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遗弃重病母亲续:儿子重返老母身边(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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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17日03:33 大众网-齐鲁晚报 | |||||||||
曹新安回到老人身边 老人很欣慰 曹新安照料母亲 “能治好母亲,我愿少活十年” 记者今晨对话曹新安 记者:你在留给医院的信上写道:“母亲,别怪儿子不孝,走好!祝你来生健康,好运!”这句话让很多人都觉得你扔下老母亲不管了,你为什么要写这封信、说这句话呢?
曹新安(以下简称曹):当时这封信我藏在了放母亲旧CT片的袋子里,我没有打算给任何人看,就是想留给母亲,评价母亲多么不容易的一辈子,也证明自己已经尽最大努力给母亲看过病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之所以写上那句话,是因为我想万一母亲走了,那我该说的都说了。 记者:你考虑过没有,你把母亲留在医院里,万一医生护士不管怎么办?如果老母亲有点意外,你会怎么样? 曹:确实有这样的担心,但是实在没有办法。说真的,万一老母亲在我筹钱的时候走了,我并不遗憾,因为没有钱给她治病,看她死去我会感到更痛苦,我认为“有钱治不了病那是病死,没有钱治不了病那是穷死”。 记者:把老母亲自己留下你们去筹钱,跟她商量过没有?她知道后说过什么吗? 曹:没有跟她商量过,当时就是说我和父亲筹钱后就会回来。 记者:你觉得你母亲为什么不愿意透露你的真实姓名和地址? 曹:母亲肯定是害怕被人从医院接走,她也知道我们为她付出很多,回家后实在也没有钱给她看病。 记者:你什么时候从媒体上知道母亲的消息的,你当时什么心情? 曹:12日我从石家庄回菏泽的火车上看到的,当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记者:有人认为整个事情都是你在策划,你在利用媒体,你是怎么想的? 曹:我没有。我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在济南没有朋友,也从来没有委托过朋友给别人讲这件事。 记者:看到媒体上有些读者认为你是遗弃母亲,你是怎么想的? 曹:我非常愤怒,我当时想求助北京最好的律师打官司,维护自己的尊严。 记者:你说去给母亲筹钱去了,筹到没有?你这样来回跑路费也花不少啊,你是怎么想的? 曹:跑了石家庄、徐州、南京等一些地方,想去广东、福建没有去成,最后讨了两三千块钱,花路费也没有办法,总比在家一分钱没有强。 记者: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有企业给你母亲承担医疗费用的消息,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曹:我不想用任何人的钱,我还是想用自己的钱给老母亲治病,我宁愿借钱,对于别人捐助的钱,我会给媒体一个交代。 记者:听你妹夫说,当初他想把老人送到县城医院治疗,你坚持要去省级医院,你们两个人还为此闹了不愉快,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地作出这个决定? 曹:是这个情况。我觉得要治好我母亲的病,就需要到大医院才行,像县级医院根本就没有能力治好,虽然到大医院花钱多,但这个钱也要花。 记者:为你母亲治病,拖垮了你们兄妹几个家,你觉得几个妹妹为什么会和你一样,坚持要为你母亲治病? 曹:说实在的,当时4个妹妹都不同意母亲到省城医院治疗,但她们在为母亲治病上都和我一样,在所不惜。 记者:你们村有类似你们家这种情况吗? 曹:多数人都是实在治不了就不治了。 记者:听说你也到乡里开过贫困证明,在省千佛山医院看病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示?在别的医院出示时有没有管用? 曹:开过,但我感觉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所以就没有拿出来,因为在向一些团体求助的时候,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记者:你想对帮助你母亲的人们说点什么? 曹:我万分感激他们,我专门买来了红纸,想在上面写几个字,来表达对这些好心人的谢意。 记者:你买医疗保险了吗?你想过你的肝病恶化了怎么办吗? 曹:我们农村人哪懂什么医疗保险。为了给母亲治病,我从去年12月份就停药了,恶化也没有什么办法,顺其自然吧。当时我就给家里人说过,能治好母亲,我愿少活十年! ◆ 特写 “娘,我回来了” 7月17日凌晨0:25,在记者的陪同下,曹新安走向千佛山医院老人所住的病房楼。下车后一直到病房前,曹新安一直走在最前面。但到病房前,曹新安刚想敲门,又收回了伸出去的手。随后,他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了看。屋内的电灯还亮着,母亲依然躺在最靠门的病床上,在迟疑了几秒钟之后,曹新安直接推开房门。 “娘,我回来了!”在进入病房之后,曹新安迈了两大步来到母亲旁边,也许是担心吓着母亲,他的声音非常小。在听到儿子的声音之后,原本就没有睡着的老人马上转过身来,并极力伸出颤抖的右手去拉儿子的手,脸上也露出了轻微的笑容。曹新安马上用双手摸着母亲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看到曹新安,父亲和大姐一下惊呆了。“真不知道你会来。”父亲曹守亮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两天一直不说话的大姐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我真没想到你会来。” 曹新安好像有好多话要对母亲说,但是嚅动的嘴唇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两只眼睛也慢慢湿润了。在娘俩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后,曹新安把母亲的手放在被子里面。随后,便用手捋了一下母亲的头发,“头发比我走的时候短了。”接着他又掀了一下母亲脚底的被子,双手摸着母亲的脚,“娘的脚还是肿得比较厉害,脚指甲已经有点长了,还是我走的时候剪的呢。” “还走吗?”老人嘴里小声地嘟囔着。 病床边的曹新安眼圈有些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病床上等待了他整整8天的母亲。 “不走了,回来了就不走了。”一旁的父亲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褪去。 本报记者 彭东 生活日报记者 高俊峰 任鹏 魏传强 摄影左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