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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轻人加入黑客因该行业利润高风险小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4月09日16:02  南方周末

  有资深黑客曾统计过,广东、福建、四川、东北等是中国黑客聚集较多的地区,约占全国黑客数量的70%左右。

  为了得到更高超的技术,李俊曾加入一个名为黑客联盟的“小刀会”。在圈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代号。较于其他如老狼、黑鹰、猛虎、孤独剑客等富有攻击性的犀利代号,李俊给自己取了一个昵称:武汉男生,他出生于武汉。

  其实,黑客江湖有一线明星、二线明星,多数都是跑龙套的而已。明星都会昙花一现——“每天都会发生娱乐事件”。

  明星就会有粉丝。李俊说,具有高超技术的黑客就会有很多菜鸟来巴结,来拜师请教或谋求商业合作。成为组织里的明星和核心成员需要资历、作品以及很好的人缘。

  为了能够成为明星,年轻的黑客们常常在QQ群里炫耀曾黑掉过某某服务器,或发布自己编写的黑客工具来凸显自我。他们艳羡某某黑客又赚许多钱买了名车过着奢侈的生活而决意去黑掉某一网站!

  和其他黑客“不惜铤而走险”区别的是,李俊没有选择低调的隐匿之身,他要的是不打自招,在他所到之处都会留下“熊猫烧香”的图案:憨态可掬的告诉你,你被黑了!李俊觉得“这很好玩”。

  最近,《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中国黑客探秘:为的是好玩赚钱》的报道。报道中的一名分析人士表示,“中国有3.8亿网民,网游市场也很繁荣,因此青少年精通黑客技术不足为奇。”

  报道还谈到了一位叫做斯科特·亨德森的人,他一直追踪中国黑客的攻击,并得到了美国政府的资金支持,他还著有《黑客访客:透视中国黑客世界》一书。斯科特·亨德森表示,最近,很多骇客开始通过窃取大公司数据、培训其他黑客等方式赚钱。

  该报道的结尾画龙点睛称,“他(马甲,来自中国长沙,报道中的主人公)说:‘微软Adobe都有很多类似的漏洞,但都没有公布。我们也将这些漏洞放在一边,以便将来进行利用。’”

  在一些西方媒体的报道中,中国就是黑客的天堂,个个都是凯文·米特尼克,往往能轻而易举地突破白宫和五角大楼网络的防护系统“窃取”机密情报。

  凯文·米特尼克,15岁就闯入了“北美空中防护指挥系统”的计算机主机,同时他的朋友翻遍了美国指向前苏联及其盟国的核弹头的数据资料,然后又悄然无息的溜了出来。这是黑客历史上一次经典之作。

  不可忽视的是,在凯文·米特尼克因非法入侵政府网站而入狱两年后,中国才诞生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黑客组织。

  “与国外黑客相比,中国黑客的一大特点就是张扬、卖弄。”万涛告诉记者。

  “靠着改写、模仿和少量的‘创新’四处出击,他们不再关心爱国。”万涛在自己的博客里写道,而“这类案件很少被破获、曝光更使得年轻的他们心存侥幸”。

  黑客无国界。“我经常和一些国外黑客交流网络安全技术,他们更具有创新精神。”李俊说,“中国黑客数量也许是世界上最多的,但绝对不是最强的。在中国,黑客精神基本上已经完全丧失。”

  “外国黑客也会光顾我们的黑客论坛。”李俊说,“不过他们对此不屑一顾。”

  有资深黑客说,老一代的黑客更多的倾向于技术研究,而现在的黑客更多为了商业利益。也有一部分人倾向于娱乐自己,通过黑机而得到一种内心狂野的满足,另一部分黑客抱着推波助澜的态度,唯恐天下不乱,一不小心落入黑客群体内而不能自拔,成为半黑不黑的半边人。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在李俊看来,那些对黑客趋之若鹜的“孩子”误把黑客作为一种职业,混迹于灰色的产业链条。

  “网络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人和社会。”万涛说。

  李俊出事前每月工资仅为600元左右。父母是当地水泥厂的退休职工。因为经济拮据,父亲现在还在另一家水泥厂打工,母亲就在自家门前摆了个饮食摊。

  与此形成反差的是,2007年,李俊所编写的“熊猫烧香”病毒以出卖和由他人代卖的方式,在短短一个月里赚了10万余元。

  在“熊猫烧香”案中,负责将被病毒感染后受控制的“肉鸡”卖出去的王磊后来回忆道:“做厨师太累,用身体养活自己还不如用脑袋养活自己。”得到十几万报酬后,他给自己买了一辆吉普车。

  李俊的生活也发生了变化。据雷磊回忆,钱包鼓鼓的他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吃最好的东西,住最好的宾馆,坐飞机见网友,出手阔绰,有时他一天消费上万元。

