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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姑娘一年走完地震重灾区

  

上海姑娘一年走完地震重灾区

  穿越路上一身泥泞

  一个对汶川大地震仅有“震感”的上海姑娘,从电视里目睹第一个地震灾难镜头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流泪和牵挂。一周后,她背着背包出现在成都火车北站。

  地震即将过去一年,上海姑娘来了就没有离开。她走遍了四川的震中映秀和汶川的其他偏远山乡,经茂县翻山绕过唐家山堰塞湖到北川,再是绵阳和成都彭州龙门山断裂带沿线的重灾区。20万字的亲历日记,4000多张第一时间第一现场的珍贵照片,一个志愿者眼中的汶川大地震“震史”。

  她叫孙奇妹,70后,笔名东方奇。她想把她记录的“震史”出书,以纪念在地震中逝去的和顽强重生的人。

  徒步灾区

  逃脱“软禁”一个人勇闯灾区

  孙奇妹一到成都就被朋友“软禁”。在上海当编辑时基本上是彻底的“月光族”,午餐后,习惯一边用不锈钢的勺子搅咖啡一边翻杂志。决定到四川灾区来时,孙奇妹身上的现金不到1000元,信用卡上记录显示收支持平。没钱无法去灾区,虽然当时的灾区是一个不讲钱的地方。“吃方便面也要钱啊,给孩子买点小礼物也要钱。结果平时豪爽的几个朋友都不肯借,因为我是一个人徒步去灾区。”“借钱给你是害你,关心灾区我们支持,但你一个姑娘去就太危险了!”为她提供临时吃住的成都朋友更直接,“你就在我家免费吃住,成都城里到处需要志愿者,你可以随便去。要去灾区徒步穿越,想都别想!”

  第三天,收到堂哥打到卡上的2000元钱后,孙奇妹偷偷溜出了朋友的家。

  徒步灾区

  过端午节烛光下歌祭“朋友”

  脚踩着轮胎,孙奇妹爬上了20吨高大货车的驾驶室。车从成都开到汶川,拉了一车救灾物资。地震后,原本140多公里的路程绕行有900公里,途经四川的雅安,翻夹金山过马尔康从理县才能到汶川。路上,两个轮驾的司机用一杯热水和方便面表达着对这个来自上海的姑娘的感动和关心。车轮碾过飞石下遇难者的血迹,穿越古尔沟的死亡之谷。眼前的灾难已经不是难过和泪水可以形容,孙奇妹用颤抖的笔记下所闻,用相机拍下所见。

  “赶到汶川和那里的乡亲们一起过端午节。”三天后,换了两次车,孙奇妹终于赶到汶川,一座站立的废墟和帐篷组合成的高山小城。当晚,她就睡在汶州威州救济站“无家可归者临时居住点”。一个帐篷,身边躺着四个男子,一个志愿者说他晚上睡着了会翻来滚去,另一个说他要将脚伸到别人的身上,最后他选了一个相对没有大动作的挨着睡。睡觉前,一大帮志愿者忙着看望家里失去亲人的老乡,孙奇妹写和拍照。汶川城唯一的公话亭前,她徘徊了很久,还是没敢给家人打电话,怕年迈的父母担心。

  深夜的河风透过帐篷布摇曳着几点烛火,穿城而过的岷江水呜咽着流过孙奇妹和几个朋友的身边。两个罐头,几支蜡烛,几个人围坐在帐篷内的地上,祭奠着灾难中逝去的生命。大家相互依偎,感受着生命的厚重和真挚,放大着大灾震醒的坚强。最后,用方便面里的叉子当筷子,难得的一瓶绿茶当酒。一曲哼唱的周华健的《朋友》,轻轻地飘出帐篷。“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徒步灾区

  断裂带上一个人历经艰险

  徒步,听起来很美很时尚,很多驴友都有徒步的经历。但一走就是近三个月,沿途没有风景,只有满眼的灾难和如影随形的危险,穿越的还是余震不断的龙门山地震断裂带,孙奇妹的徒步让她的很多男性朋友都望而却步。“坚持,还有就是和灾区的人们作比较,他们连家和生命都没有了,我活着就已经是幸福!”

  从汶川经茂县到北川,一个唐家山堰塞湖成了最大的障碍。告别沿途“捡”的同行志愿者朋友,一个柔弱但坚定的身影蹒跚在一边是江一边是断山的“毛毛路”上,路是走的村民多了形成的运粮或避险转移通道。昔日风景壮丽的龙门山景观荡然无存,破碎的山体,裸露的岩石,横流的泥水,只有满目苍凉。仅凭偶尔遇到的村民问问路和看地图,孙奇妹原定两天翻五六座山绕过堰塞湖到北川老县城的愿望落空。三天两夜,靠带的帐篷和几包方便面,她硬是翻过了十几座山,终于走到北川水厂的山顶上,一边是随时可能决堤的唐家山堰塞湖,一边是废城北川。“这一路,让我明白了什么是苦,什么是难,什么是无助,什么叫坚持就是胜利。”和记者笑谈曾经的苦难时,孙奇妹已经比当时重了近十斤的体重。人风餐露宿没有被难倒,对几本日记和身上相机的保护倒让她胆战心惊。每一次从泥石流或乱石堆中爬起来,第一关心的就是这两样宝贝。为此,她还专门给相机写下一段文字,“亲爱的相机,如果你还活着,请你记住我爱你!”

  徒步灾区

  真实记录希望“震史”能成书

  北川,绵阳,德阳,成都,再是成都附近的彭州等地震重灾区。走烂了五双鞋,孙奇妹换来了近20万字的日记和几千张灾区的见闻照片。“要是早想到出书的话,收集的资料会更多更全面。”重回到成都,当初担心她安全的朋友们终于松了口气。就在被“软禁”两天的成都作家租住的房子里,她开始了整理和写作。没有收入,房租和生活费都是作家朋友出的,她用一纸借条和每天买菜煮饭换来了长达三个月的写书时间。“满以为书写好就行了,哪知出书这么难。”向记者介绍出书困境时,孙奇妹已经为出书断断续续奔波了好几个月,中间还得重到灾区和补充写作。“前后跑了一百多家出版社吧,成都就有五六家,北京最多,联系了六十多家,广东、武汉、重庆也在请朋友联系,连香港那边也努力。结果是大多担心出这种书赚钱少,编辑看好但书商不肯接手。”

  过完“5·12”,孙奇妹决定无论书能否顺利出版都要开始上班挣钱了。“好好活着就是对逝者最好的纪念,同时我还有账要还。”记者王长久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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