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史万森/文

　　这是徐国元案发后，侦查机关依法扣押被告人徐国元夫妇财产的一份清单：现金、银行存款、别墅、黄金制品、玉石 、手表等财产，共计价值人民币2667万余元、美元109万余元、欧元3.9万元、加元2万元、英镑1380元、澳元 1万元、日元1万元、港币10.5万余元、泰币2000铢。其中，被告人受贿所得人民币819万余元、美元54万元、 欧元1万元；其他非法所得人民币819万余元、美元24万元、澳元1万元、欧元7000元；被告人徐国元及其家庭成员 能够说明合法来源且查证属实的人民币618万余元、美元4.4万元；被告人的家庭支出人民币133.6万余元。尚有价 值人民币1181万余元、美元27.1万余元、欧元2.2万元、加元2万元、英镑1380元、日元1万元、港币10. 5万元、泰币2000铢等财产不能说明其合法来源。

　　这份清单很长，涉及的货币种类较多，让人有点眼花缭乱。但从中也可看出徐国元的合法家庭收入其实并不少，61 8万余元，对一个普通的百姓家庭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作为一个地方行政首脑，徐国元的住房、出行、招待等许多方面都无需 自己花钱。他实在没有什么消费或其他需要使他去收受聚敛那么多钱财。据有关部门粗略估计，徐国元的财产如果靠他每月4 500元的正常收入来积攒，不吃不喝不花也得需要550年。他受贿最小一笔是价值1.3万元的“尼康”牌照相机和镜头 ，最小一笔现金贿赂是人民币2万元；受贿金额在10万元以上的就有18笔，100万元以上的有5笔，最大一笔是价值人 民币382.9万元的一套别墅，最大一笔现金贿赂是30万美元。

　　赤峰市属内蒙古自治区，是经济欠发达地区，全市12个旗县区中有9个是国家级和自治区级贫困旗县。赤峰市20 07年在岗职工平均工资为1.8万元，而2007年一年徐国元受贿折合人民币220万余元，也就是说，徐国元当年受贿 犯罪所得相当于赤峰市一个普通市民一年收入的120倍，或者说徐国元3天的受贿犯罪所得相当于赤峰市一个普通市民一年 的收入。从2002年到2007年的6年间，徐国元受贿犯罪所得高达1200万余元，平均每年受贿200万余元，平均 每月受贿16万余元，平均每天受贿5500元。难怪公诉人在庭审中不无愤慨地指出：徐国元的受贿犯罪行为严重损害了党 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和威信，产生了严重的社会危害性和恶劣的社会影响。

　　赤峰市金日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先后送给徐国元财物总计人民币402.9万余元、美元30万元，这是徐国元权力 寻租中最大的客户，列徐国元受贿排行榜第一位

　　赤峰市金日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大连新型企业集团有限公司2005年在赤峰市注册成立的公司，这家公司成立的 时间虽然不长，却在徐国元的受贿排行榜中名列第一。该公司导致了徐国元贪腐生涯的崩盘。从起诉书中我们看到，金日公司 涉及的三笔贿赂款项仅仅是为了一个项目——“水榭花都”小区。

　　起诉书称，赤峰市金日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在赤峰市开发“水榭花都”住宅小区过程中，被告人徐国元接受该公司董 事长孙某某的请托，利用职务便利，未经依法变更规划，擅自决定将附近的文化娱乐用地、体育设施用地和压缩原规划城市绿 地扩增的土地交由该公司开发，并指示赤峰市建委协调自治区建设厅争取减免“水榭花都”小区的建设劳保基金。徐国元还决 定缓交“水榭花都”小区的契税，为请托方谋取利益。

　　2005年6、7月，孙某某为感谢徐国元对上述事项的帮助，提出送给徐国元一套位于大连市的别墅，徐国元表示 同意。2006年2月，孙某某安排人员以徐国元之子徐某某的名字办理了该别墅的产权手续。经辽宁世信房地产土地与资产 评估有限公司评估，该别墅价值为人民币382.9万元。2006年“五一”期间，徐国元、李敏杰(徐妻)到大连，孙某 某将该别墅的房屋产权证、钥匙交给了徐国元。2006年6、7月份，孙某某得知亲属举报其送别墅给徐国元之事，便电话 告知徐国元，徐国元让孙某某处理好此事。孙某某安排杨某某等人办理虚假购房手续、与徐国元夫妇统一口径。

