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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借债给妻治病打工遭劫杀 妻子独自赚钱养家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3月21日13:04  法制晚报

  “没了他,我的天都塌了”

  在今年39岁的四川人王莹心目中,丈夫李兵是她的天。

  帮她赚钱供弟弟读书;举债给她治病;最终又把她从大山里带到了北京。王莹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依靠会突然消失。

  2007年8月3日凌晨,一场突如其来的厄运降临,李兵遭遇抢劫时被扎,当场死亡。

  为了接替丈夫供两个孩子读书,赡养年届七旬的公婆,处理完后事,王莹一个人留在了北京,不分昼夜地工作。然而祸不单行,就在宣判前一个月,王莹的家乡又遇四川地震,老宅子塌了3间,她的公婆只能搭棚子居住。

  2008年6月16日,两名凶手在一中院领刑,连带赔偿李兵的家人经济损失共计31万元。但由于被告人家庭贫困,至今分文未赔。没有了收入,孩子就要辍学,王莹不愿放弃,这个坚强的女人靠着足底按摩,一个人撑起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家。整整3年7个月,她没有休过一个节假日,没回家过过一次团圆年。斜坐在床沿上,王莹抹了把眼泪又迅速把手缩了回去。那双长期劳作的手,已经严重变形,布满了茧子。

  贫苦 父亲去世后辍学回家

  海淀区某小区地下室内,阴冷潮湿,公共洗衣机的声音有规律地一声一声震动着,从厕所里渗出来的污水在过道里淤积成片,王莹所住的职工宿舍就在通道最里端。

  每间宿舍四张上下铺,分成两边,紧贴着墙壁,中间仅留出能一人通过的地方。昏暗的灯光下,王莹斜坐在床沿上,谈起往事,痛苦的表情展现在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巴中市位于四川西北角,属于山区,王莹家所在的巴州县玉溪镇太白村则更为偏远。每年回家,坐着火车一路向南,从北京出发,26个小时的火车到达广元,5个小时的大客车蜿蜒进山,最后是5个小时的摩托车路程,村子就在半山腰,平均海拔2000米处就是王莹和李兵的家。

  12年前,王莹就是顺着这条路,跟着丈夫来到北京;8年来,夫妻俩又是顺着同一条路,把辛苦攒下的积蓄带回家乡,塞到父母和孩子们手中。然而自从李兵“离开”之后,王莹再也没回过老家,算起来到现在为止已有整整3年零7个月了。“20年前,全村人口总共也就将近200人。”王莹回忆,她家一共四口人,父母、她,还有弟弟。

  由于王莹还小的时候,父亲就身患高血压、直肠癌,干不了重活;弟弟年龄又小,没有壮劳力,家里生活一直非常艰难,姐弟俩经常交不上学费。直到1990年,王莹的父亲再次被查出患有肾衰竭,动了几次大手术之后,于同年3月份去世。那一年王莹18岁,刚刚升入高中没几天。家中失去了顶梁柱,弟弟还在读小学,狠了狠心,王莹决定不再读书,回到家中替母亲料理家务。看着几个孩子可怜,亲戚帮着王莹说媒,对方就是李兵。

  相爱 丈夫举债给妻子治病

  很小的时候王莹就知道,出门100多米,趟过一个小洼地,住着一户姓李的人家,“当家的”是村大队书记,家里最小的是一个男孩,叫李兵,比她大几岁。

  每年冬春交界,山里水量减少,李兵的父亲就会提着扁担、水桶到她家门前的石井里打山泉,有时候李兵也跟着,但是从来没有说过话。“那时候村里封建得很,父母家教又严,根本不可能多看他一眼,只记得瘦瘦的,个子也就一米六几。”谈起丈夫,已经40岁的王莹掰着手,低头抿嘴笑。

  李兵为人很和善,虽然年纪轻,但是村子里无论谁家有什么矛盾,只要找他说一说就解决了;他还很热心,山里春天种田不好打水,他就带头领着一帮年轻人挖“堰塘”(储水池),解决了半个村的灌溉问题。但是不知为什么,每次只要一见到王莹李兵就没了话。

  白天的时候,李兵在田里、山上帮着父亲忙家里的活,到了下午就背着农具,跑到王莹家接着干,砍柴、耕地、挖红薯,干完了擦擦汗就走,一句话也不多说。听说王莹的弟弟上学没有学费,李兵腰上绑着一个麻布袋子,一个人跑到山里去摘松树的果子,一忙就是好几天,他到镇上卖了20元钱,塞到王莹手里。

  1993年,王莹和李兵正式结婚,并于当年年底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女儿李晴。刚刚喜得一女,还没来得及享受初为人母的喜悦,王莹就被医院确诊为患有腹膜结核以及肠粘连,每天疼得躺在床上坐不起来,瘦得只剩60多斤。为了让妻子少受点罪,李兵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还四处借钱给王莹看病。1995年,当地村民的月平均收入还不到100元,李兵就欠下了五六千元的外债。为了还债,李兵带王莹来到了北京。“他是为了替我还债才出来打工的。”扭过身,捂住脸,王莹泪流满面。

