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网1月12日报道:今天上午,乐清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了2008年“3.29”乐清黄华两幼童被杀案侦破过程。经过警方一年半时间的深入排查,“3.29”黄华两幼童被杀案终于告破。
2008年3月份,乐清市黄华镇发生一起两幼童被杀案件,引起了广大市民的广泛关注,在整整一年半的时间,警方挖地三尺、深入排查,最终从看守所负案在身的在押人员提取DNA中成功比对出杀人元凶。
年幼表兄妹神秘失踪
2008年3月23日晚21时,黄华边防派出所接到报警,10岁男孩小伟(化名)与8岁女孩小楠(化名),于当天15时许在黄华镇岐头三村公园附近玩耍后,下落不明。家人四处寻找没有下落。无奈之下,家属只得向公安机关报警求助。值班民警随即进行详细了解。经查,两人均为黄华镇人,是表兄妹关系。
星期天,两名小学生在光天化日下神秘失踪!在接到报警后,警方高度重视,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杨相岳随即率领刑侦等部门会同当地派出所展开调查。一方面民警围绕两个小孩及其家属情况进行重点调查,排查是否有可能因为矛盾激发引起的打击报复或者蓄意绑架;另一方面积极开展找寻孩子下落,民警通过调取附近的监控,深入到车站、码头等地方走访,力图发现失踪小孩的轨迹。
与此同时,民警会同小孩家属通过岐头山附近四个村的村干部,发动热心村民上山查找。家属还四处张贴寻人启事,并通过电视、报纸等媒体刊登寻人消息,可收效甚微。
在孩子家属和警方遍寻无果的情况下,案发一周后,乐清黄华边防派出所接到消息。3月29日下午14时许,在当地一家造船厂务工的高某和几个工友在岐头一村山上采摘蕨菜,当他们经过青山头一片竹林时,竟然发现两具尸体。
接到报警后,温州市公安局和乐清市公安局有关人员赶赴现场,经过勘察发现,现场位于黄华镇岐头一村的青山头上。中心现场地处青山头偏僻地段,位于山顶的一片小竹林,边上是一处悬崖,人迹罕至。据了解,青山头在当地是一座较为偏僻的小山,山上有二百多座坟墓,因此也被当地人称之为“鬼山”。
警方通过尸检,确认两具尸体正是一周前报警失踪的小楠和小伟。经过鉴定后,确定两个小孩为他杀。
“案发现场令人触目惊心,非常残忍。”经办民警告诉记者,遗憾的是事情已经过去一周时间,案发时正值春雨绵绵,现场地面不同程度受到雨水冲刷,在这样一个室外现场,许多有价值的物证、线索都失去了。
比对重点可疑人员近万份DNA
据悉,该案是乐清近几年来最恶劣的一起凶杀案件,性质恶劣、社会影响面大。案发后,黄华附近一带小学的学生再也不敢独自一个人行走,家长每天接送孩子。社会舆论一时都指向公安机关,给警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此案被列为浙江省公安厅2008年度挂牌督办严重刑事犯罪案件。案发后,省公安厅、市公安局高度重视,警方随即现场成立专案组,温州市局和乐清市局两级公安机关领导现场指挥,乐清侦大抽调60多名精兵强将参与该案的侦破,为了侦破此案,专案组多次召开动员会,参战民警掷地有声地喊出:“不破此案,誓不收兵”!
