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松:北京拆除报刊亭错误决定应该得到校正

2014年10月31日00:46  央视 收藏本文

  《新闻1+1》2014年10月30日完成台本

  (节目导视)

  解说:

  以前表演怕被驱逐,现在呢?

  上海街头艺人:

  我是可以持证上岗了,这是多感动的一件事情啊。

  解说:

  百里挑八,上海,八名街头艺人持证上岗。

  上海街头艺人:

  我一旦有了(街头艺人演出证)之后,至少我是一个被认证的街头艺人。

  解说:

  规定时间,指定区域,有开放,也有限制。

  上海戏剧学院教授 罗怀臻:

  城市也越来越干净,越漂亮,就是少一点街头艺术,也少一点城市的活力和灵性。

  解说:

  《新闻1+1》今日关注:街头艺人:持证上岗!?

  评论员 白岩松:

  您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大家都会非常非常讨厌街头小广告,但是如果要问您街头小广告上给您留下最深印象的两个汉字是什么,估计好多人都会立即答出办证,没错即便是去德国的柏林,在柏林墙剩下的那一段作为艺术展示的区域里头,墙上你都能看见,有人恶作剧的写着大大的两个汉字办证。可见证在中国人生活当中所起的重要作用,不过今天首先要让大家看一个非常特别新鲜的证,众证当中在中国又多了一个,这个证演出证,表演形式水晶球、杂技,表演者陆昕一,法政机构上海市演出行业协会,编号,No.001,为什么会是001呢,来先看一段他们演出的小小视频。

  陆昕一:

  我是可以持证上岗多感动的一件事情。

  白岩松:

  持证上岗了,谁上岗了呢,街头艺人,在哪,上海一共有多少,8个。这可是新鲜事,这是一个开头吗,来我们今天关注?

  解说:

  他们,在街头各显神通,展示着自己的绝活儿;他们,热情的表演,引来路人驻足;他们,是八个首批获得资质证书的街头艺人。

  市民:

  还是蛮需要的,就是有一些街头的表演,有一些文化的展示,挺好的。

  市民:

  我们都会觉得挺欣赏的,就是有时候,你回家路上看到这样,说不定心情会不一样。

  解说:

  目前,上海市正在试点街头艺人持证上岗,时间是一个月,位置是上海市静安区嘉里中心附近。周一到周五,每天允许两个艺人表演,周末两天,8名街头艺人可以集中献艺。而之所以选在静安区,考虑到的是这里白领较多,对街头艺术文化的接受程度较高。

  街头艺人 陆昕一:

  如果放了帽子,我跟乞讨的人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的,但是一旦我有了这个之后,至少我是一个被认证的街头艺人,真正的街头艺人。

  解说:

  昨天的上海,傍晚下着小雨,但是,没有影响陆昕一的表演热情。他从2008年开始自学水晶球杂技表演,六年下来,一直钟爱。

  陆昕一:

  完全从兴趣出发的。从兴趣出发,从感觉吧,觉得我喜欢这个东西,展示我自己,只是说我在玩我喜欢的东西。

  解说:

  陆昕一,高中毕业后在瑞士留学,本来攻读的是会计专业,但是,留学期间,让他感受最深的却是瑞士的街头艺人,不仅人多,而且表演氛围好。但回国之后,他却不敢像在国外一样,把收小费的帽子公然摆在地上,因为那样可能会引来城管。

  陆昕一:

  在街上只有玩过,没有演出过。就是因为自己很明白一件事情,我不能够放帽子。因为这里是上海,我不想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所以只是玩过。

  解说:

  回到上海后,陆昕一只参加过一些商演活动,每次收入在1500到2000元之间,但场次却无法得到保证,很难维持生计。

  陆昕一:

  对于一个街头艺人来说,街头表演不仅是他收入的来源,还是他的人气的来源,以及他被经纪公司发现的可能性,以及获得更多的资讯的来源,所以街头艺人他的表演,除了收入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能够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

  解说:

  试点期间,陆昕一在周末表演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五点,工作日的表演时间是下午五点到七点,除了收入有保证,让他更开心的是,有了资质,就不用再担心城管驱赶,也不再被视为乞讨,他的劳动得到了认可。

  记者:

  你现在你自己看重你挂的这块牌子和发的那个证吗?

