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制造系列强奸案 警方专家画像锁定真凶

中央电视台《法治在线》栏目5月5日播出

　　引子：

　　字幕：2005年1月4日 内蒙古自治区乌兰察布市

　　在乌兰察布市的郊外，一名年轻女子被强奸杀害。警方确认被害人名叫陈立梅，是乌兰察布市的一名出租车司机。

　　闪白转场

　　六个小时后，一名女子来到警察局，说自己在打车回家的路上被一名出租车司机强奸了。趁那人不备，她逃脱了。并记下了车牌号。

　　谁知警察调出车主的名字一看，当时就惊呆了，陈立梅，她不就是中午在郊外发现的那个被害的女出租车司机吗？

　　同期：李铁丰

　　警方自然而然就视它为一起案件，犯罪分子先杀害

出租车司机，然后抢了出租车，用这辆出租车实施的第二起犯罪。

　　通过DNA比对，警方确认女出租车司机和女乘客是被同一名男子侵害，这名男子同时也是几天前发生的另外两起强奸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除了凶手遗留的精斑，警方在三起强奸杀人案的现场没有发现其他可以利用的痕迹物证。现在，只有侥幸逃脱的那名女子能够帮助警方，因为她曾经见到过那名男子的模样。很快，一个电话从乌兰察布打往北京，又从北京转往上海，专案组迫切希望可以得到一个人的帮助，有了他也许就能让凶手原形毕露。

　　正文

　　张欣，上海铁路公安局技术处高级工程师，公安部特邀刑侦专家。在接到专案组的邀请后，他很快赶到了乌兰察布。

　　现场同期：

　　张欣：大概多高？

　　女：中等身材。

　　张欣：一米七。

　　女：一米七以下的。

　　同期：张欣

　　这个画像整个过程实际上是受害人、目击人跟你一个配合的工作，用我的话说，我说的比较极端一点，没有特别差的目击人，只有特别差的画像员，技术员，也就是说你怎么去理解人家。

　　现场同期：

　　张欣：脸小不小？

　　女：不大。

　　张欣：不是大脸，小脸。

　　同期：张欣

　　说到这个犯罪分子的眼睛，(她说)非常地圆，当时我有意识的，实际上也是给她一个信号，我拿出来一个硬币，我说有这个圆吗？她怎么回答我，她说比这个还要圆，那就不可能了，肯定是夸张了。

　　一个小时后，张欣完成了第一张模拟画像不过他并没有马上把画像给那名女子观看，而是请她先回去休息，改日再来公安局辨认。

　　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准确地画出犯罪嫌疑人的画像是张欣的专长，凭借这支熟练的画笔，20多年来，他一共让700多名犯罪嫌疑人原形毕露。由于身处案发现场，每个目击者都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因此事后他们的描述都非常主观，此时要客观的还原出凶手的相貌就要凭借画像专家的经验了。四年前张欣曾为太原抢劫运钞车的犯罪嫌疑人画过像，当时，张欣充分利用自己的经验画出了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这张画不仅非常成功，而且还充满了戏剧性。

　　同期：小丽

　　然后我就看见从大卡车上面下来两个人，就冲到运钞车旁边

　　年 月 日下午六点，太原市一家农行的运钞车被四人当街持枪抢劫，由于是下班时分，街上有很多人看到案件的发生，有八名看得比较清楚的目击者，他们都对抢劫者中带头的人印象很深

　　同期：张欣

　　一号对象目击的群众比较集中，这样的话，一号对象比较完整

　　正文：由于目击者反映不一，凭借着多年积累的丰富经验最后张欣总共画出了五张画像。

　　同期：张欣

　　我就画完之后，我们张局长就是管刑侦的副局长，张经伟同志就跟我开玩笑，他说你一号画的还行，二号嘛，还说的过去，但是你画的这个三号对象怎么有点像我们防爆队的那个徐宗科，所以我一回头一看，他指的这个同志，正好在帮我们泡开水，确实有点像。

　　转场

　　第二天，张欣对三起强奸杀人案的现场照片进行了仔细的研究。

　　同期：张欣

　　感觉到这个人比较灵敏，他不是一个胖子因为对方也是小姑娘，也是很年轻，他能在短时间之内把她捆扎的那么到位，而且有些手法相当老练，他要是肢体反映不灵敏的话，他不可能做到这么好。