　　2006年11月，为感谢被告人徐国元在赤峰市金日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开发“水榭花都”小区中提供帮助以及对 送别墅一事给徐国元带来麻烦表示歉意，孙某某在北京中国大饭店送给徐国元美元30万元。2007年春节前，孙某某再次 为感谢被告人徐国元的帮助和支持以及今后继续得到关照，在徐国元家中送给其人民币20万元。

　　赤峰市特虎生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刘某某是徐国元夫妇坚称的“私交甚密的好朋友”，先后送给徐国元夫 妇人民币217万元、美元1万元，数额列徐国元受贿排行榜第二位

　　赤峰市特虎生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刘某某是徐国元夫妇在法庭上都坚称的“私交甚密的好朋友”。在赤峰 市的地面上，大家也都知道刘某某是徐书记、徐市长的“弟兄”，以至不少官员找徐市长办事也都要请刘某某牵线搭桥。然而 ，看看刘某某与徐国元的交往历史就不难了解，这种“朋友”关系不过就是权钱交易比较紧密而已。

　　2002年10月份，刘某某与被告人徐国元的司机(系刘某某的堂哥)去北京找在中央党校学习的徐国元，请徐国 元为刘某某的妹妹安排工作，被徐国元拒绝。徐国元的司机又找到正在北京的李敏杰，请李敏杰向徐国元说情，并送给李敏杰 人民币2万元。李敏杰将收受钱款的事以及请托事项告诉了徐国元。徐国元给时任赤峰市松山区区长戈某某打电话，要求其给 刘某某的妹妹安排工作。2003年春节前，徐国元的司机和刘某某到徐国元家，又送给徐国元人民币5万元。2003年5 、6月份，得知松山区没有给刘某某的妹妹安排工作，徐国元又给赤峰市巴林右旗旗委领导打电话。2003年10月份，刘 某某的妹妹被安排到巴林右旗某单位工作。

　　2004年12月26日，被告人徐国元、李敏杰在北京购物时，以所带现金不够为名，徐国元让李敏杰给刘某某打 电话借人民币1万元。李敏杰随即给刘某某打了电话，让刘某某将10万元汇到其工商银行卡上。12月27日，刘某某给李 敏杰的工行卡上汇入10万元。至案发前该款仍未归还。2004年春节前，刘某某为感谢徐国元为其妹安排了工作，在徐国 元家中送给徐国元1万美元。

　　2006年10月，刘某某为感谢徐国元在其承建红山水库除险加固工程、巴林右旗草原水库除险加固工程和支持红 山水库管理局在松山区选地建家属楼等事情上的帮助和关照，以及为了今后继续得到徐国元的关照，向徐国元表示要送其人民 币100万元。经徐国元、李敏杰商量，决定将这100万元汇到广东何某某处，作为其子徐某某的留学费用。2006年1 0月10日，按照李敏杰提供的账号，刘某某将100万元转汇到何某某在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农村信用社的账户上。200 7年9月份，刘某某又以资助徐国元竞争中共赤峰市委书记为名，向徐国元表示要送其人民币100万元。9月17日，刘某 某到徐国元家交给李敏杰人民币100万元，李敏杰将此事告诉了徐国元。

　　赤峰白音罕山矿业有限责任公司先后四次送给徐国元人民币100万元、美元2万元、一块价值人民币8万元的"积 稼"牌手表，列徐受贿排行榜第三位

　　这是属于先投资后求回报的例子。2003年8月份，赤峰白音罕山矿业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王某为得到徐国元的关 照，在徐国元的办公室送给徐国元一张存有人民币100万元的中国工商银行理财卡和存折，并告诉了徐国元密码。徐国元将 收受的银行卡和存折交给了李敏杰。2004年下半年，李敏杰在中国工商银行北京新东安分理处将此款转存到其儿子徐某某 的名下。