  陆昕一:

  非常非常,仅次于我的身份证。我最大的希望是能够这个月过后,还是能够继续我们街头艺人计划试点,哪怕只是继续试点,也能够继续下去。

  解说:

  对于未来,陆昕一充满希望;而今天,上海街头艺人持证上岗的消息,也引发了社会的热议。

  白岩松:

  我们先不去谈论街头艺人该不该办证,而且由谁来办证这个问题,我们从另外一个层面,要上网这样一个试点个赞,为什么,以北京为例,这几个月北京市把人流比较大地区的报刊亭陆续都说挪个地方,但是我们看到的局面确实是被拆了,被关了,然后让很多人想买报纸,想买杂志非常不方便,城市到是变的干净了,但是会不会因此变得更加不适于人居住,而且更少了文化气息和文化的多元性,我愿意相信以北京文化深厚的底蕴,这个错误的决定今后会得到校正,它一定会想明白,就像我们去法国的巴黎,在巴黎最著名的香榭里舍大街上,隔不远就能看到一个报刊亭,隔不远就能看到一个报刊亭,不仅卖报刊,还可以卖饮料纪念品,成香榭里舍非常重要的一个大街,也非常重要的一个风景,而且到处也能看到街头的艺人,巴黎之所以成为巴黎的重要原因,在一点我相信北京会想明白,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们要为上海主动的为城市“添乱”,鼓一掌,点一个赞,为什么,并不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揽政,然后就是一刀切谁都不许,而是允许街头艺人到街上去,来而且持证上岗,我们看看这个证,表演形式:水晶球,这个都不说了,谁发的证,是上海市演出行业的协会,但是我们一定要注意到,这个试点还是相当谨慎的,为什么,有效期2014年10月25日到2014年11月25日,只有一个月这样的一个时间,我们再来看,涉及到这八个人有水晶球表演、小丑气球、易拉罐制作、拉小提琴、作画、萨克斯、口技、草编工艺品、弹吉他,非常具有城市街头艺人这样一个气息,我们再来看一下,规定的时间,周一、周五下午5点到7点,周六、周日下午1点到5点,制订的区域是周一、周五上午静安区安义路路边,周六、周日上海静安区嘉里中心广场。在这个指定的区域上,也能看到这个试点的谨慎,他并不是在上海采访人流最大的,南京路,淮海路,然后徐汇区,也不是在普通的正大广场的前面,或者说天桥上,而是在相对商业气息和人流量上来说,这样一个层面的静安区,我开玩笑的说选择这个静安区,是不也有一点安静一点,安全一点,从这个角度去考虑,当然这只是解字一个开玩笑一个道理,但是还是要为他用于去探索来点一个赞,好了,接下来我们要关注,那这样一个试点的过程是如何出台的呢?

  记者:

  学起来是不是特难这个?

  陆昕一:

  挺不容易的,一般能够玩的好的都是五六年、七八年,甚至十几年都有。这个动作做到完美是两年多,整整两年多,砸了很多东西。

  解说:

  只要没有特殊安排,陆昕一几乎每天都要在离家不远的大学校园里做运动,做练习,以让自己保持较好的柔韧度。和其他艺人被寻访的经历不同,陆昕一的持证上岗经历,和自己的毛遂自荐分不开。在上海,早在6年前,就一直有要规范街头艺人持证上岗的讨论,陆昕一也始终关注着消息的进展,并尝试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给上海市文广局写邮件。

  陆昕一:

  我就问街头艺人这个计划的进程,然后我就跟他讲,我是个街头艺人,然后刚刚从马来西亚回来,想如果有进展的话,想在上海做街头艺人。

  解说:

  一直到今年的十月初,陆昕一接到了上海市演出行业协会的面试通知。

  陆昕一:

  在那边做表演,然后拍了几张照片,当时心理其实也不是最有底,我会不会留下来,我因为没有当场回复。

  解说:

  通过了面试,陆昕一又被通知参加了一次街头艺人职业素养的培训,终于在10月25日拿着上岗证开始在街头表演。

  罗怀臻:

  真正的街头艺术它是很个人化,很个性化,是在专业表演之外具有个人独门绝技,而且他们的表演姿态表演的形象,表演的技术含量、艺术含量都比较高,

  解说:

  2008年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罗怀臻,在上海市人代会上提出了关于制订上海市《上海市城市街头艺人管理条例》的议案,在议案中,罗怀臻认为:要用宽容、鼓励、支持的态度去对待街头艺人。

  罗怀臻:

  国外的街头艺术也经过了长期的一个磨合过程,它已经不再成为一个城市管理的一个麻烦,而我们现在担心就是会给城市管理增加难度,像上海这样的超大城市,在它组建开放的过程中,这是必须经过的一个阶段。

  解说:

  由于街头艺人的问题涉及演艺行为界定、税收管理以及市容、交通、环保等诸多方面,上海市最终确定了以文广局牵头,全市10个部门参与协调,由上海市演出行业协会具体实施,试点街头艺人规范化,用一年的时间寻访了100多位街头艺人,最终筛选出8位有资质的艺人。

  上海市演出行业协会会长 韦芝:

  关键我们是要给他,街头的一个职业的指导,有很多规范的职业的行为,要和整个城市文明的整个大的环境,要相匹配。

  解说:

  规范管理不仅在陆昕一表演的街头,在陆昕一持证上岗前,上海市演出行业协会就和他签订了从业承诺书,承诺书里明确规定了在表演期间,不得转让摊位,不得破坏道路秩序,不得噪音扰民等细节问题。

  有开放,有限制,上海的试点,究竟能否为其他城市提供参考和借鉴?

