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撰文 信息时报记者 蔡胜龙 实习生 梁振兴
本版摄影 信息时报记者 陆明杰 实习生 陈晓丰
美籍华人严丽华回国探亲,今年6月,她和儿子到广州访亲时,30岁的智障儿子朱钊立在坑口地铁站走失了。50天来,严丽华拖着行李车穿街走巷寻子,至今无果。面对签证即将到期必须离境的现实,严妈妈心急如焚。希望见过朱钊立的读者能提供线索,帮帮严妈妈。
走失:地铁关门一刻,母亲在里儿子在外
严丽华今年4月份从美国回到恩平老家探亲。18年前,她和丈夫、女儿移民美国,因怕签证被卡住,智障的儿子朱钊立被留在老家。以后每年这个时候,她总要回家住上两三个月照顾儿子,以弥补对他的亏欠。
严丽华介绍,儿子朱钊立今年30岁了,可他的智力只相当于小孩子:语言表达能力差、发音不清,生活不能自理。严丽华夫妇辗转武汉、西安等地为儿子治疗,最后在桂林一家医院为儿子做了胎脑移植手术。术后朱钊立“好了很多”,但怕移民时被卡住,夫妻俩还是决定让当时12岁的儿子留在恩平。
今年4月,严丽华回国后就带儿子到广州探亲。6月24日,严丽华记得很清楚,那是早上8时15分,母子俩一起走到坑口的地铁站,打算坐地铁到公园前站,朱钊立跟在母亲后面。严丽华说,要是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朱钊立总是一马当先自己快步走在前面,“走了一段路他会停下来回头看你走到哪里,然后站着等你。”可到陌生的地方,就像怕跟陌生人接触一样,朱钊立如小孩子一般紧跟在母亲后面。
地铁进站了,严丽华向站在自动门旁边的工作人员确认列车会经过公园前站后就上车了。当时车门还没关,她以为儿子会紧跟上来。没想到“车门即将关闭”的广播声立即在耳边响起,还来不及上车的儿子被工作人员拦住要求等下一班车,“他不懂的,他是弱智的。”严丽华说她冲着工作人员喊完这句话,车门就关了。隔着厚厚的车窗,严丽华向儿子做手势让他在原地等,儿子点点头,她以为儿子明白了。
报警:监控录像显示,他在地铁站滞留近一个小时
严丽华在花地湾站下车。原想反方向坐车回去接人,可母亲的直觉告诉她儿子很可能会坐下班车跟上来。当下班车到来时,严丽华扑到车厢搜寻,却不见儿子踪影。她连忙坐车回到坑口,那个拦住儿子的工作人员告诉她,朱钊立确实坐下班车走了。严丽华心急如焚,儿子身上只有四个一块钱的硬币,车票却还在母亲身上,更令人担心的是,“他什么都不懂”。
站台工作人员认为朱钊立会在一号线的终点火车东站下车,遂与东站联系并告知情况。严丽华到火车东站后,站台正在广播“朱钊立请与工作人员联系”,她在地铁站上下两层都找了个遍,还是找不到儿子。严丽华后来又沿着一号线每个站仔细寻找,一直找到下午两点,未果。下午4时多,在多次寻找依然无果后,严丽华到黄沙地铁派出所报案。
6月30日,民警通知严丽华到派出所,民警给家属三张监控录像的截图,其中一张时间是8时21分,朱钊立出现在坑口站台的电梯口,他肩上挂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严丽华一眼就认出儿子。另一张时间是9时05分,朱钊立站在车控室前的出闸口;最后一张时间是9时14分,朱钊立和一名地铁工作人员站在一旁。
寻子:在壬丰大厦旁发现儿子笔迹,却不见人
严丽华被告知朱钊立是在9时20分左右被地铁工作人员放出站,然后走出B出口往体育东路的方向。她到林和派出所请求看监控录像,该所提供的监控录像却只能看到朱钊立走过马路。在接下来的50天,严丽华说她到10多个派出所请求看监控录像,又到民政局、救助站、地铁总公司求助。她认为儿子不会走远,于是她每天穿着贴有寻人启事的围裙、拉着行李车穿街走巷贴寻人启事问人,她的脚起了水泡,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一听到有儿子的消息却马上扑过去。