　　张欣再次拿起了手中的笔。几个小时过后，他画出了第二张强奸犯的模拟画像。

　　就在此时，又一名年轻女子被强奸杀害，经过DNA比对，警方确认，他们正在寻找的那个系列强奸案的凶手又一次伸出了魔掌。

　　片花

　　第二天，那名侥幸逃脱的女子受张欣之邀来到公安局，当她看到第二张画像时，惊呆了。

　　同期：张欣

　　我就感觉对方有一种非常兴奋激动的一种感情，就全身抖了一下，我感觉这个画像成功了。她有反映，这个画像激起了当时的一种情绪。

　　现在，所有的警察都相信，模拟画像上的男子就是他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但是仅凭着一张画像要找人，工作量太大，警方必须划定一个正确的范围，才能尽快让画像发挥作用。

　　转场

　　张欣刚刚画出五张模拟画像，警方又找到了抢劫分子作案时使用的那辆红色

桑塔纳轿车。张欣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车内飘浮着一股腐败血的味道，还有车座上的弹孔让他预感到可能还有更糟的事。

　　果然，这辆车的车主和他的情人已经失踪几天了。

　　同期：张欣

　　我感觉这辆车的车主应该是遇害了。

　　正文：张欣检查着这辆车，他专挑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查看，他掀开桑塔纳的后备厢盖，仔细检查着里面的每一样东西，当他揭开毡子后，一个备用胎出现在张欣眼前。

　　同期：张欣

　　这个备用胎的缝隙里边，轮毂跟轮胎的缝隙中间，残留了大量的水。

　　仔细检查后，张欣在备用胎的缝隙中发现了一颗活着的螺丝，桑塔纳轿车内有血的味道，但肉眼却看不到血，张欣推断凶手杀人后肯定洗过车。那么只要找到清洗汽车的地点也许这起命案就真相大白了，根据这条线索，警方很快找到了一个地方，晋阳湖水库，太原附近的水域只有这里有螺丝

　　同期：张欣：在水库里大量的螺丝，这个季节正好是螺丝产子的时候，所以要洗车的话，极有可能选择这个地方洗车。

　　然而，到水库调查的警方却发现，水库的入口平时都是锁着的，而且有人看管，但没有人见到过这辆红色桑塔纳轿车。

　　张欣相信自己的判断没错，他让侦查员再仔细核实情况，要落实到案发前后的每一天。果然，水库管理员回忆起了一个特殊情况。

　　同期：水库管理员

　　前几天我们水库为了清理垃圾，专门开了一个口给环卫局的车来运输，不过两天后就锁上了。

　　正文：顺着水库管理员说的入口处警察来到水库边上，就在这周围警察开始了细致的搜索，果然在一片沙土地上警察找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经过身份核实，确认就是已经失踪了几天的桑塔纳车车主和他的情人。

　　完美阴谋一一破解纠出警察内鬼画像立奇功 稍后请继续收看法治在线之共和国刑侦专家

　　片花

　　正文：现在警方从这起案中案里获得了启示，水库入口仅仅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只开放了两天，而犯罪嫌疑人恰巧就利用了这短短的时间，看来他们对水库周边的情况非常熟悉。

　　同期：张欣

　　我们把专案组调整了侦查重点，把晋阳湖周边，包括晋阳湖作为这个案子的重中之重，重点地区。

　　正文：很快警察拿着犯罪嫌疑人的模拟画像在晋阳湖水库周边地区进行了细致的调查走访，几天后，当警察调查到水库边上的一家化工厂时，他们获得了一条重要线索。

　　同期：张欣

　　我们那一队侦察员到达化工厂之后，找到了他们保卫科，我们化工厂的保卫科科长一看到这个画像当中，五个画像当中的一号对象，脱口而出，这不就是我们供销科的白法义吗

　　转场

　　为了尽快侦破此案，公安部派出了一个专家组来到乌兰察布，专家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名侥幸逃脱的女子因为没有被捆绑，所以逃过一劫，但另外三名女子生前都被捆绑过，最后那名被害者虽然手上没有绳索，但手腕上能明显看出被捆绑过的痕迹。

　　也许只是出于偶然原因，凶手在行凶时忘记了将被害人捆绑，不过这样的解释显然很难让警方接受。

　　同期：张欣

　　有这个观点，就是有人提出是不是受害人跟犯罪分子认识

　　熟人作案的解释让许多侦察员眼前一亮，也许凶手在准备行凶时却意外发现那个女子是他所熟识的人，而被害人却没有认出凶手，出于这种特殊的关系，凶手在行凶时并没有习惯性地用绳索将被害人捆住。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么围绕那名逃脱的女子做工作，也许就可以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

　　看着兴奋的侦查员们，张欣却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这个侦查方向有误。

　　同期：张欣

　　熟人作案的观点因为我当时感觉这个观点应该说把握性不是很大，主要是没有依据，你说他是熟人，你有什么依据，除了这个没绑上，被他逃脱了，这只是一种表面现象，不是实质性的东西。