  白岩松:

  不容易,起码8个人上岗了,但是对他们也有很多的要求,比如说我们来看,不能扰民,这不用说了,动静玩的太大的话,但是接下来作为职业的,这特别强调作为职业的,街头艺人要准时准点出现,你如果今天不来,还不太靠谱,不能把上岗证借给他人用,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能在表演中进行买卖,这可能现在的规定,但是将来会不会突破,比如说拉小提琴的,如果他卖一下自己的录的小提琴碟,将来行不行,这个将来的事我们交给将来,先卖出去一步再说,接下来我们要连线一个人,这个人对这件事出台是相当的重要,那就是我们刚才在短片中认识的罗怀臻,因为2008年作为人大代表他提出了这个建议,结果6年之后,他变成了一个现实,接下来我们就连线上海市的政协委员,中国戏曲家协会的副主席罗怀臻,罗主席你好?

  罗怀臻:

  岩松你好。

  白岩松:

  首先有一个问题,就是您怎么看待最初只是8个街头的艺人上岗了,比您期待的多,还是少还是怎么样?

  罗怀臻:

  看起来8个,其实它是一个破冰,也是一个首创,我觉得有限度的尝试,逐渐让市民熟悉,这个还是需要一个过程,所以8个人我觉得也还是可以的。

  白岩松:

  这几天你有没有看这8个人当中的表演?

  罗怀臻:

  我不仅也看了,我也和这些艺人私下也有接触,总的感觉,就是市民对他们没有排斥感,欢迎比较多,另外艺人也没有被歧视的感觉,他们觉得表演也比较自由,也比较自如,甚至于他们的收入也符合他们的预期,应该说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我们所担心的,比如扰民,比如影响到交通,比如说市民会否反感,至少到目前还没有发现这个情况,所以运行的非常良好。

  白岩松:

  罗先生我相信全国很多城市也在关注上海这样的一个举动,但这其中有一个问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界定,我们怎么来界定他是街头艺人,而不是说,是一个乞讨着,或者怎么样,就是这个界定和选择是很艰难的?

  罗怀臻:

  是,因为我们的确要把两类在街头上卖艺的人区别开来,一类是我们偶尔还是能看到的,以展示伤残、疾病、冤屈、这个为目的,实际上用了一些很粗糙的表演手段作为吸引行人的吆喝,这类的确不能给我们带来美感,这类人应该进入城市,对弱势人群的救助系统,而不能把他们看为街头艺术和街头艺人,而我们所期待的这种街头艺人,是和城市的环境,城市的品味,城市的这种凭吊相匹配的一道城市的风景。

  白岩松:

  那接下来还有两个问题非常的重要,第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看来还比较谨慎,他毕竟是试点,这个证只有1个月的期限,一个月之后您觉得是增加人扩充,还是怎么着?

  罗怀臻:

  我觉得实验的效果它是最好的说明,到目前为止他实验的很好,也许我是乐观,我相信他们可以继续表演下去,我也相信人数会慢慢的扩大,这是仅从上海而言,我相信上海的这个破冰之旅,他对全国有一定的启示意义。

  白岩松: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道问题,就是说那也有人会提出疑问,要办证吗,或者说是这种办证的权利要不要进一步下放,比如说交给,像南京路的管理者,或者是淮海路的管理者,他们来决定,或者说甚至就不用办证,您怎么看待这方面的生意?

  罗怀臻:

  办证,我觉得是一个形式,也是一个手段,就是城市他当然要对在城市流动的这些人,要有一种管理措施,而且他们的资格进行认定,对他们有时间、地段,表演内容的指定,这也不仅仅是上海执行,也可以说是全世界也街头艺术表演的地方,都有相关的规定,所以将来有谁办证,有谁两认准,他只是一个形式问题,但是他的确需要相应的资源。

  白岩松:

  非常感谢您接受我们的连线,同时也要谢谢您,6年之前的提议,谢谢。接下来我们要关注,其实刚才罗先生也在谈到,不仅仅是在上海,全国很多的这种城市可能也都要慢慢陆续去做,因为这是一个破冰,这是一个开始,那么现在他们所遇到的挑战,或者说其他的街头艺人期待又会是什么呢?