　　2004年初，王某为收购、重组赤峰市林西县铅冶炼厂，请求徐国元帮忙引荐林西县领导，徐国元答应帮助。20 04年春节前，王某在徐国元家中送给其美元1万元。后徐国元应王某之约宴请时任林西县县长的李某某，吃饭中，徐国元要 求李某某支持王某收购林西县铅冶炼厂并给予优惠政策，李某某表示同意。2004年2月23日，王某代表赤峰白音罕山矿 业有限公司与李某某代表林西县人民政府签订了收购林西县铅冶炼厂《协议书》，赤峰白音罕山矿业有限责任公司还得到环保 标准降低、增值税返还比例提高等优惠政策。

　　2004年夏季，王某为林西县铅冶炼厂环保排放不达标问题找徐国元帮忙，在北京送给徐国元一块价值人民币8万 元的“积稼”牌手表。后徐国元向林西县县长李某某打招呼，要求李某某帮助王某解决环保排放不达标问题。2005年至2 006年期间，王某为巴林左旗铅冶炼厂、林西县铅冶炼厂配置风险探矿区等事宜，又多次请求徐国元协调，徐国元向巴林左 旗、巴林右旗相关领导打了招呼。2006年春节前，王某为感谢徐国元的帮助，在徐国元家送给其美元1万元。

　　金港矿业投资有限公司虽然只送给徐国元一笔钱，但数目却是10万美元，列徐国元受贿排行榜第四位

　　这是起诉书中着墨不多、数目不小的一笔。

　　2006年4月，金港矿业投资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何某准备在赤峰市巴林左旗进行尾矿开发，何某持一位自治区领 导签批有“请国元同志予以支持”的报告找到徐国元。2006年6、7月份，何某为得到徐国元的帮助，在内蒙古军区招待 所徐国元所住房间内送给徐国元10万美元。徐国元收钱后，将金港公司的报告签批给巴林左旗旗委、政府领导，指示“大力 支持并帮助协调”。徐国元还通过向有关人员打招呼、组织有关会议等方法，促进加快金港公司尾矿项目的进展速度。巴林左 旗主要领导按照徐国元的指示，对该项目给予高度重视，协调处理了立项审批等工作，2008年1月22日，金港公司尾矿 开发利用项目在赤峰市发改委批准立项。

　　赤峰市鑫盛隆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先后送给徐国元人民币30万元、美元4万元，列徐国元受贿排行榜第五位

　　2006年中秋节前，赤峰市鑫盛隆建筑工程有限责任公司法定代表人谭某某为承揽赤峰市医院综合病房楼工程，阻 止其他有实力的公司参与竞争，通过刘某联系，二人到徐国元家，谭某某送给徐国元2万美元。2007年春节前，谭某某中 标赤峰市医院综合病房楼工程后，为表示感谢，谭某某在徐国元家送给其2万美元。

　　2007年8月份，赤峰市政府决定建设赤峰市老干部活动中心、赤峰市文博大厦、赤峰市青少年宫、城市规划展示 馆等工程。谭某某知道后，准备承揽赤峰市文博大厦和赤峰市青少年宫两项工程。2007年9月份，谭某某为得到徐国元的 帮助，由刘某联系后二人到徐国元家，送给徐国元人民币30万元。后徐国元向谭某某推荐赤峰市老干部活动中心工程。20 07年11月，谭某某的公司中标赤峰市老干部活动中心工程。

　　原赤峰市松山区区委书记王某某单独或伙同他人前后四次送给徐国元夫妇人民币15万元、美元3万元、欧元1万元 ，列徐国元受贿排行榜第六位

　　2003年1月，时任赤峰市宁城县县委副书记的王某某为在职务晋升方面得到徐国元的帮助，以祝贺徐国元的儿子 到澳大利亚上学为名，在徐国元的家中送给徐国元美元2万元。2005年4月份，在赤峰市委常委第76次会议上，徐国元 同意王某某任赤峰市松山区区委副书记、松山区区长。2006年春节前，王某某为感谢徐国元对松山区工作的支持，在徐国 元的办公室送给徐国元人民币10万元。

