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的天龙近来又是高兴又是忧伤。高兴的是他得到消息,他被43中录取,他马上要成为一名中学生了;忧伤的是这个消息却无法告诉妈妈。爸爸和妈妈离婚6年了,他已经6年没有得到妈妈的抚爱了。
记者日前走进宣武区广义里周红军的家。天气酷热,可周红军还用棉手套裹着手和脚。他说这是得脉管炎后留下的毛病,怕冷。周红军叙述了他们家庭的不幸。自从他和天龙母亲詹美华离婚后,灾难就接踵而至。先是天龙得了过敏性紫瘢,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接着周红军得了脉管炎,右手、右脚溃烂,后来右手食指也被截去了,家里欠了一屁股债。现在他不仅丧失了劳动能力,而且生活都很难自理。无法工作,又要支付医药费,爷俩生活极为拮据,靠着政府低保金、帮困卡和亲戚朋友的帮助勉强维持。
自从他生病后,生活的重担就落在了天龙身上。天龙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每天放学回家的时候,别的同学想的是怎么玩,而他想的是买什么菜,给爸爸做什么样的饭吃。由于患脉管炎四肢疼痛难忍,周红军每天要打十几针止疼针,都得由天龙“操作”。“他都成了护士了。”周红军说,他常常半夜疼醒,天龙就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给他打针。“我看着心疼啊。我的这个病是很难治好的,我不知道将来会把孩子拖累成什么样。”
对于天龙来说,最痛苦的不是生活的艰辛,而是从8岁起,他几乎没有享受到一丝母亲的爱抚和关怀。妈妈从家里搬走后,就没再回来,有一次,他去妈妈家找她,却被轰了出来。妈妈惟一的一次来看他,是在他得过敏性紫瘢住院的时候。妈妈跟他呆了一整天,说了很多话。“要是妈妈陪着我,我的病一定很快就好。”天龙想,他满怀希望地问妈妈:“妈妈,你还回来吗?”得到的回答却令人如坠冰窟:“你甭管了。”就这样,妈妈走了,4年之中,妈妈再也没来看过他。
今年5月,经济非常困难的周红军起诉到法院,跟天龙母亲要抚养费,同时他也希望孩子能见母亲一面,因为天龙想她都快想疯了。法官同情爷俩的遭遇,特意把开庭时间放在儿童节那天。“如果能见到妈妈,我会过一个最快乐的儿童节。”那时,天龙马上就要考试了。那天,他放弃了紧张的复习,穿上干净漂亮的衣服,早早地去了法院。满心欢喜的天龙等啊等啊,等了一上午,还是没有等来妈妈的身影。后来法院又给天龙母亲发了传票,她还是没出现。
天龙跟记者一边讲一边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美丽的妈妈搂着天龙笑得很开心。他记得那天,那时他才四五岁,全家人去逛公园,尽情地嬉戏,玩得很开心。照片是爸爸照的,他一直保存着,因为这张照片,可以证明他曾经幸福过,可以证明妈妈曾经抱过他,曾经很爱他。
如今,妈妈还是不露面,尽管爷俩已经得到金石律师事务所的法律援助。现在,法院、律师、街道办事处都在找天龙的妈妈,因为如果她不出庭,案子就无法判决。天龙也在找妈妈,他想借本报向他妈妈转告:“妈妈,我想你,我能见你一面吗?” (本报记者 黄秀丽 本报通讯员 曹淑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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