  依赖 “嫁给他,我觉得很幸福”

  天蓝色的羽绒服,衣角洗得发亮,王莹顺着拉链,轻轻地抚摸下去,她已经不记得这件衣服陪她度过几个冬天了,她不舍得换新的,因为这是老公亲手给她挑的。

  上个月底,王莹花了几十块钱在市场上买了一双白球鞋,这是10年来她在北京给自己买的第一双鞋,以前这些东西都是李兵给她买。

  “他知道我衣服、鞋子的尺寸。”王莹一直记得,丈夫买好的东西就放在床边,没有一次不合身的。

  1999年,小儿子李军刚满三岁半,王莹把两个孩子放在公公家,跟着丈夫一起到北京打拼。

  出了火车站,丈夫在前面走,王莹拎着小包紧紧跟在后面,每到一个红绿灯处,李兵就停下来,拉起妻子的手,边走边嘱咐,“北京车多,不比家里,过马路要小心。”

  经过一个点心摊,王莹放慢脚步多看了两眼,李兵就停下来每样买一点,放进布袋里,拉着王莹继续走。

  “和他在一起,我从来不说要什么,他都知道。”红着眼睛,王莹静静地回忆。

  在北京,两个人的第一份工作在洗浴中心,李兵是搓澡工,王莹跟着店里的足底按摩师学习足底按摩和修脚。由于店里明文规定,不许谈恋爱,王莹和李兵只能在附近租了一间小民房。

  在店里,李兵从来不和王莹说话,但也不会站得太远。每到吃饭的时间,李兵把打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便转身走开,干完了活,王莹就过来取。

  知道妻子嘴馋,喜欢吃肉,有时候李兵也会在外面买一些肥肉,炒好了压在米饭下面。

  刚吃几口,尝出家乡口味的肉丝,王莹总是觉得心里甜甜的。

  “嫁给他,我觉得很幸福。”短暂的沉默后,王莹的脸上出现少见的笑容。

  惨案

  丈夫被俱乐部保安劫杀

  “我明天早上去大姐家送火车票,回来就给你买肥肉,苦瓜炒肉丝,快睡吧。”李兵一边叠衣服,一边轻声跟妻子说。王莹应了一声便进入梦乡。

  “我不知道,那是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王莹捂着嘴,静了一会,终于嚎啕大哭。

  2007年8月3日,床上的王莹还在熟睡,李兵锁门离开了家。

  天还未亮,海淀区永丰中路上,两个人影走走停停。刚刚拐出巷子口,李兵低着头静静往前走。

  “哥们儿,站住,问你点事儿。”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李兵没回头,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后面两个人追上来,拦在前面,腰间别着刀。

  没说几句话,三人就扭打在一起,两名陌生男子将李兵拖到路边几米外的小树林里,一刀捅在其左胸口,李兵随身的财物被抢走。

  大概上午10点,王莹刚刚睡醒,几个警察拿着一张照片敲门找到了她,低头只看了一眼,王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这是我丈夫!”

  案件侦破过程非常顺利,次日凌晨,警方即在海淀区某俱乐部内将两名嫌疑人抓获,两人一个19岁,另一个刚刚16岁,都是俱乐部的保安。

  2008年6月16日,一中院开庭审理了此案,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分别判处两名被告人有期徒刑15年和14年,连带赔偿经济损失共计31万元。宣判后,当事人没有提出上诉。

  然而由于被告人家庭非常困难,31万元分文未赔。

  “没了他,我的天都塌了。”王莹的痛苦写在脸上。

  离别

  送走家人留在北京打工

  刚听到儿子的死讯,远在巴中家乡的李兵父亲扔下手里的农活,拉着小孙女就往车站跑,由于走得太急,什么也没来得及拿,兜里只揣着乡亲们硬塞的几张皱皱巴巴的百元大钞。

  到达北京西站已是两天之后,王莹在车站看见老人,四目相对,泣不成声。老人满头白发,浑身脏兮兮的,看着她,木然没有反应。

  “爸!”王莹拉着他叫了两声,老人好像完全听不见,只是紧闭着嘴,绷着脸。

  直到进入停尸房,工作人员拉开塑料袋,看见躺在里面的儿子,老人才开口,“儿子呀,爸来送你了。”便倒在地上,哭得站不起来。

  扶着白墙,看着眼前已经年迈的公公和旁边还未满15岁的女儿,王莹硬撑着站着,暗自发誓,“我要留在北京赚钱,我必须撑起这个家。”