  而熊猫烧香的潘多拉盒打开后,病毒像核裂变一样蔓延。据不完全统计,有上百万台的电脑被感染。

  无数网民们为此叫苦不迭。有人干脆改编诗句苦中作乐:“熊猫已被格式化,此地空余白硬盘。熊猫一去不复返,网民硬盘空悠悠。”“我制作的病毒被别人买去广泛传播,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李俊说。李俊被抓其实是被一个网友举报的,他现在是某网监的警察。王磊亦回忆说:“做这行的人很多,我被抓是我运气不好。”

  李俊向警方提供了“熊猫烧香”的专杀程序,运行后杀毒效果相当好。这个被人称为“病毒的核心、思想和灵魂”的25岁年轻人,大概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忏悔。有媒体报道,一名狱警曾开玩笑说,李俊是监狱里的电脑“医生”,只要电脑出现了问题,他一摆弄就好了,“我们恨不得他50年都不出去。”

  李俊现在对自己当年的行为作过反思:“入侵时,心里也挣扎,而是担心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制造麻烦。”李俊说,“其实人的心灵都是善良的。”李俊曾就读的技校副校长回忆,有一次班里给一位家庭困难的同学捐款,李俊捐的最多。

  在母亲的眼里,李俊小时候从不和别人打架,很老实。有一次邻居家把积木借给他玩,到了晚上,他吵着要按时还给邻居。弟弟小时候被别人欺负,李俊让弟弟不要去还击。

  有网站进行的一次调查显示,六成以上的网友认为应当给李俊一次机会。

  出狱前,网民们为李俊规划了一个令人嫉妒的出路:或去公安部门的反病毒部门,或去反病毒软件公司,或去大学的信息安全学院,但现实残酷的多。

  年初,他和雷磊应邀到北京的金山杀毒公司,但“去后发现他们在聘用我们这方面其实并不感兴趣,可能只是想借机自我宣传。”雷磊说。

  李俊坦言,仅有的中专学历是他心中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没能上大学是我一直的遗憾”。

  2003年7月,在武昌火车站的站台上,大学新生李明即将踏上开往成都的列车,在打工的哥哥李俊专程赶回来,他一面哭,一面嘱咐弟弟“好好用功”。

  一个资深黑客说,十几二十岁的90后小朋友是现在黑客的主力军,小黑客之所以那么多,主要是不少年轻人需要一份工作养活自己,黑色产业链在某些利益团体的联合推动下,进入门槛相对较低、犯案风险小、隐匿性高,一些年轻人经不住诱惑就卷了进去。“不熟悉的人会问我,那么年轻又不工作怎么养活自己?”小A坦白说,“这个圈子不少人和我一样,会做插件会挂马,手里有成千上万台肉鸡,一个月赚好几万不是难题。说实话,国内还没有我攻不破的网站。”

  小A原本是一家软件公司的技术员,他经常出没在黑客论坛上,发现比他年纪还小的孩子过得比他还好,并且不断有人向其传授“抓鸡”技术,就算倒卖下肉鸡也能轻松赚钱,技术提升后就有更大组织更大的单找上门来,于是他辞职融入这个圈子。

  在李俊看来,那些对黑客趋之若鹜的“孩子”误把黑客作为一种职业,混迹于灰色的产业链条,“而黑客并不是一种职业。”

  黑客们制定作案计划时,麻雀一样在无边的天空中呼啸而来,之后又呼啸而散,他们相互之间不道真名,也素未谋面。“公安部门要研发更多防御黑客入侵与追踪黑客行为的网络安全产品,”李俊说,“‘无间道'对侦破案件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有网民为李俊惋惜:“他是IT界的天才,要充分利用他的长处为IT界作点有用之事。”也有网民认为这是李俊应得的报应:“如果他被重用,无疑将引导更多的人学走他的老路。”“现在的黑客泛滥,对网络造成的危害一年更甚一年。”刘庆说,“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就是天天与黑客作斗争。”

  如今的李俊,正在筹备一个网络安全和杀毒的技术论坛,请圈内顶级高手来当斑竹,让网友免费学习网络安全知识,不再中毒,“真正的黑客是不赚钱的,同时也不能违法。”“黑客正如侠客,这种反秩序是为了秩序趋于合理。”万涛认为,黑客是未来信息社会重要的平衡力量,黑客的出现打破了技术的垄断。

  此外,“黑客不会消失,就好像没有小偷也就没有警察一样”,万涛说,“网络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是人和社会。”

  之所以加入黑客这个江湖,和其他黑客一样,李俊归结于少不经事所致。

  “我很喜欢比尔盖茨给年轻人的10点忠告,其中有一点是,生活就是不公平的,你必须去适应生活,而不是生活去适应你。”李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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