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母亲,竟然从马桶里舀出一碗屎强迫自己的女儿吃下;女儿跪地求饶:“妈,我不吃屎,宁愿喝三碗洗碗水。”母亲恩准;当女儿喝下第二碗又冷又臭的脏水时,肚子便翻江搅海,吐得满地污物————
6月5日上午9时许,儿童节刚过几天。仙居县人民法院来了一位特殊的女孩。只见她神情麻木,满脸青一块紫一块,只有两只血红的眼珠在紫色的眼眶里偶尔转动。当法官们翻开她的衣服裤子看时,在场的人无不潸然落泪:她那瘦骨嶙峋的身体从脚趾到脖子竟然没有一块好皮肤,全被新老伤痕所覆盖。
她叫周攀屹。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幅惨不忍睹的画面竟是小攀屹生母章雪琴的杰作。法官们震惊了,社会各界震惊了。当日10时许,法官、县妇联干部、县电视台记者风风火火赶往小攀屹的住处————仙居县朱溪镇下高岙村。小攀屹的母亲章雪琴闻风躲避外出,但是义愤填膺的村民道出了一幕幕令人发指的悲惨故事。
“生母比魔鬼还可怕”
周攀屹现年9岁,小学二年级学生,父母均只有30来岁,爷爷奶奶都只有50来岁且很健康,家里经济状况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按理说小攀屹正是扑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可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她面前的母亲渐渐蜕变成“魔鬼”,母亲手里的棍棒、小鞋锤、饭铲子便有理无理地在她幼嫩的身体上留下一串串触目惊心的伤痕。
2000年11月某天,小攀屹吃饭超过了母亲规定的时间,章雪琴从锅里舀了一碗滚烫的饭食撬开小攀屹的小嘴不管死活地往下灌,随后手里的木棍便重重地砸在小攀屹的手上。第二天上课时,班主任发现小攀屹肿得馒头般的右手不能写字,便问她怎么了,她怯生生地挤出了几个字:“妈打的”。老师劝说了章雪琴,她表面答应了今后不再打,实际上却变本加厉,后来的举动简直丧失人性。
2001年2月某天晚上10时左右,寒风凛冽。稚气的“救命”声划破了山村宁静的夜空。邻居就知道小攀屹遭毒打了,急起看望,只见章一手操钩刀,一手持矿灯追打着身穿单衣的小攀屹,直把小攀屹逼到粪池边,双手卡住小攀屹脖子要把她推下粪池溺死,脚不停地猛踢。邻居立即追上去劝阻住,把小攀屹送回家,一再叮嘱章不要再打。可是不到半小时,章又操起锄头,揪住小攀屹头发死命地往后山拖,说是要把她活埋在后山,又被村民阻止才回家。
当笔者向村民了解情况时,几十位村民围着笔者,争先恐后地叙述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件。
今年上半年某天晚上,小攀屹吃不下碗里的小半碗面条,偷偷地溜到门口倒在猪食桶里,被章发现,竟从猪食桶里捞起面条扔到屋里地上,让小攀屹扒在地上一根根地舔吃,脚还不停地踹小攀屹。
今年2月的一天晚上,章毒打小攀屹还不解恨,竟然从马桶里舀出一碗屎强迫小攀屹吃下。小攀屹跪地求饶:“妈,我不吃屎,宁愿喝三碗洗碗水。”章恩准,果然舀出三碗洗碗水让小攀屹喝,当小攀屹喝下第一碗又冷又臭的脏水后,章见剩下的两碗中有一碗略浅,又加满得不能再满。小攀屹喝下第二碗脏水,肚子便翻江搅海,吐得满地污物。
今年2月,章强迫女儿提着一马桶脏水到田里施肥,自己却扛着空的舀粪长勺子跟在后面晃悠。村民见了看不下去说:“小孩哪里提得动,你自己不提。”章却说:“她自己拉的尿就得自个儿提去。”当小攀屹实在提不动稍一歇息,章肩上的长勺子连同残尿便雨点般地打在小攀屹头上。
说到这里,或许许多人会难以置信,怀疑其真实性,会问小攀屹的父亲呢?当地政府干什么去了?