  借钱处理完丈夫的后事,王莹将公公和女儿送上了开往广元的火车。忍着泪,王莹将骨灰盒塞到公公手里,“爸,替我再送他一程。”

  失去丈夫家乡又遇地震为养老小靠足底按摩挣钱不分昼夜干活致手指变形她说——

  “这双手,养活了我们一家子”

  王莹没有走,丈夫遇害不到1个月,她便重新回到单位上班。为了赚钱供养年迈的公婆、攒足孩子们的学费,她夜以继日地给客人做足底按摩。

  自从丈夫去世之后,由于过度劳累、睡眠不足等原因,她经常晕倒,也在大街上被路人救过几次。

  一中院主审李兵案件的法官赖琪了解到王莹的情况后,立刻向高院刑一庭提出请求,申请涉诉未成年人救助保护基金,资料递交到了高院刑一庭法官手中,经过审批,基金会向王莹的两个孩子支付善款2万元,专门用于孩子的学习和生活。

  “有了这笔钱,孩子们这一年的学费总算有着落了!”亲手接过2万元现金,王莹泪流满面,她把这些钱连同自己省下来的几千块钱一同寄回了老家。

  然而祸不单行,就在几天前,王莹又被诊断出双侧子宫肌瘤,必须立即做手术。

  将诊断证明塞进书包里,王莹不敢做手术,“钱还要留着给老人看病、给孩子们交学费。”

  怀念 “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和他比”

  李兵走了,对于把丈夫看作是天的王莹,一切都变了。翻开手掌大的活页本,从单位去法院、火车站、超市的乘车路线记得密密麻麻。自从丈夫离开之后,这个本子王莹一直随身带着,无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记在上面,她以这种方式,学习在这个城市中生存,也尽力适应没有李兵的日子。

  “一开始的时候,出了洗浴中心,我什么也不会。”王莹回忆,2007年冬,丈夫刚去世那年,她经常坐车弄错了方向,“以前出门都是他带着我,现在他走了,没有人还会关心我。”

  除了坐车之外,王莹开始学着跟姐妹们一起到超市买日用品,打听哪里的菜价最便宜;一个人去银行存钱;买电话卡充值,给家里打电话。

  每次只要是新学会一样东西,或者别人嘱咐她做什么事,王莹全都记在小本子上,担心忘了之后不好意思再问别人。

  渐渐地,王莹学会了独立生活。换了一个工作地点,远离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对于过去,她绝口不提。每天王莹都拼命地工作,努力让自己忙起来,直到累得倒头就睡。但是丈夫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只要稍微一闲下来,过去十几年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都涌上心头。

  周围的亲戚、朋友也曾试着给她再介绍一个人,但是王莹始终不同意。“在我心里,没有人能和他比。”王莹平静地说。

  透支 365天没休过一天假

  所有与王莹一起工作过的人都知道,“她干起活来不要命。”为了能赚更多的钱,2010年春节刚过,王莹辞掉了工作,托老乡进入海淀区某洗浴中心。

  在洗浴中心,足部按摩师的工作时间是从下午两点到第二天早上7点,按照工种和客人的数量计费。修脚一次提成8块钱,足底按摩15块,一个客人大概50分钟到一个小时。一来客人,服务员就到宿舍来叫人,看谁愿意接活。每到后半夜,技师们实在太累了都不愿意出来。“只有王莹,永远随叫随到。”会计李红说,“一年365天,她没有请过一天假,一个月下来能比其他同事多赚1000多块。”单位同事看她面色惨白,劝她注意身体,王莹道声谢谢,仍旧继续工作。“我要赚钱,除了赚钱给家里寄回去,我没有别的想法。”王莹说。

  自从丈夫去世之后,王莹的婆婆一病不起,需要常年吃药;公公也因为受刺激过度,虚弱了很多,再加上两个老人都已经年过七十,干不了什么活,家里原来的6亩田地都送给邻居耕种,完全没了收入。

  2008年四川地震、2010年南方暴雨,接连不断的自然灾害,家里的8间土房,塌得只剩下2间还能勉强住人。一场小雨过后,房顶的瓦片掉下来,满屋子都是水。2年前,镇政府带人到村里检查,只有王莹一家的房子被认定为危房,需要重建。“哪来的钱啊?”看着已经残破不堪的老宅,两个老人满脸无奈。村里的乡亲们可怜他们,帮着在李家老宅门前搭了一个棚子,老两口把孩子们送到学校寄宿,自己就住在棚子里,冬天的时候,屋里甚至比外面还冷。但是他们知道儿媳妇一个人在北京不容易,也不忍心给她添加更大的压力。

