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强奸两亲生女儿 父母同时服毒自尽

　　一个5岁一个12岁

　　哪里才是她们的归宿？！

　　■首席记者张晓帆

　　2006年3月，李华说她记不得具体的日子了，但是当时的情景，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5岁的外甥女小雁（化名）从金州区向应镇被爸爸陈安正送到她家，孩子憔悴不堪，衣不蔽体。见了她，直说“肚子疼，流血了”。

　　傅秀萍住金州区登沙河镇南关村，与向应镇相距不过二三十公里。小雁的叙述让她的脑袋“轰”地一声，她赶紧领着孩子找到自己的邻居和好友宁伟。两个人回忆起去年年底，她们前往向应镇看望小雁跟姐姐小宏（化名）时的情景：当时天很冷，两个孩子连件像样的冬衣都没有，爷仨盖着同一床被子坐在炕上……“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他们怎么能睡一个炕，盖同一床被呢？”昨日，李华告诉记者，她的预感是真实的。今年3月，陈安正因涉嫌强奸两位亲生女儿被捕。

　　母亲进城打工一去不返

　　1991年的春天，27岁的陈安正在登沙河南关村安了个家。媳妇名叫王淑东，是当地人，没念过书，村里人说她有些“缺心眼”。因为条件不好，她才嫁给瞎了一只眼睛的陈安正。她那时只有21岁，虽然不聪明，说话也不清晰，但是非常能干。

　　两口子先是在酒厂上班，后来回家种地，王淑东是主要劳动力。3年后，大女儿小宏出生。不久，他们搬回向应镇。小宏的舅舅王卫东、舅妈李华，叔辈舅妈傅秀萍，还有邻居宁伟便不常看见他们了，但是关于这家人的消息却陆续传过来，说“陈安正总是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说“陈安正败家，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买酒喝”……

　　2004年9月，王淑东突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回到登沙河嫂子家。她身上有很多青淤乌斑，脚踝受伤。她哆嗦着，死活不肯回家，说丈夫打她，“往死里打”。她只躲了几天，陈安正就追来了。她回了家，依然时常挨打。有几次，她被打得抽了风，口吐白沫晕过去。看到这种情景，嫂子李华提议她跟自己到大连打工，王淑东同意了。

　　“我们去了沙河口区刘家桥附近一家饭店，小美（王淑东的小名）在店里刷盘子洗碗，一个月能挣500多块钱。店里伙食好，小美白了胖了。”昨日，李华告诉记者，她做梦都没想到，后来，王淑东竟然莫名“消失”了，至今都没有下落。

　　爷爷奶奶同时服毒自尽

　　母亲进城打工后，小宏、小雁便跟着父亲生活。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在。“我跟妹妹一开始在爷爷奶奶那屋睡，爸爸自己住对屋。去年，爷爷奶奶死了，他们的炕也塌了，爸爸就让我们过去跟他睡一起。”小宏虽然已经12岁了，却继承了母亲的“缺心眼”，她在向应镇曾经念过几天书，后来母亲走了，她就辍学了。如今来到登沙河，终于重新读书，念的却是一年级，而且成绩在班里倒数。

　　“没有人知道小宏的爷爷奶奶为啥要服毒自杀。”傅秀萍神情茫然，因为没有生活在一起，许多消息都是辗转传递过来的。这边的亲戚知道，王淑东进城打工后，陈安正愈发恋酒，常常喝得烂醉，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去年我们过去一次，看他家里连门窗都没了，全家人就靠队里的救济过日子。”

　　提起爷爷奶奶的死，小宏大哭：“那天，爸爸领我和妹妹去姑姑家。我们回来时，门从里面绑上了。大爷把门劈开，爷爷奶奶躺在炕上，脸是紫色的，嘴里吐出血来。我喊‘奶奶，奶奶’，她也不理我……”

　　两位老人为什么要自杀？李华、傅秀萍和宁伟分析了几个原因：儿媳妇下落不明，家里一片混乱；儿子不争气，天天闹得家里鸡飞狗跳；还有一个可能的原因就是，老两口知道儿子对孙女干下的坏事……

　　父亲涉嫌强奸被捕入狱

　　记者采访的几个小时里，小宏的泪水一直没有断过。只要提到“爸爸”、“妈妈”两个词，她就嚎啕大哭。记者与她进行了一番艰难的对话。

　　记者（以下简称“记”）：爸爸是从什么时候起对你那样的？

　　小宏（以下简称“宏”）：从爷爷奶奶死了（此时，李华说“这孩子没说实话”）。

　　记：你恨爸爸吗？

　　宏：不恨。爸爸给了我生命，他养活了我。

　　记：爸爸对你那样，你也不恨他吗？

　　宏：不恨。

　　记：你现在最盼望的是什么？

　　宏：我最想爸爸妈妈都回来，好好过日子。

　　记：爸爸做的事违犯了法律，要被惩罚的，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宏（大哭）：就怨我舅妈，要是她不把妈妈送城里打工，我们家就不会到这个地步！

　　李华无奈地告诉记者，外甥女小宏一直恨她，认为是她把妈妈带到城里打工，才使爸爸变成这个样子。

　　傅秀萍则说，小宏自小到大几乎没受过教育，母亲不识字，父亲是酒鬼，她自己又没读过几天书。在小宏的心目中，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没有法制观念、道德观念，甚至，她没觉得父亲对她与妹妹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这是最可怕的。”傅秀萍说，发现小雁不对劲后，舅舅王卫东到派出所报案。之后，对两位外甥女进行了身体鉴定，确定了受到性侵犯的事实。今年3月，陈安正被捕。警方将两个孩子送到了舅舅家。

　　两个孩子盼望妈妈能回来

　　从爸爸被捕到现在，两个女孩已经在舅舅家住了近3个月。舅舅家条件也不好，可谓家徒四壁，惟一值钱的就是圈里那10头猪。更重要的是，小宏生舅妈的气，时常拿白眼对待舅妈，还声称“不想住在这里，要自己回家做饭吃”。这期间，叔辈舅妈傅秀萍出了很多力，两个孩子的衣服、吃饭问题都是她解决的。

　　“自从两个妹妹来了以后，妈对我都没有以前好了。”傅秀萍的女儿读初中，她很同情两个妹妹的遭遇，“我跟她们玩，玩高兴了，她们就会忘了以前的事。”

　　记者采访当天，是小宏12周岁的生日。傅秀萍计划带她去买

　　陈安正被捕后，傅秀萍和李华去了趟刘家桥，想找到王淑东。但是那家饭店已经变成了洗浴中心，一名工作人员透露说，去年“五一”时，王淑东坐在一个40来岁的男人的

　　家里人每天都在商量两个女孩的归宿。他们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找到母亲王淑东，“她虽然心眼不多，但是能干能吃苦，照料两个孩子没有问题。”傅秀萍说，他们虽然对两个孩子好，可是小宏和小雁仍天天哭，盼望妈妈能回来。“要是谁见过跟这两个孩子长得一样的女人，名叫王淑东，今年36岁，小名‘小美’的，千万要告诉我们。两个孩子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