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江北警方抓获嫌疑人李某（中）。 通讯员 张明权 摄

　　还记得十几年前，观音桥那个热闹一时的望江楼船舶舞厅吗？1996年，在这家舞厅守夜的陈大爷被人杀害，当时没有一个目击证人，无法确定嫌疑人。

　　如今，15年过去了，当事舞厅和周围房屋都已拆了，江北区公安分局民警却创造奇迹，锁定两名嫌疑人。民警调查发现，这竟是一个现代版农夫与蛇的故事。

　　“陈大爷经常收留我，我当时只想把他灌醉再偷东西，但身上的钱只够买3瓶啤酒。他没喝醉，我们就动手卡他脖子……”犯罪嫌疑人小李说。昨日，江北警方透露，两名嫌疑人承认犯罪事实，已被刑拘。

　　守夜老人常收留他

　　望江楼船舶舞厅原址位于江北建新东路，也就是现在的观音桥商圈附近。1996年，这家舞厅很红火，算是高档娱乐场所。

　　当年，60多岁的陈大爷是这家舞厅的守夜人。陈大爷是附近一家工厂退休职工，为人很和气，心地很好，平时工作尽职尽责。

　　1996年初，舞厅装修时，陈大爷认识了20多岁的水电工小李。小李刚从合川农村老家到重庆主城，在舞厅安装水电。他个子不高，穿得很土，显得很老实。

　　安装工程还没结束，小李的爸爸因癌症去世。陈大爷经常跟人说，小李很可怜，这么年轻就没了爸爸。

　　陈大爷经常跟小李聊天，开导他，鼓励他好好工作。平时，小李晚上经常没地方住，陈大爷就留他在舞厅过夜。

　　直到1996年6月，小李虽然早已做完舞厅的活儿，但时常到舞厅来过夜。陈大爷每次都热情地招呼他。

　　为偷东西杀害老人

　　1996年6月底，小李把表弟小蒋带到重庆主城打工。刚一到重庆城，小蒋就在繁华的街道上看花了眼。

　　“大城市不错吧，就是啥子都要钱。我晓得一个舞厅，里面有很多东西，我们去偷点出来。”小李和小蒋商量，去买点酒，晚上去舞厅找陈大爷喝酒，等他喝醉了，就把他绑起来，然后就动手偷东西。

　　两人一翻口袋，才发现身上的钱只够买3瓶啤酒。“也不晓得老头喝不喝得醉。”当晚，他们还是提着啤酒，到舞厅找到了陈大爷。

　　陈大爷对两个小伙子很热情。3人一人一瓶啤酒，陈大爷喝完根本没有醉意。小李和小蒋决定先在舞厅住下，等半夜陈大爷睡熟，再把他捆起来。

　　次日凌晨3点，小李和小蒋悄悄爬起来，一个抓住陈大爷的手，一个卡他的脖子。陈大爷挣扎得很厉害，又喊又叫。因为缺氧，陈大爷开始抽搐。

　　小李吓坏了，怕惊动周围的人，他拿起一根电线，勒在陈大爷脖子上，陈大爷当场死亡。

　　小李和小蒋在舞厅一阵翻腾，拿走了几条阿诗玛香烟和收银台里仅剩的几十块零钱。

　　随后，他们逃到了河南南阳。

　　15年后发现嫌疑人

　　舞厅工作人员上班时，发现情况报警。民警走访调查时，没找到一位目击证人，无法确定嫌疑人。因为当年侦破手段有限，这起案件没能破案。

　　今年，江北区公安分局在清理积案的行动中，翻出这个已经开始发黄的卷宗，决心破案。这时，案发舞厅早已被拆，就连周围的房子都不在了。昨日，重庆晨报记者在现场看到，这里已是一片平地。

　　民警分析当年的案卷，其中一个情况引起了重视：舞厅没有被撬门撬窗，嫌疑人应该是和平进入。这说明嫌疑人对现场非常熟悉。

　　警方派出大量警力，四处走访，调查陈大爷的社会关系。民警发现，陈大爷的情况很简单，退休工人，为人和善，没跟人结仇。调查中，一个当年舞厅工作人员无意说的一句话，引起警方高度重视。“当时陈大爷和小李关系不错，还经常留他在舞厅过夜。不过，案发后就没见小李来过了。”

　　办案民警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小李有重大嫌疑。江北警方多方调查，终于落实了小李的真实身份。

　　两人已被警方刑拘

　　今年7月底，民警在沙坪坝新桥抓到了小李。

　　小李如今30多岁，一直单身。他说，这些年辗转全国，在各个工地打工。见公安机关一直没找到他，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抓。

　　被抓后，他承认了犯罪事实，但坚持说是独自作案。民警分析尸检报告认为，那些伤痕不可能是一人作案造成。经过民警多次心理攻势，他终于说出了一同作案的小蒋。

　　本月23日，民警抓获小蒋。

　　小蒋目前已经结婚，老婆刚怀孕4个月，即将当爸爸。对当年做的事情，他非常后悔，流着泪对办案民警说：“当时太年轻，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好后悔！”

　　目前，两人已被江北区公安分局刑拘。

　　重庆晨报记者 陈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