　　然而，专案组却已经展开了秘密的调查，他们围绕着逃脱女子的周围关系寻找着与画像相似的嫌疑对象。很快，侦查员发现了那名女子几年前的一个男同学与模拟画像有几分相似，现在只要DNA比对吻合，案件就会真相大白了。

　　此时的张欣仍然冷静地研究着现场照片，他要找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观点。

　　同期：张欣

　　为了解释这个疑问，所以我看了三次这个现场，连续的找出方方面面的一些信息，当然这些信息你提出一个观点，就要有依据说服自己，说服人家。

　　几天后， DNA比对的结果最终让警方大失所望，逃脱女子的同学并不是他们要找的凶手。专案组的调查被迫中断了，但是张欣却有了新的发现。

　　最后一名被害人手上的伤让张欣对凶手怎样实施捆绑有了合理的解释

　　同期：张欣

　　(被害人)手上有那么一个捆扎的印子在那儿，但是绳子不见了。

　　此前接连发生过的三起强奸杀人案中，在被害人的手腕上都发现了捆绑用的绳索，为什么唯独最后一起案件中凶手拿走了绳子，这和那名没有被捆绑进而侥幸逃脱的女子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同期：张欣

　　犯罪分子作案很有可能只带了一根绳子，每次作案带一根绳子，因为(逃脱的)这个受害人吸引了他，激起了他又一次作案的欲望，但是这个时候，真正作案的时候，他的绳子已经用掉了，身上不具备绳子，所以第五起他吸取了教训，把人家捆上了，他把这个绳子又拿了，但是印子留下了证据。

　　张欣的解释得到了更多专家的认同，专案组迅速改变了侦查方向。

　　片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春节，警方发现近一个月以来没有再发生类似的强奸案，看来凶手很可能并不是乌兰察布本地人，像绝大多数人那样，他很有可能也回家过年了。

　　张欣来到了乌兰察布火车站，直觉告诉他这里可能隐藏着一些犯罪嫌疑人的信息。

　　同期：张欣

　　因为这个犯罪分子冒充出租司机，在火车站拉客，所以我在火车站专门去了一趟

　　在五起强奸案中，张欣发现，四起案件案发前30分钟之内都有从

呼和浩特开来乌兰察布的火车。

　　同期：张欣

　　下一步的工作主要是主攻方向是呼和浩特，汽车、画像、DNA，应该条件是很充足的，侦破这个案子应该说是已经只欠东风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专案组迅速与呼和浩特警方取得了联系，经过DNA比对，警方很快确认当地六年前发生的一起未结的强奸案的犯罪嫌疑人与乌兰察布系列强奸杀人案的凶手是同一人。当时受害的那名妇女成了第二个见过凶手模样的人，警方让她对那张模拟画像进行了辨认。

　　同期：被害人

　　鼻子和嘴脸型几乎都一样，我一见到这个画像就不由地发抖，我也不知道是害怕，想起那种场面，我真是无法忍受的那种感觉。

　　转场

　　警方顺利抓获了白法义，面对警察，他只反复说一句话“有你们内部人”

　　同期(回忆)：张欣

　　你画的这个三号对象怎么有点像我们防暴队的那个徐宗科

　　如果白法义说的确有其事，这句话就不再是一句玩笑，徐宗科，太原市公安局防暴队队员，侦查员很快了解到，当徐宗科听说今天专案组抓了抢劫案中的一名犯罪嫌疑人后，仓皇离开了防暴队。

　　“对了就是他，徐宗科，三号画像上的那个男子”现在公安局长恍然大悟，“难怪他这几天有些反常”。随后全副武装的警察立即出动，

　　正文：躲在屋内的徐宗科持枪与警察对峙，并开枪击伤了一名武警战士，在多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警方将徐宗科击毙。随后警方根据白法义的交代，顺利抓获了其余两名犯罪嫌疑人。

　　转场

　　在呼和浩特，警方拿着那张模拟画像在案发地附近逐门逐户进行了走访。很快他们就有了收获，有一个村民反映，一个叫赵志红的人长得很像画像上的人。

　　2005年10月23日，在呼和浩特的一家私人开办的幼儿园，警方将在这里打工的赵志红抓获。经过DNA比对，警方确认赵志红就是乌兰察布系列强奸杀人案犯罪嫌疑人。

　　一张张模拟画像不仅揭示了案件的真相，而且也最终让一个个丑陋的嘴脸得以现出原形。在张欣看来，这不仅仅是他的工作，更是他的爱好和追求。

　　同期：张欣

　　通过画像我破了很多案子，我感觉要么不破，破了就是直接的，我们动用民力，让群众来大家举报，让犯罪分子无处可逃，用画笔绘制法网，还罪犯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