不听劝阻变本加厉
老实巴交的周锡平———小攀屹父亲,见了章好比老鼠见了猫,面对章毒打小攀屹只是悄悄对女儿说:“下次妈打你,你躲到我身后。”可是周却长年在外地开干洗店,小攀屹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下高岙是个不足两百户的山村,对于章的行为,村民谁都气愤。可是当有人劝阻章打女儿,便会招来恶骂。
邻居年过80岁的老太张某见章每天不止地毒打小攀屹,忍不住劝她:“你留出一天不打她,也好让她喘喘气。”立即招得章的一连串“老婊子”回敬。
50多岁的村民周某,一天中午见章一路追打小攀屹,就一路追去劝阻,到小攀屹家门口时,章进屋立即关起门来,准备毒打小攀屹。周一脚踹开了门,只见章手操一根粗短木棍正要打小攀屹,当即大吼一声:“不准打,今天你再打你女儿几下,我便打你几下,今后你再让你女儿喝洗碗水,我便让你也喝洗碗水,不信你试试看。”章当场被吓呆了,可是后来小攀屹被罚跪长达数小时。
今年3月初,小攀屹被章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章自己也害怕了,于3月12日把小攀屹藏起来,不让人看见,也不让她上学。学校老师几天不见学生来上学,赶到小攀屹家中,只见大门紧闭,事情就已猜到八九分,立即行动起来向有关部门汇报。随后朱溪镇党委、政府、县教委、县妇联、当地派出所都行动起来,开始多方了解查找。后了解到章可能躲在附近小学教书的同胞妹妹那里。3月22日县教委对章的妹妹作了停课处理,并决定不让她到杭州听课。第2天章出现了,带着满身伤疤的小攀屹。
在朱溪镇派出所里,章面对着镇妇联主席和公安民警的面流泪表示痛改前非,并作了书面保证。可事实并非如此,此后,章仍然我行我素。只不过折磨小攀屹方式更隐秘,不再在大庭广众下公开打骂,却把她关在家里毒打,且不许哭,一哭便加倍打。因此邻居再也听不到小攀屹的“救命”声,只是偶尔听到几声短促的“啊哟”声。
5月底一天晚上,章将小攀屹关在家里用小鞋锤等物从脚趾到头顶通身打遍,直到头上打出大血包,眼睛肿得像核桃,浑身上下皆青紫。第二天小攀屹还是挣扎着一声不响地到学校上课,班主任问她眼睛怎么回事,她却说是自己碰伤的。第三天眼肿得更严重了,章也慌了,到村里诊所让小攀屹打了3天吊针,退了肿。
丑恶的行径瞒不过善良正义的群众,村民见状纷纷打电话告知小攀屹爷爷奶奶:“你们赶快回来看看孙女,再不来以后恐怕见不着了。”又告知了镇党委、政府、妇联等部门。
6月3日,小攀屹的爷爷奶奶回到不愿回来的老家,想把小攀屹带到身边生活,此时小攀屹只有一句话:“奶奶,你带我走,还让我回家吗?”奶奶说:“我就是要饭也不让你回家。”小攀屹才放心:“那我跟你们走,如果再让我回家,我就不敢跟你走。”
小攀屹终于脱离魔爪坐在仙居法院立案庭里的小攀屹不哭不笑,转动着血红的眼珠,轻轻地有条理地回答着法官、阿姨们的问话,从她的言语表情中无处不渗透着聪明与可爱,尽管亲母的折磨让她的童心早已泯灭,她的生活让人感到无限辛酸。
小攀屹在村里是老少公认的乖孩子,在学校是班里数一数二的优等生,即便是今年3月份,她被打旷课10天,重新上学没过几天的单元考试她还是名列全班第二。当邻居叔叔、阿姨、阿公、阿婆前来劝阻母亲不要毒打她时,她反而悄悄地劝他们:“你们快些回去,过会儿我妈会跟你们吵架的。”
当母亲用粗粗的短木棍在她身上没命地戳时,她说:“妈,你别戳我肚子,太难受了,我禁不住要小便,别的地方让你戳。”
当母亲的双手铁钳般地卡住她脖子时,她已不能呼吸,不能叫喊,只能摇摇小手求饶。
这样漂亮、懂事、聪明、可爱的小女孩,有谁忍心下得了毒手,天下还有谁像章这样的母亲,我苦于想不出章的动机。
第一个念头就是章是精神失常者,但立即被村民们否定,首先,小攀屹3岁的妹妹她从来不打不骂。其次,除打小攀屹外,其他方面都算得上精明能干。
村民们的猜测则更多,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老婆婆偷偷告诉笔者:“章在家有隐情,怕女儿说出去。”
村干部说:“章与公婆积怨很深,公婆被章逼迫离家出走。小攀屹随她爷爷奶奶生活时间长感情较深,是主要原因。”
也有人说:章可能认为小攀屹“八字”不好没有为她招来儿子。
然而,不管怎样,这一连串触目惊心的事情,章已触犯众怒,与道德与法律都格格不入。仙居县人民法院已决定受理小攀屹生母犯有虐待罪的起诉。相信人民法院有公正的裁判。
人们期盼着,已得到社会各界关怀的饱受磨难的小攀屹,她的明天将会是灿烂的……新报特约记者王华海 沈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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