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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女孩不满母亲行为不端将其毒死(图)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19日14:44 正义网-检察日报
提起往事,李慧泪水涟涟。 她在外人眼里是个漂亮时尚,稳重大方的姑娘。她为什么要对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下手”呢?在这个单亲的家庭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2006年10月24日下午4点,家住河南省焦作市群英新村的20岁漂亮女孩李慧从朋友家玩耍回来,当她打开自家家门时,被眼前恐怖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母亲李莲云躺倒在自家厨房,口吐鲜血早已咽了气。她在好心邻居的提醒下,拨打“110”报了案。 在掌握了大量铁证后,警方很快将杀人者绳之以法。让人们难以接受的严峻事实是,凶手就是死者的亲生女儿李慧! 3月21日,在焦作市检察院依法对李慧故意杀人一案提起公诉之际,被称为“神秘套中人”的李慧,在高墙下的看守所,痛哭流涕地袒露了自己的心路历程…… 没家的感觉像在漂 我出生在河南省焦作市中站区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在我20年的人生岁月里,也曾经有过短暂的快乐时光。那时,父亲在粮食系统工作,母亲在煤厂上班,家里虽说不上富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生活倒也简单快乐。可在我即将踏入小学大门的时候,父母在一次大吵大闹之后,不顾我苦苦的哀求,决然地离了婚。离婚不到半年,妈妈就和一个姓赵的男人同居了。我接受不了这一切,就和姥姥生活在一起。不到一年光景,听说姓赵的男人和前妻一直藕断丝连有瓜葛,我妈一气之下,又和姓赵的男人分手了,重新回到姥姥家和我们一起过日子。 我心中窃喜,以为父母一定能破镜重圆。哪里知道,母亲不仅严格监督不让父亲和我接触,而且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常常拿我当出气筒,对我非打即骂。每次父亲偷偷来学校看我,我们父女二人总忍不住抱头痛哭。 在我9岁的时候,妈妈又和一个叫杨军林的男人相好了。1996年春天,母亲很快为我办了转学手续,强行将我从中站矿区带到市里,并把我的名字改为杨择慧。 杨军林也是离过婚的,身边还带着两个孩子。在这样一个特殊家庭里,刚开始时大家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但没有多长时间,矛盾就开始不断出现了。搅得家庭不得安宁,都是对待孩子亲疏上的鸡毛蒜皮的事情。最后可能大家都觉得忍无可忍了,在一起生活不到两年,这个重新组成的家庭又散了。无奈下,母亲在太行路附近租了一间民房,这间小屋成了我们母女的临时小窝。 我是个女孩,平时看到同学与家人手拉手的亲热劲,真是甭提有多羡慕了。父母离异的消息,我千方百计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只有身边几个最要好的同学知道。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父亲因病去世了,从来不愿和父亲再有任何牵扯的母亲,因为抚恤金的问题,和父亲的单位打起了官司,非要给我争取点抚恤金,为此找各种途径把我的名字又改为李慧。为让大家知道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妈妈不顾我的感受和反对,亲自跑到学校,态度坚决非让班主任宣布我改名的事情。那日,当班主任宣布以后,我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很多同学议论纷纷,甚至问我究竟有几个爸爸。我发疯般举起拳头,咆哮着追打羞辱我的几个男生。 我背着母亲,多次跑到父亲的坟前号啕大哭。但母亲并不在乎我的痛苦,没过多久,她又和原单位一个有妇之夫闹出了风波,在亲人的指责下,母亲和那个男同事断了来往,旋风般地又结识了一个建筑队的包工头。两个人来往不到半年就又分手了。之后,妈妈和一个叫王其远的男人好上了,带着我一同搬进了王其远的家。在那个仓促拼起来的所谓家里,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别扭。那个男人比我妈妈大8岁,家里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因为都不能容忍对方的不足,谁也不肯忍让后退,一年之后,妈妈和王其远大闹了一场,又带着我离开了王家。 随后的日子,母亲又陆续和几个男人相处同居,但每一次都无疾而终。我们母女二人像一叶浮萍,在这个城市艰难地生存。看着母亲每日来去匆匆的身影,我时常一个人蜷缩在小屋里,内心一遍遍地回荡着那首老掉牙的歌:“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郁闷的日子透不过气 母亲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女人,当初满怀希望嫁给父亲,谁知没有多长时间就开始失望了。和父亲离婚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嫌弃父亲没本事,整日喝得醉醺醺的碌碌无为。本以为再婚能够改变命运,可惜老天似乎总在捉弄她,母亲的日子总是过得一塌糊涂。 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母亲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从我踏进校门的那天起,她就按照自己的计划刻意打造我的生活。我的一切课外时间都被母亲安排满了。别的小朋友快乐玩耍的时候,我却只能跟着老师一笔一画练粉笔字、毛笔字、钢笔字;周末同学们都在家人的带领下,兴高采烈逛公园,我却要在借来的电子琴前弹奏枯燥的乐曲。好不容易盼到放了假,母亲一连给我报了舞蹈班、书法班。