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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院长为还良心债受贿128万元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19日17:58 民主与法制杂志

  女院长受贿竟是为了偿还一笔数年前留下的“良心债”。为了换得心灵的安宁,她忍受着受害者妻子的多次“敲诈” ,甚至承担起受害者不肖之子在省城学习的巨额费用,最后,自己也被一步步拖进了贪欲的深渊,而被她“良心债”救助的人,也一个个沉沦堕落。

  一个人的善良要善加控制,否则比冷淡无情更有害得多!

                                                   ——茨威格

  -特约记者关山南

  2007年8月19日,湖南省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对一桩受贿案作出一审判决:长沙市某

医院原院长陈钰伟利用职务便利,收受贿赂128万元,依法判处其有期徒刑十年。 

  速成赤脚医生 弄残邻居孩子

  1996年的一天,时任长沙市妇幼保健院院长的陈钰伟接到一个从老家打来的电话:“姐姐,我们最近过得不好。 ”打电话的人叫张翠莲,是陈钰伟老家邻居三毛的妻子。陈钰伟忙问怎么了,张说:“三毛的生意不好做,修单车的人越来越少,我们想转行弄个小饭馆,可还差个万把块钱。”

  “你别着急,我想想办法。”

  陈钰伟背着丈夫,悄悄从银行取了1万元,亲自送到张翠莲那里。

  非亲非故,为什么陈钰伟会背着丈夫慷慨解囊呢?这一切还得从头说起。

  1953年,陈钰伟出生在湖南茶陵县边远山区的一个农村家庭。当时,唯一可以跳出农门的途径就是考取大学。可由于历史原因,1971年高中毕业后,她没能上大学,黯然回到了农村。

  陈钰伟的父亲当时是大队支部书记,见女儿这样,便想方设法弄到了一个学赤脚医生的名额。1972年,陈钰伟到县人民医院进修一年后,回到村里,当起了赤脚医生。

  1975年冬天的一个夜晚,已经上床睡觉的陈钰伟,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叫门的是邻居袁福初:“我儿子三毛病了,发高烧,还讲胡话,麻烦你去看看吧。”

  到了袁家,陈钰伟一把脉,安慰说:“不要紧,就是重感冒,我给你开点药,打一针就行了。”陈钰伟准备给三毛右臀部打一针肌注的青霉素,可10岁的孩子听说要打针,死活不肯,哭着闹着,身体扭来扭去。陈钰伟忙得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一针下去,孩子却痛得尖声大叫起来。

  第二天清早,陈钰伟又被叫门声惊醒。她开门一看,还是袁福初。“俺家三毛昨天哭了一整晚,老是说腿疼,现在站也站不起来了,你过去看看吧,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陈钰伟心里抖了一下,她想很可能是昨晚打针时误伤了坐骨神经,赶紧对袁福初说:“上医院,一刻都不能耽误。”她急忙回到家,翻出自己攒下的50元钱送了过去。

  陈钰伟后来知道,就是自己那一针扎中了三毛的坐骨神经,孩子的腿不仅以后无法站立,还有可能面临肌肉萎缩的危险。

  陈钰伟和父亲非常内疚,他们来到袁家,对三毛的父亲说:“福初,这事的责任全在钰伟,是她自己医术不到家造成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内疚。但孩子还年轻,我希望你能放她一马。至于三毛,我们会负起责任来,尽量治疗,如果治不好,我就收他做儿子,钰伟也不多这个弟弟,他的这一生我们会尽力照顾。”

  没过几天,陈钰伟和父亲将家里的猪、粮食悉数变卖,凑了500元,带着袁家父子到长沙湖南医学院附一医院(现湘雅医院)求诊。当时挂一个专家号要5块钱,而专家只有星期一、三、五3天坐诊,并且每次坐诊只看3个号。为了能排上专家号,陈钰伟和父亲把行李铺在医院的走廊里,轮换着站队排号。长沙的消费水平比乡下高多了,炒一个青菜就要两元钱,为了节约钱,他们几个人就炒一个菜,菜给三毛吃,几个大人就买一袋榨菜,就着白饭下咽。

  很快,带来的500元用了个精光,可三毛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医生最后说,因为那一针导致坐骨主神经受损,三毛的右腿已经完全没有恢复的可能,以后还将慢慢萎缩,小得如木柴棍。几个人心灰意冷地回到村里,渐渐放弃了治疗。