　　2007年春节前，已经是中共赤峰市松山区区委书记的王某某和时任松山区区长的孟某某为感谢徐国元在争取赤峰 市松山区三座店水库配套资金方面的帮助，在徐国元办公室送给其欧元1万元。

　　2007年春节前，时任赤峰市松山区区委书记的王某某为在职务晋升方面得到徐国元的帮助，到徐国元家中送给李 敏杰人民币5万元。李敏杰将收受钱款之事以及请托事项告诉了徐国元。

　　2007年6月，王某某、孟某某为在解决赤峰市松山区三座店水库移民补偿资金方面得到徐国元的帮助，二人在徐 国元家中送给徐国元美元1万元。

　　赤峰市添柱工程建筑有限公司前后七次送给徐国元人民币33万元，列徐国元受贿排行榜第七位

　　2001年底，赤峰市添柱工程建筑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卢某某为承揽呼伦贝尔境内的修路工程，找到徐国元请 其帮忙。徐国元在明知添柱公司没有修路资质的情况下，仍然利用其曾任呼伦贝尔盟盟委组织部长职务形成的关系，向其原下 属、时任呼伦贝尔盟交通局局长的曹某某打招呼推荐卢某某。2002年5月9日，在曹某某主持的呼伦贝尔盟交通局党组会 议上，确定赤峰市宝昌建筑工程公司(添柱公司无修路资质，借用宝昌公司的修路资质)为修建S301线阿里河至根河市公 路E段工程的施工方。为表示感谢，2002年春节前，卢某某在徐国元家中送给其人民币2万元。

　　2002年底，徐国元接受卢某某的请托，向时任赤峰市烟草专卖局局长的王某某推荐添柱公司承建该局住宅楼工程 。2002年12月份，添柱公司中标赤峰市烟草专卖局1、2号住宅楼和招待所工程。为了表达感谢之意，卢某某在200 3年春节前的一天送给徐国元人民币10万元。

　　2004年4、5月份，卢某某为了在呼伦贝尔盟修路工程结算方面得到徐国元的帮助，在徐国元家中送给徐国元人 民币10万元。后徐国元向曹某某打招呼，要求在工程结算方面照顾卢某某。卢某某为了感谢徐国元的帮助以及今后继续得到 徐国元的关照，分别于2004年、2005年、2006年春节前，在徐国元家中送给其人民币共计8万元。

　　2007年春节前，卢某某为了在竞拍赤峰市城市基础设施投资开发有限公司从沈阳军区空军购回的土地使用权方面 得到徐国元的帮助，在徐国元家中送给其人民币3万元，后徐国元建议卢某某承建赤峰市烟草专卖局在赤峰市新区的办公楼和 住宅楼工程，并向时任赤峰市烟草专卖局局长的王某某推荐了卢某某。

　　贪欲使徐国元变得胆大妄为，以致当组织对他进行调查时，也成为他受贿敛财的“高峰期”

　　办案人员告诉记者，徐国元这个人太贪，甚至贪得有点出奇。2006年6、7月份，大连新型企业集团有限公司发 生变故，金日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孙某某的亲属将孙某某送徐国元别墅之事举报给了有关部门。孙某某将此事电话告诉 了徐国元。徐国元叮嘱孙某某处理好此事，同时，授意李敏杰将收受的贿赂款物或转移存放，或投资入股，或编造虚假理由与 他人进行串通。

　　然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徐国元收受贿赂行为没有丝毫收敛。2006年11月份，在北京中国大饭店，徐国元收 受了孙某某为感谢他在开发“水榭花都”小区中提供的帮助和对送别墅一事给他带来麻烦表示歉意所送的30万美元。200 7年春节前，徐国元又收受了孙某某送的人民币20万元。

　　此外，在2007年春节前，徐国元收受添柱公司卢某某人民币3万元；2006年10月份，收受特虎生公司刘某 某人民币100万元，2007年9月又收受刘某某人民币100万元。2007年春节前到2007年6月，三次收受赤峰 市松山区委书记王某某等人民币6万元、欧元1万元。2007年9月份，收受鑫盛隆公司谭某某人民币30万元，等等。