我心里很不情愿,可母亲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决! 重压之下的我,慢慢变得不愿意和小朋友一起玩,害怕和老师说话,学习一遇到难题就惊慌失措,特别害怕每次考试。尤其是在考试的前几天,心情紧张,母亲越做好吃的越难下咽,总是担心考不好辜负母亲的期望。考场上更是紧张,双手发抖心跳加快,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平时会做的题目也做不出来。考试成绩自然难尽人意。如此恶性循环,我的成绩越来越差。一开始,母亲只是责骂数落,后来索性对我动起粗来。很多时候,母亲都是一边用棍子打我,一边声泪俱下,絮絮叨叨抱怨自己命苦,竟然摊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孩子”。 在母亲的安排下,我先后学过舞蹈、击剑、绘画、书法等,但都半途而废。我的梦想是当模特,渴望将来能走向T型舞台,成为名模。母亲知道我的秘密后,朝我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咬牙骂我不知好歹,说我靠脸蛋身材吃饭是“不要脸”。 在我12岁时,母亲把我送进了市里的体育运动学校,希望我将来能当个体育老师。但母亲的一切努力,又都白费了。我并没有如母亲所愿,最后在母亲的哭闹中,我进入市化工技校上学。 在我上体校时,母亲又和一个姓刘的男人交往上了。后来我一赌气,干脆吃住都在学校了,星期天也不愿回家。见我不肯回家,母亲便时常在半夜来到学校寝室“查岗”,发现我回寝室时间稍微有点晚,就当着同学的面,盘查个没完,有时甚至动手打我……这一切,使我心里产生了说不出的愤懑。 爱我为何又伤我 2003年,和母亲同居不到一年的男人在车祸中身亡。这个男人给母亲留下了一笔赔偿金。拿着这笔钱,母亲在山阳区购置了一套二手房,我们母女二人终于告别飘荡的生活,住进了位于群英新村的楼房。 生活安定下来了,母亲似乎有了“及时行乐”的想法。她白天做些推销保险、替人介绍对象的工作,业余时间都花在了跳舞上。周末我从技校回到家中,看到家里冷锅冷灶,而母亲总是夜深人静才拖着疲倦的身体从舞场回来,还没和我说上几句话,就倒头呼呼大睡。对此,母亲的解释是:“死丫头,到现在我总算想通了,什么也不指望你,我要为自己活着!” 2005年3月份,化工技校即将毕业的我,被分配到市轮胎厂实习。刚到那里,我就认识了一个比自己大6岁的男青年魏冬,感觉他身上有一股男人的味道很像自己的父亲。从他那里,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安全感。没多久,我就和魏冬正式恋爱了。9月份我背着母亲和他在外面租房同居。 2006年新春刚过,我和魏冬开始筹划未来,我们俩东拼西凑,到处借钱贷款,购买了一套80多平方米的楼房。苦尽甘来,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憧憬着美好的明天,我常常激动得彻夜难眠。 2006年8月的一日,魏冬吞吞吐吐地告诉我,自己的父母从老家过来,新房要让给老人居住,两人暂时不能同居在一起。我同意了,但没想到,之后我每次约魏冬出去玩,他都借口照顾父母推脱了。我想拜访他的家人,魏冬左推右挡不愿让我登门。我预感到出了什么事,三番五次质问他,最后魏冬摊牌了:他父母坚决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原因是,我的家庭背景太复杂,一生清白的父母宁死不愿和这样的人结为亲家! 遭受失恋的沉重打击,我真是生不如死。苦苦哀求无望,我一气之下,吃下大量安眠药自尽,幸亏发现早抢救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命。在我最痛苦绝望的时候,我母亲没有给我任何安慰,相反,在病房里,她逢人就大倒苦水;又当着我的面,在电话里和魏家人对骂起来。出院后,母亲又一个劲催促让我去讨要“青春损失费”。我刚顶了几句嘴,母亲就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说什么。 母亲跑到工厂找魏冬,找领导和同事,大吵大闹,终于弄得满城风雨,全厂的人都知道了我失恋自杀的事。一想到要面对同事们的指指点点,我实在没有勇气回去上班了,心一横,索性辞职不干了。 没有了工作,我只好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长吁短叹的,不愿意出去见人。每天唯一能看到的,是母亲哀怨的眼神;听到的,是母亲责骂的声音。有一天,母亲又针对我的失恋开了火,说我赔上了自己,还没争取到“损失费”。我无地自容,和母亲大吵大闹,差点翻了脸。随后母亲像没事人似的,又呼朋唤友出去跳舞了。留下孤零零的我,又气又羞,独自在家失声痛哭。 我恨她!2006年10月16日晚上,我没有上床睡觉,一直等到夜里11点,母亲才从舞厅回来。我把母亲拉到客厅,恳求她别整日跳舞玩耍,也要顾及做女儿的感受和心情,哀求她以后多在家陪陪女儿,也好相互安慰安慰。不料,我的一番恳切的话语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母亲态度蛮横,又对我失恋的事大加嘲讽。 那一夜,我对母亲彻底绝望了。连续几天,母女一直处于冷战的状态。2006年10月23日中午,我去看望姥姥后,顺路买回了两包鼠药。回到家中,看到母亲在外还没回来,我的心又一次冰凉了。我来到厨房,发现还有半锅稀饭。犹豫了半天,最后心一横,把一大包的剧毒药物,全部倒进了锅里…… 第二天早上,我一早起床,母亲还在睡梦之中。我在惶惶不安中离开了家,去看望我最好的朋友。这一天,我一直心神不定,惦记着家里的情况。中午和朋友吃饭时,我忍不住多次往家里打电话,然而始终是忙音。到了下午,我实在撑不住了,带着复杂的心情推开家门,发现母亲已经横卧在厨房。我不禁悲从中来,对着尸体号啕大哭起来…… (除犯罪嫌疑人外,文中人物皆为化名) -点评两三句 发生在单亲家庭的这起血案,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在现代家庭教育当中,身教重于言教。父母是子女的第一任老师。倘若父母言行不一,教育与实际脱离,培养出来的极有可能是裂变的人格。 (王德义 谷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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