一起出来寻人的还有严丽华的大姐。这位60多岁的阿姨说自己有高血压,为了帮忙找回姨甥,她每天身上带着降压药在中山路一带寻找,逢人就问,有路人被感动了,说会帮忙打听。
接下来的日子,陆续有热心市民向他们提供朱钊立的信息。7月18日,有市民称在6月24日到7月初看到朱钊立借宿在壬丰大厦旁建设银行门口。严丽华马上赶过去,她在银行前取款机旁边墙上认出了儿子的字迹,确认儿子在这里呆过。那是一连串“8字”,笔画粗糙。严丽华说,儿子只会写数字“2”和“8”,还有三横“王”,然后在外面加一个框,看起来像个“国”字。
热心人告诉严丽华,6月底一连几天都看到朱钊立坐在建设银行前,没有洗澡换衣服,有人问他从哪来,他也不吭声。好心人拿水给他喝,他一连喝了两杯。后来有一天看到他走了,再也没回来。严丽华说,听到这些话,就好像她移民到美国后收到帮忙照顾儿子的弟弟的信一样。弟弟在信上说,12岁的朱钊立在他们走后一天到晚都不说话,也不出去,可能是意识到母亲不在身边的缘故。她看完信后就哭得好伤心,觉得自己亏欠儿子太多,如今儿子在外面流浪,她说自己心好疼,真希望受罪的是自己。
揪心:签证即将到期,儿子仍杳无音讯
前天,严丽华在先烈中路寻子时,一名擦身而过的环卫工人忽然指着她围裙上的寻人启事说,“我见过他,周末我看见他走过区庄立交,他背着一个旅行袋,身上脏兮兮的。”严丽华精神又振作起来。这两天来,她在区庄立交附近找了很久,也问了好多人,但再也没人说见过儿子,她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昨日下午,她在亲人的指点下来到黄花岗派出所,请求看监控录像,然而,民警告诉他,在监控录像上没有看到她儿子。
儿子依然杳无音讯,但对于严丽华来说,每天都是在倒计时。她从4月份回国,6月份她特地出境一次,为的是争取在国内多逗留90天。按照美国的出入境管理规定,8月31日她就必须离开,目前离签证到期只剩下18天的时间。为了争取时间,她每天天一亮就穿街走巷找儿子,还请人帮忙在电视上播寻人启事。严丽华说,找不到儿子,她回美国不知怎么跟丈夫交代。
严丽华说,由于朱钊立智障,他们夫妇被允许多生一胎。18年前,夫妇俩把儿子留在国内,带着女儿出国后,一直都觉得亏欠儿子太多,本来夫妇俩已打算退休后就回国照顾儿子。
严丽华说,他们夫妇俩到美国后曾在餐馆打工,在超市做过销售,生活并不宽裕。现在丈夫租档口做生意,儿子走失后丈夫也想回国,但考虑到档口租金太高最终作罢,只能委托亲属帮忙寻找。
朱钊立走失后,严丽华和家属对地铁站工作人员的做法一直不是很满意,他们认为地铁站负有责任。严丽华说,儿子没有自理能力,当时身上也没有车票。在儿子走失后,她也马上通知工作人员,地铁站有责任将他留住。她说,“每个地铁站都有警务室,工作人员可以先把他送到那里再通知家属认领,就这样把他放走,也不考虑一个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人在外面如何生存。”随后她也到地铁总公司反映。“地铁站的人说他们没有权力将人扣留,儿子走失是监护人的责任。”严丽华说。
如果你见过他,请报警
朱钊立,男,30岁,身高1.7米,弱智,语言表达差,只会说一点广东恩平话,发音不清,会听白话,步态欠稳。
走失近两个月。走失时穿棕黄色文化衫,胸前有只飞鹰图案,下穿浅灰色休闲长裤,脚穿白色平底运动鞋,鞋底胶边有一圈湖水蓝色。肩挂黑色旅行袋(内装有母子的换洗衣物。)
如你发现他,请联系13316294660、15800281765严生或与警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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