　　办案人员介绍，在接受调查期间，徐国元一边信誓旦旦地向组织表白清廉，另一边却进入他疯狂受贿敛财的“高峰期 ”。仅2007年，他收受的财物就高达1000多万元。就在徐国元被抓的前一天，夫妻俩还在商量如何收取他人要送的1 幅名画，其胆大妄为和贪得无厌实属登峰造极。

　　作为一名党教育多年的地厅级领导干部，徐国元案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严重损害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 和威信

　　审理徐国元的法庭就是5年前审理内蒙古原国税局局长肖占武的法庭。公诉人在法庭上慷慨陈词，“在这座象征正义 与法律的审判大厅里，自治区国税局原党组书记、局长肖占武受贿案带给人们的警醒还未忘却，时隔5年零27天，我们又再 次共同见证了震惊内蒙古乃至全国的原赤峰市委副书记、市长徐国元特大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李敏杰受贿、掩饰隐瞒犯 罪所得一案的犯罪全过程”。

　　徐国元出生于呼伦贝尔盟新巴尔虎左旗，1974年参加工作，1976年入党，曾担任额尔古纳右旗上库力农场农 四队副队长，呼伦贝尔盟统计处队长、副处长、处长，根河市市长，呼伦贝尔盟委组织部长，赤峰市委副书记，赤峰市市长等 职务。随着职务的升迁，掌握行政职权的扩大，徐国元的私欲也逐渐膨胀起来。在担任赤峰市委副书记头两年，徐国元对自己 要求还比较严格，但随着地位的稳固，个人权威的树立，从2002年开始，徐国元将权力同金钱挂钩了，而且随着收钱次数 的增多，徐国元收钱的心态也逐渐变得坦然。

　　公诉人认为，徐国元案之所以在社会上产生巨大的震动，为社会各界所广泛关注，就在于徐国元作为一名西部经济落 后地区的行政首长，对当地群众的贫困生活熟视无睹，大搞官商勾结、权钱交易，严重扰乱了当地的正常经济秩序，助长了选 人用人中的不正之风，腐蚀了干部队伍，严重污染了社会风气。其受贿犯罪行为严重损害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和威 信，产生了严重的社会危害性和恶劣的社会影响。其表现如下：

　　一是徐案受贿数额特别巨大。在贪污、受贿等犯罪中，非法获取的财物数额是决定犯罪情节严重的重要因素之一。数 额越大，对社会的危害、对国家机关正常的工作秩序的破坏、对国家工作人员廉洁性的侵犯就越严重。而徐国元在6年当中， 受贿犯罪所得就高达1200万余元，并有人民币1181万元和美元27万余元、欧元2.2万元等财产本人不能说明合法 来源。

　　二是单笔受贿数额巨大。单笔受贿数额的大与小一定程度上更能反映出犯罪情节的严重程度。徐国元受贿多则百万元 ，少则万元，可谓“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我国《刑法》明确规定，受贿5000元即构成犯罪。而被告人徐国元受贿犯罪 数额最小的一笔是价值1.3万元的尼康相机和镜头，最小一笔现金贿赂是人民币2万元，最大一笔是价值人民币380万余 的一套别墅，最大一笔现金贿赂是30万美元。

　　三是被告人徐国元犯罪时间长、受贿次数多。犯罪时间的长短，次数的多少同样反映犯罪情节的严重程度。时间长、 次数多，一方面说明被告人主观恶性深；另一方面，给国家机关的工作秩序带来的破坏、给党和政府威信、给党风、社会风气 带来的损害必然严重。被告人徐国元从2002年开始至2007年，在长达6年的时间里，持续不断地几十次利用职权收受 十几名请托人的贿赂款物，这是徐国元受贿犯罪的又一严重情节。

　　四是官商结合，权钱交易。通过庭审调查发现，徐国元案是一起典型的官商勾结，权钱交易的腐败案件。徐案涉案的 11名行贿人员中，有9人系从商人员。徐国元受贿款额中商人行贿数额占到了96%。行、受贿双方紧密勾结，徐国元用权 收钱，行贿人送钱得利，双方各得其所，实现了“双赢”。

