案情回顾

　　年轻富豪涉嫌赌博被抓

　　张立波是保山市隆阳区农民，一个1980年出生的年轻人，开奔驰，长期包住豪华宾馆。在当地很抢眼。张立波的一位好朋友告诉记者：“3年前，他（张立波）就被保山市公安局盯上，怀疑他贩毒，盯了很长时间，后来没有发现（有贩毒行为）。”

　　2007年4月17日，保山市隆阳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03年11月，张立波、何强在隆阳区三馆“桂圆楼”旅社租用南楼203房，开通“国际互联网络”。张立波指使其女友赵水果到缅甸国迈扎央“荷官”公司做牌手，并到“新东方”赌场发牌，安排何强到迈扎央“新东方”赌博现场。截止到2006年6月，张立波等人投注赌资333万元，赢得赌资4000多万元。其中何强分得250万元，张晓艳、杨振武夫妇分得152万元。

　　公诉机关认为：张立波、何强等被告人以营利为目的，以赌博为业，其行为构成赌博罪。

　　今年1月5日，晚报报道过《投注333万赢回4000万合常理吗？》，云南知名大律师马军多次到保山中院及隆阳区法院激辩张立波赌博案。至今，案件已审了两年，案件两次被发回重审，被告人手上有10份法律文书，可案件还远没有结束，张立波一直拘押在看守所里。3月11日，保山市隆阳区法院第三次开庭审理此案。法庭上，离奇的事发生了，张立波等6被告人集体变成了 “哑巴”，无论审判长如何问话，被告人都拒绝回答和签字。一位旁听群众说：“法官审了一个‘哑巴’法庭。”

　　6被告集体申请回避

　　3月11日上午8点30分，保山市隆阳区法院第三次开庭审理张立波涉嫌赌博案，负责审理此案的审判长是隆阳区法院院长李术尤。

　　当审判长当庭告知被告人在法庭上享有的权利后，被告人张立波举手说：“报告审判长，我要申请回避，请求所有的审判法官和检察官都回避。”随即，张立波掏出一份书面回避申请书，上面写道：“要求隆阳区法院所有审判人员回避，要求隆阳区检察院检察人员回避。事实和理由是本案在立案侦查阶段，保山中院即介入案件并下达了两份《刑事裁定书》，两份裁定书一份在起诉前就认定申请人已经构成了赌博罪……本案后来经过一审、二审、发回重审、撤诉、第二次一审、第二次二审、第二次发回重审。除去本次发回重审外，隆阳区法院已经三次对本案适用一审审理程序审理……三次审理中，支持公诉的都是隆阳区检察院的张保才检察官，在第二次审理过程中就曾提出他应当回避，隆阳区法院及隆阳区检察院对此都没有答复。张保才检察官是主导本案违法撤诉、违法重新起诉的人员，也当然是‘与本案当事人有其他关系，可能影响公正处理，应当回避的检察人员……’”

　　被告人集体成“哑巴”

　　休庭20分钟后，审判长宣布不同意张立波的回避申请。随即，何强等5名被告也集体申请法官和检察官回避，都被驳回。在公诉人宣读完起诉书后，审判长询问：“被告人张立波，你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和罪名有什么异议？”张立波不吭声，“张立波，你听清楚没有？对起诉书有意见没有？”张立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视着审判长一言不发。“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咋个不说话呢？”无论审判长如何询问，张立波依旧一言不发。此后，其余的5名被告人都变成了“哑巴”，审判长没有宣布休庭合议，继续开庭审理。庭审结束后，张立波等6被告人拒绝陈述和签字。

　　公诉人说：“这些证据都是合法取得的，可以作为定案的依据，即便被告人不质证，法庭合议后可以认定证据的真实性。”

　　马军辩称案件程序违法

　　法庭上，6名被告人成“哑巴”，气氛变得紧张。张立波的律师马军说：“审判长，这个案件经过两年审理，至今连个一审结果都没有，张立波在看守所里关押长达两年之久，办案程序上严重违法，被告人集体成了‘哑巴’，难道审判法官就不反思一下，他们为何不说话呢？”

　　据马军介绍，2007年3月12日，保山市公安局以张立波涉嫌赌博刑事拘留，公安机关是先抓人后搜集证据，这违反了刑事诉讼法。案件经过两年审理，张立波手上法律文书就有10份，法院的判决书、裁定书就有7份，检察院的起诉书、抗诉书有3份，长达两年案件还在一审中。

　　庭审结束后，记者询问隆阳区法院立案庭一位法官：“你们法院刑事审判有几名法官？”得到的答案是6名法官。马军说：“隆阳区法院院长李术尤亲自担任审判长再也正常不过了，因为张立波案件多次发回重审，刑庭的法官都用完了，按照法律规定都必须回避。我从事律师20多年，办理过大大小小的案件数千件，从来没有遇到过被告人在法庭上集体成‘哑巴’。这个案件，所有证据没有经过被告人质证，况且被告人又没有在庭审笔录上签字，法院能判吗？”。

　　记者 柏立诚 （春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