  解说:

  十年前,她来到北京,在西单的地下通道里唱歌。

  五年前,她一举成名。

  如今,上海有了首批持证上岗的街头艺人。她又作何感想?

  西单女孩:

  我听到以后特别激动,因为毕竟有很多有梦想,而且就是没有这种舞台,他没有办法走出来,能被大家所挖掘、所关注,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这么幸运,您说是不是?我以前的朋友们,确实是找到了一个稳定的平台。最起码每天不用提心吊胆了。

  解说:

  以前的提心吊胆,来自于身份的不合法。

  西单女孩:

  那个时候我们唱歌的时候,可能会经常受到城管叔叔、警察叔叔的管制。但是我觉得我可以理解,因为他们也是在工作。

  解说:

  但这,并不是最大的问题。最让她觉得难以忍受的,是路人的各种不同的眼光。

  西单女孩:

  有的人就会觉得,她是在要饭还是怎么了,或者这个女孩坐到这,是不是没有腿,还是残疾,还是上不起学,还是家庭不好,会各种猜疑,各种眼神。所以导致我在通道唱歌的四年,我从来没有抬起头过,我都是低着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头。没有人说你唱到动情的时候,或者有感染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能够真正停下来,然后欣赏你的歌曲。

  解说:

  如今,西单女孩已经从街头,走向了荧幕。而和西单女孩有着同样经历的旭日阳刚组合也有着类似的感受。

  歌手 王旭:

  往通道里头一坐,然后开始抽烟,各种聊天,一听脚步来了,然后给钱就继续唱,不给钱停了,继续跟人聊天就这种,很多那种我觉得最起码是不敬业的那种,所以出台这么一个政策,给他们演出证我觉得蛮可以去约束一下的。

  记者:

  你有表演这种才能,才能去表演。

  王旭:

  就像捞鱼一样,有打鱼,有钓鱼的,然后还有浑水摸鱼的。

  歌手 刘刚:

  我觉得这个正是有必要,这样他也会安心,他也会踏实,他不会为了每天,今天这个地方可不可以唱,老是为这个发愁,你看国外街头艺人吹哨、手拉小提琴、弹吉他的,都是让人非常尊重,我相信对于国外来说,那是一种文化,这种我们都了解过,但是我觉得现在要是这么整,我觉得也是对于我们,对于我们中国来说,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文化,非常好。

  白岩松:

  可能很多人也会关注,那国外这种做法,我们来看几个,在英国街头艺人要考执照,美国街头艺人也要取得合法的牌照,但是如果是半乞讨的话,反而不需要任何的来批准,澳大利亚是要警察登记其身份,重要的是要收税,咱们台湾,在台湾的时候,也要取得活动的许可证,所以很多国家包括地区采用的方法其实各不相同,但是有很多的地方都是要弄证的。针对这个问题究竟可不可以全国进一步扩展扩散和示范,我们来连线中国人民大学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所的所长金元浦,金所长你好,

  中国人民大学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所 金元浦:

  您好。

  白岩松:

  您觉得其他的很多城市,要不要很快的学上海,包括上海自己也应该学自己的试点,扩大到其他的地区?

  金元浦:

  再我看来,对于有些特大性的城市这些问题确实需要解决的,我们也可能进一步的和世界各国城市的发展街头艺人的文艺形式结合在一起,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那么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如何分类,如何确定哪些是属于我们有技能的,为我们市民所熟悉的这种的街头艺术,那么还有一部分,我们会看到,在这里罗先生也讲过,一批像乞讨的这些人,还有一些弱势群体的一些人,他们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吸引人,那么给社会带来了很多我们就要做不好的这种事情。

  白岩松:

  要不要也给证呢?

  金元浦:

  所以我想这样一种情况也给证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白岩松:

  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那究竟这个办证的权利交给谁,应不应该在现在号称简政放权未来这种走向当中进一步的简政放权,去下放?

  金元浦:

  我的意见,我觉得对于街头艺术首先一个底子,我们进行的是一种底线思维,我们叫做负面清单,他哪些事不能做,你确定他哪些事不能做,在这个不能做的基础上,我们还是希望我们的文化具有一种多样性,我们在各种不同的层次上,尤其是有各自独特的能力的这一批人,街头艺人让他们展示自己的才华,已经看到西单女孩等等他们已经走向了自己的演艺生涯等等。

  白岩松:

  金所长,时间的因素我们今天先说到这,但是已经听明白您的态度,谢谢您,其实办证如果是为了限制,可能就会有问题,但是为了鼓励和包容可能就会有更好的未来。

文章关键词: 街头艺人 乞讨 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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