　　徐国元案的启示：规章制度成摆设，对高度集中的行政权力缺乏有力监督，相关组织制度和工作制度不健全、不完善 、不落实

　　2007年12月27日，徐国元被内蒙古自治区纪委“双规”。2008年2月，自治区党委免去了徐国元赤峰市 委副书记、常委、委员职务。2008年3月，赤峰市人民代表大会依法罢免了徐国元赤峰市市长职务。2009年1月，内 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会依据自治区纪委提出的处理意见，经中央纪委研究并报中央批准，给予徐国元开除党籍处分；同时经自 治区人民政府批准，给予徐国元行政开除处分；对其涉嫌犯罪问题及有关案件线索移送司法机关依法查处。2009年1月2 3日上午，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和内蒙古自治区公安厅依法对徐国元及其妻子李敏杰等相关犯罪嫌疑人采取 了刑事拘留等强制措施。同年2月5日，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检察院决定逮捕徐国元、李敏杰。

　　公诉人在分析徐国元的蜕变过程时称，对法律法规、规章制度的漠视是徐国元走上犯罪道路的原因之一。我国的法律 法规、地方的规章制度中，在招商引资、土地转让、矿产开发、工程建设招投标等方面都有详细的规定。这些规定作为领导干 部的徐国元应当熟知，也应当带头遵守。但徐国元为了谋利，钻制度空子，插手土地出让、矿产开发和工程建设招投标，许多 事项表面上相关程序合法，甚至手续齐备，实际上完全是在徐国元权力影响下进行操作，制度和程序反倒成了他谋利收钱的挡 箭牌。添柱公司董事长卢某某顺利中标赤峰市烟草专卖局1、2号住宅楼和招待所工程，就是徐国元事先和赤峰市烟草专卖局 局长王某某打招呼、虚走招投标程序的一个例证。

　　对重大问题“先拍板后走程序”是徐国元逾越、规避制度的一贯伎俩。徐国元在研究重大问题时召开的“市长办公会 ”许多都是在饭桌上，从投资几亿元的“水榭花都”项目，到王某收购、重组林西县铅冶炼厂，都是徐国元在饭桌上拍板定下 的。一切制度、规章，在徐国元眼里成为摆设，丝毫起不到规范、约束作用。

　　内蒙古自治区纪委书记张力在剖析徐国元案件时，概括了该案留给我们的教训和警示，他说，在市场经济大潮中，放 弃世界观改造，思想上蜕化变质，人生观、价值观严重扭曲，私欲恶性膨胀，是导致徐国元走上违法违纪道路的根本原因；在 市场经济体制尚未完善的历史时期，多种监督机制未能及时有效地发挥监督制约作用，对高度集中的行政权力缺乏有力监督， 是导致徐国元腐败案件发生的重要因素；相关组织制度和工作制度不健全、不完善、不落实，客观上为徐国元违法违纪牟取私 利提供了便利条件和可乘之机；封建礼俗和“内助”不廉，为徐国元违法违纪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内蒙古自治区党委书记储波要求全区领导干部吸取徐国元腐败案件的教训，在加强党性修养和党性锻炼中切实做到“ 五慎”，一是要慎权，牢固树立正确的权力观；二是要慎欲，始终坚持正确的利益观；三是要慎独，时刻保持高尚的道德操守 ；四是要慎微，注重把握小节、防微杜渐；五是要慎交，切实净化生活圈、交际圈。同时，要加强理想信念教育，筑牢拒腐防 变的思想防线；要完善体制机制，从源头上堵塞腐败滋生的漏洞；要加强监督工作，确保权力正确行使；要加大案件查办力度 ，始终保持惩治腐败的高压态势。

　　徐国元案不日将作出判决，犯罪者终将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总有一些问题让我们困惑，就像肖占武案是因为一起刑事 案件的调查才暴露出来一样，如果没有大连那家家族企业发生内讧，徐国元一案什么时候才能暴露于天下？我们的监督面对徐 国元这样的地方首脑时为什么常显得那么被动、那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