  王莹知道了之后干活更加拼命,“晚上做梦,梦见房子塌了,醒了坐在床上愣半天,他们不能再出事了,否则这个家就真的完了。”王莹说。

  支撑 为赚钱4年春节不回家

  王莹已经有几个春节没回家了,今年春节也不例外。

  初一大清早,洗浴中心门外爆竹声震天,忙了三个通宵的王莹喘了口气,靠在床上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没说两句,婆婆便忍不住劝她,“回家吧,快四年没看见你了,想你了。”王莹拿着电话,泪水夺眶而出。李兵离开后,春节对于王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店里的技师都放假回家,客人又多,她一个人干三四个人的工作,24小时轮班转。她不肯休息,“一年到头,只有这个时候最能赚钱。”来不及洗脸、没时间睡觉,每次刚躺下不到10分钟,就有服务员来叫人,一连几天下来,几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都累得站不起来,只有王莹继续坚持着。困得不行,她走路都闭着眼睛;双手肿得握不住筷子,但担心客人投诉,王莹咬着牙,左手抓着右手使劲按摩。最难的还是给客人修脚,由于刀片非常锋利,必须强打精神。有时候客人睡着了,冷不丁地一抽腿,刀片滑动,王莹手上就是一道口子,伤口处理不及时,手上感染了细菌,一块一块的起皮。但即便这样,还是会有客人不满意,嫌王莹力度太小,嫌她按摩不专心。

  生病 不舍得给自己花钱买药

  很长一段时间,王莹经常感觉浑身虚弱,肩膀疼得抬不起来,手心发麻。公公、婆婆担心她撑不下去,每天只吃两顿饭,从她寄回家的生活费中省出1000块钱,又寄回来让她看病。医生诊断结论,“内分泌失调、肩周炎,需要休息。”一个人站在交费处前愣愣地发呆,王莹叹了口气,还是把缴费单塞回了包里,她舍不得花这个钱。

  眼看女儿就要考大学了,儿子又刚刚升入初中,两个孩子的学费成为王莹的一块心病。为了能赚更多的钱,她逼着自己没日没夜地干活。

  除了给自己留下三四百块钱生活费之外,王莹把所有的钱都寄回家。女儿看妈妈工作太辛苦,也想辍学打工帮着家里赚钱,王莹说什么也不同意,“读书、上大学,是改变山里娃子命运的唯一方法。”

  然而毕竟已经年近40,王莹时常感觉力不从心,月经半年多没停,手也总是不听使唤。她到医院检查,医生给出诊断结论是,“双侧子宫肌瘤,随时可能会转成恶性,必须立即做手术。”手术费等合计1万元。王莹不敢做手术,“钱还要留着给老人看病、给孩子们交学费。”

  感动 法院送来2万元救助善款

  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王莹就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孩子们永远是她最大的安慰,“时间快得很,闺女今年18岁,儿子也15岁了,学习都很努力,听说儿子早就能下地帮爷爷奶奶干活了。”电话里儿子李军讲家里、学校的趣事,逗得妈妈笑得直流眼泪,有如此懂事的儿子和女儿,王莹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兵的案件进入诉讼程序,一中院主审此案的法官赖琪了解到王莹的情况后,立刻联系多家救助组织,但是由于基金有限,仅申请到几千块钱。知道王莹的家乡遭遇地震灾害,赖琪就从家里拿来被褥、衣服送给王莹。

    王莹的遭遇也一直牵动着高院刑一庭众多法官的心。2009年12月30日,由北京市高院少年法庭指导小组和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共同发起的“涉诉未成年人救助基金”成立,专门捐助家庭生活困难的未成年人。高院少年法庭指导小组的法官们想起了王莹,再次联系上她。

  捐助当天,第一次看见王莹的手,在场的法官沉默了许久,原本不大的一双手整个肿起来,指关节严重变形,茧子足有一厘米厚,手背满是伤口。面对法官的关切,王莹腼腆地笑笑,“这双手,养活了我们一家子!”经过审查,“涉诉未成年人救助基金”共向王莹的两个孩子捐助善款2万元,专门用于孩子今后的学习和生活。

  拿到这笔捐款,王莹泪流满面,她一遍一遍地说着谢谢,“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有人记得我们,有了这笔钱,孩子们这一年的学费总算有着落了!”对于未来王莹不敢多想,“我知道我可能不会撑太久,但是不能停下来。”王莹还有一个心愿,“赚钱,然后在老家买两间房,不能再让父母住在那危房里了。”(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

  链接

  “涉诉未成年人救助基金”专门救助北京市法院诉讼案件中的特困未成年人。基金主要来自社会组织和个人捐助,而非政府拨款。

  救助范围包括刑事、民事案件当事人在内的特困未成年人,同时兼顾未成年被告人,并且不受未成年人户籍所在地、经常居住地的限制。主要用于解决涉诉未成年人基本生活、学习方面的迫切需求。  文/丽案调查工作室记者 胡相宜 实习生李彦

  本次调查互动媒体北京交通广播(FM103.9)《警法时空》近期播出

(编辑:SN021)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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