  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长大的三毛却因为残疾,无法像正常孩子那样上学读书。陈钰伟就找来课本,教三毛认字。

  1977年,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陈钰伟又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她日以继夜地复习了三个月,终于以优异成绩考上了湖南医学院内科系。临走的那天,三毛一瘸一拐地来送她,拉着她的手,泪水涟涟地说:“姐姐,你要进城读大学了,以后不能丢下我不管啊。”陈钰伟一阵心酸,一把搂住三毛说:“好弟弟,姐姐这辈子,永远都会管着你,你放心。”她心里有个愿望:不管以后岁月如何变迁,她相信有一种超越极限的力量能改变这个孩子不幸的命运,那种力量不是名利,不是财富,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是,而是在血管里涌动的、一次次漫过心底的忏悔。

  偿还良心债 从此陷入不堪之苦

  上大二的时候,陈钰伟遇见了现在的丈夫,两人都是校学生会的干部。1981年毕业后,陈钰伟分在了长沙市妇幼保健院,而丈夫则考上了研究生。这年冬天,他们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第二年,他们的儿子降生了。

  读大学期间,陈钰伟每次放假,都要去看看三毛,给他买些吃的用的,曾经的伤痛在这样的温暖中似乎渐渐淡无痕迹。1984年,三毛在镇上一家单车修理店做学徒,学成后想自己单干,陈钰伟从父亲那里得到消息后,背着刚分配到湖南中医学院当教师的丈夫,从辛苦积攒的钱里拿出600元,专程送到三毛手上。而当时陈钰伟的月工资才四十三块五毛。

  接到陈钰伟送来的这笔“巨款”,三毛流着泪说:“姐姐,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不会忘记。”陈钰伟拉着他的手说:“三毛,姐姐对不起你,是我把你毁了。我现在支持你开个店子,你能自食其力,我做姐姐的,也就心宽了。”

  1987年,三毛结婚了。陈钰伟得知后,打心眼里高兴,三毛过得幸福,正是她所期盼的。她带上丈夫儿子去喝喜酒,还封了400元的红包。丈夫觉得奇怪:不就是一个邻居结婚吗?为什么送这么大的礼?陈钰伟闪烁其词:“他家对我有恩,送再重的礼也值得。”

  在工作上,陈钰伟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上班从未迟到或早退过,平日里她刻苦钻研医学课题,对患者或医药代表送来的红包都拒之门外。她的勤奋和清廉赢得了各方好评,尤其引起了上级对她的关注。她从科主任、副院长一路升迁,199 6年担任长沙妇幼保健院院长。丈夫这时也已评上了教授,儿子读书成绩优异,一家三口和睦幸福。

  消息传到老家,很多乡亲都夸她有出息,这时,三毛的妻子张翠莲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对三毛残疾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回到家她便吹起了枕头风:“人家把你这辈子都毁了,现在当了那么大的官,你干嘛不去找她补偿你一下啊!”三毛坚决不肯:“这不行,钰伟姐姐对我这么好,我不能向她伸手,否则那成什么了?简直就是敲诈。”张翠莲使劲戳了一下三毛的脑袋:“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你不去说,我去!”

  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张翠莲从此“吃馋了嘴”,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给陈钰伟打电话,目的只有一个:要钱。开始还含蓄委婉,渐渐地就越来越露骨了。要钱的理由总是很多,不是老人病了,就是要翻修房子,甚至连小孩子的学费都伸手要。陈钰伟不堪其扰,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从1997年到2001年,短短3年时间,张翠莲就以各种理由,从陈钰伟手里拿走了6万多元。在家里,她又不敢把钱的去向告诉丈夫,每次丈夫问起来,她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次数多了,丈夫也起了疑心,甚至怀疑她在外面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终于,陈钰伟忍不住了,有次张翠莲打电话要钱后,她给三毛打电话:“翠莲这几年拿了我好几万,都告诉你了吗? ”三毛一听惊呆了,原来妻子一直背着他伸手要钱,他更没想到,张翠莲拿了这些钱,打牌赌博,后来还在牌桌上和一个男人勾搭上了,给那个男人买手机、新衣服,甚至甩出6000多元给那男人买了辆新

摩托车,眼皮都没眨一下。三毛毫不犹豫地离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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