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记者石善伟摄影报道) 28年前,在四川人叶翠兰不知情的情况下,3个月大的儿子被奶奶偷偷送人。这些年来,她从未放弃对这个失散儿子的寻找。听说收养儿子的夫妻俩早年已回到广州,近日,59岁的叶翠兰独身南下广州,希望能再见儿子一面。
奶奶将3月男孙送人
1976年,故事从四川广安邻水县的一户农家开始。那一年,农村姑娘叶翠兰遇上了重庆下乡知青夏兴贵,两人在农村成婚安家,丈夫在学校当教师。没几年,叶翠兰生下两个女儿,1982年10月4日,她又生下了小儿子。然而,因为怕因超生遭到罚款,夫妻俩决定,带着三个孩子到重庆婆婆家。
1983年年初,一家人在重庆城里婆婆家过完春节。“婆婆脾气很怪,自己住在女儿家里,总埋怨儿子不孝顺,所以重女轻男。”叶翠兰说,婆婆尤其看不起她这个农村媳妇,怪她生了那么多,家穷不好养。在年初四那天,叶翠兰准备买车票回家,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她出门几个小时,婆婆竟然把3个多月大的婴儿送人了。
叶翠兰记得,婆婆说在一处厕所旁边,把孩子交给另一个婆婆抱走,听说对方是重庆西南制药二厂工人。因为农村媳妇的自卑和顺从,叶翠兰当时忍痛放弃,终日以泪洗面。
抚养者可能移居广州
几年后,叶翠兰念子心切,决心要找回这个儿子。每年春节时,她就从农村跑到西南制药二厂的厂区和家属区,一户户地敲门,询问谁家收养了男孩。几年后,她辗转从工厂人事部门得知,当年该厂确实有一对夫妇曾收养一个男孩,但这一家人都搬到广州。她还了解到,这对夫妇男的叫郑可嘉(音),女的叫罗玉霞(音),可能在广州某家大型药厂工作。
这对夫妇和该厂个别职工还保持联系,可是工人们碍于各种原因,都不愿透露这对夫妇的广州地址和电话号码。有的还说,当初婆婆是卖掉了孙子,并收下了200元。从此以后,叶翠兰和婆婆断绝了来往。记者看到,重庆当地媒体也曾经报道过叶翠兰的寻子事迹,可无奈穗渝路远,线索不足,最终不了了之。
1992年,丈夫因为肝癌去世,撇下孤儿寡母。大女儿夏利长大后读师范也当了老师,她一度也奔前跑后,希望找到这个失散的弟弟,一起照顾妈妈。可2000年,夏利被查出肺结核,几年前又遭遇车祸重伤,经过几次大手术,于前年病逝。
孤身来穗求见儿一面
叶翠兰说,自己越老越执拗。约10天前,她一个人从广安来到广州,住在打工老乡的出租屋里。初次来广州人生地不熟,她接连跑到广州的药厂、派出所、公安局,查找有无郑、罗夫妇这两个人。她心里也清楚,几十年过去了,两夫妇应该已退休,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人家养了他快30年,他就是人家的儿子了。想把娃儿要回来,怎么要得回来?”时间过去得越久,叶翠兰的要求也越低。她说着话又抹上了眼泪:“我只想再见娃儿一面,让他知道,当初不是娘不要娃儿。我只想知道娃现在长成什么样子,见过之后,我死也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