虽然案发现场因为雨水冲刷,许多有价值的物证、线索都失去了,但办案民警以现场为中心展开仔细勘察检验,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群众发动、排查走访、技术鉴定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开展。
同时,技术部门也很快传来好消息:法医在精心细致地工作后,经过连夜尸检后,成功提取到疑犯留下的DNA生物样本。专案组经过会诊分析、集思广益后,将该案定性为强奸杀人案件,并确定了侦查思路和方向:将有类似性侵犯前科劣迹等六个条件的人员作为排查的重点对象;以现场为中心,对案发现场周边的四个村进行重点排查,并向四周70多个村居辐射递进,开展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式地大范围排查访问工作。
“排查中,专案组通过发动对反映出来的有诱骗、性侵犯女孩的可疑对象的线索一一查证。”为了尽早侦破此案,侦查员叶清扬为此多次延期婚期、王近祥病倒了依旧投入工作,大年三十了,还有许多民警在村民家里做工作、排查。
“我们要先核对血型,血型符合的,我们再DNA鉴定。”参案民警介绍,虽然DNA鉴定在办案过程中运用较为普通,但范围如此之广,摊子铺的如此之大,还没有前例,在乐清也属于首次。
据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一年半的时间,对其中案发后突然离开的人员,专案组三次派员出差,历经10省22市,逐一落实查证工作,并在温州市刑事技术科学室的支持下,对近万名重点可疑人员进行了DNA比对。同时,专案组开展全面发动,广发悬赏通告7.4万份,悬赏金额从5万元提到10万元,为乐清公安史上最高悬赏金额。
负案在押人员成案件突破口
整个案件排查中,民警的心情是跌宕起伏,多次看似迎来破案的曙光,但是最终还是排除了对象作案嫌疑,重新投入案件排查工作。
据悉,在排查初期,一个绿衣男子曾进入了警方的视线。有群众举报,在案发当日下午,在两个幼童失踪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绿衣男子曾在三村公园边骗两个小孩到山边,并企图对女孩猥亵。两个小孩识破后,机智逃离现场。
公园、性侵犯?是巧合还是同一个人所为?于是警方将这个绿衣男子进行重点侦查,然而民警的调查却是阻力重重。那两个小孩家属害怕打击报复以及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影响不好等因素。小孩及其家属面对民警调查是一问三不知,三缄其口。侦查员经过反复工作,其家属被民警的真诚给打动,透露了绿衣男子的身份。通过DNA比对,排除了该绿衣男子的作案嫌疑。
随着排查深入,一组民警对两受害人及其家属的矛盾面进行排查,发现同村的朱某与受害人小伟一家有矛盾纠纷,曾扬言要将其家人搞死。然而通过DNA比对及周边关系人的排查,排除了朱某的作案嫌疑。
案件侦破没有进展,引起各级领导的关注,多次批示早日破案。公安部、省公安厅和温州市局有关领导和刑侦专家多次到乐清会诊指导。
嫌疑人到底在哪里?经过乐清市公安局大量工作,结合上级领导和专家的意见,专案组经过分析,决定以现场为中心,外围排查已经穷尽时,决定“回头看”,再次梳理。在加大对社会面排查的同时,专案组也将目标再次放到监管场所的在押人员身上。
2009年9月23日,案件侦破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在原先工作的基础上,通过技术认定发现,羁押在乐清市看守所的河南籍王某有重大作案嫌疑。
经审讯,犯罪嫌疑人王利强交代,2008年3月29日下午,他独自一人骑车经过岐头山下一村公园时,看到正在玩耍的两个小孩。他上前主动搭讪,天真无邪的两个小孩就被诱骗到山上。上山后,王某见四周没人心起邪念,在山上偏僻的竹林一带杀死小伟,随后对小楠实施侵犯。事后怕事情败露,将小女孩也杀死藏尸竹林后,下山逃离。
据悉,犯罪嫌疑人王利强,1980年3月出生,河南省汝州市人,1999年因抢劫罪被判处有期徒刑9年,因涉嫌盗窃案逮捕在押。据交代,他16岁来到平顶山一建筑工地务工,后因交友不慎,认识了社会闲杂人员,不久就开始偷盗行为,后被当地警方通缉。他母亲看不惯儿子行为,多次劝说无效下,最终于1999年以自杀来教育儿子的方式,期望挽救,不料王某仍执迷不悟,四处潜逃。1999年,王某因盗窃、抢劫被判刑9年。2007年年底,王某刑满释放回家三天后,就来到乐清打工。然而呆了一段时间后,王某旧病重犯,时有流窜偷盗。
据悉,目前王利强因涉案逮捕在押,案件还在进一步侦查中。
记者 林振将 通讯员 许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