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经历坎坷 发狠考上人大艺术系兼职养自己 另类行业引发网上热议——
苏紫紫:裸模只是一项工作
视频:人大女生做裸模赚钱交学费 来源:江西电视台《新闻早报》苏紫紫,19岁,少年时家庭曾遭遇不幸,坎坷的经历让她每每提及都会流泪。
现在她是人民大学艺术系大二学生,但更被大众记住了的身份是一名“裸体模特”。
她火了。顶着名牌大学生的光环,做着多数人仍无法接受的 “靠身体赚钱”的工作,她开始被质疑。
她的回应很简单:“这只是一份工作。”
裸体躺在盛满水的鱼缸中,苏紫紫晃了晃脑袋,一串水泡冒出,旁侧相机“啪啪”闪光。
双腿突然狠狠地踩水,一手抓着壁沿,略显青涩的身躯在水中飘摇起伏。
做裸模,她花了半年时间让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出名,而今,她还想花数倍的工夫,为自己和所从事的职业在社会中正名。
不回避拍摄
本人同意不清场
1月6日晚,海淀区西三旗一家花卉市场的热带鱼馆内,站在鱼缸前,她大大方方地脱下所有衣服,站在梯子上,撩起一些水洒在身上,以适应水温。
跨进鱼缸的刹那,她转回头提醒摄影师,“等会儿你要抓拍我憋不住气的瞬间。”她蹲入水中,并未在意围观者。
她的身体在水中自由摆动,相机记录下她表情的每个瞬间,这是她自己设计的人体艺术作品《洛丽塔》:体验痛苦。
这在网络间受到的非议是“不要脸”。“那是他们的看法,我管不了。”
苏紫紫说,“反正我不清场,因为我觉得很美好的东西大家都可以一起来欣赏。清场,就好像“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不回避赚钱
“我得靠自己养活”
固执己见的风格,为她赢得敢作敢为的赞誉,也让她背上了与其年龄不相称的包袱。
在搜索引擎上,和她名字联系在一起的评论,非议和窥探的成分更多。“其实,我就是为了赚钱,养活我自己。”苏紫紫对此有些委屈。
这个来自湖北的女孩,3岁时父母便离异,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别人都是父母准备好一切,我不具有这样的条件,我只有一个人。”
她拿出以前做过的兼职照片,柜台员、发传单、平面模特……
直到2010年1月份,她在网上看到一家摄影工作室招聘人体模特,500元一场,而她此前站柜台的收入只有80元。“这也算是和专业搭边。”她这么想着,约老板视频面试,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扯下被单,挂在宿舍的窗户上,然后快速地脱掉衣服,打开日光灯,站在凳子上摆出几个造型。女老板很满意,她踏进了圈子。
不回避“挣扎”
听说她从事这个行业 父母曾大骂
可第一次时她远没如今这么自如地展示身体。女老板很有经验地让她把眼睛蒙起来。
谁知拍完后,几个摄影师冲她乐。后来,一个摄影师悄悄告诉她,她被拍了很多走光照片。
圈子里并不都是纯艺术,她遇到过动机不良的摄影师。正因此,听说她从事这个行业时,父母大骂。
可她就这么执拗地坚持着,在她当初看来,是为了赚钱,而今看来,有了另外的意义。
从开始500元一场的拍摄,到后来3500元一天的包场,她的身价日趋提升。
至少,她的生活质量已大幅提升。除了学校的宿舍,她还在外租下一套2500元每月的房子,以方便拍摄。
不回避“坎坷”
挫折让她狠得下心
她的房间里,有着与她从事职业极不相符的书香,墙上挂着自己写的小篆,冰箱上贴着随手画的素描。
这些,更贴近她艺术系大学生的身份。
靠在沙发上,搂着卡通抱枕,不停地笑,她说喜欢和比她年龄大的人聊天。“名牌大学生”、“裸体模特”,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名词,被她拽在一起。
如果不了解她的过去,很难理解她现在的存在。
她拨开衣袖,展示胳膊上数个伤疤,斑痕明显。她说,这是青春叛逆的记忆,“这个是拿烟头烫的,这个是打架留下的。”
她的经历远超同龄人,对于一个缺少父母管束的小孩,仅靠年迈的爷爷奶奶,很难拦得住她在外面打群架、离家出走。
直到有一天回家,房子被拆了,最疼爱她的奶奶受伤住院。
她跑到有关部门投诉,大雪天,甚至跪下来,没人理她,她迄今记得保安的眼神都充满了藐视。
她发誓,要通过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历经3年,她考上了中国最好的大学。
所以,当好友幸雪得知她做人体模特时,一点都不惊讶,“她生活大起大落,对自己狠得下心。”
如今,让她选择一项生活中的遗憾,她会很聪明地说,每个选择都很重要,这才组成了人的一生。
不回避忧虑
不想放弃,也希望被理解
但她仍在意别人的看法,虽然嘴上否认。
晚上回家,她的第一件事是去网上搜搜当天有没有关于她的新闻,去贴吧里看看喜欢或讨厌她的人有什么评论。
走进学校,她会习惯性地戴上口罩,遮住脸。她不想引起同学关注,尤其在她自觉形象未转好前。
因为做模特时回学校晚,同学一度怀疑她从事不正当的职业。她随即想证明自己,在学校组织美术展览时,她展出了自己的人体照片。
好事者将其上传至网上,她愈发火了起来。
而她的精神却也随之紧张,她渴望社会认同,又担忧。她会问记者:“你说我要不要去和学校说说?”
她已经决定第二天去找老师谈谈,她希望有个明事理的长辈,给她指指路。
不过,这条路绝不能是放弃人体模特的职业,“我会一直做,可能到怀孕了、老了,身体不那么美了,也在记录。那种感觉,就是一个很自然的生命过程。我要去记录,因为那是我的生命。”
只是她的日记中仍流露出她的忧虑:“我对陌生人没有过多的要求,只是单纯地希望,他们在打量我这个‘怪物’的时候,不要挡住我的‘阳光’。
即使偶然挡住,也能善意地离开,让我在这不可多得的阳光下捕捉到一丝丝希望。”
文/记者陈昆摄/记者吴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