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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堪疯妻滋事扰民将其锁林中小屋20年(图)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0月20日09:03  新安传媒网
男子不堪疯妻滋事扰民将其锁林中小屋20年(图)
被囚禁的彭玉红

男子不堪疯妻滋事扰民将其锁林中小屋20年(图)
林中小屋

男子不堪疯妻滋事扰民将其锁林中小屋20年(图)
姜小来(右)中风后一直卧床不起

  这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感情脆弱的读者请自备纸巾。

  大约在1990年,因为不堪疯妻彭玉红滋事扰民,原六安齿轮厂工人姜小来只好把她关进一个隐蔽的林间小屋,每日按时送饭,20年来风雨无阻。

  2010年9月13日,已经68岁的姜小来突然中风,右半身瘫痪,连续5天无法为妻送饭。想到老伴急需照顾,老人的内心几经挣扎,只好报警求助。

  至此,一起无奈囚妻的人间悲剧浮出水面。

  民警打开小屋大吃一惊

  “我老婆有精神疾病,我中风躺在床上不能动,好多天没送饭给她吃了,估计她快饿死了,请警察同志来一趟,帮我看看她怎样了。”9月18日晚上8时许,六安“110”接线民警胡文追接到了这样一个报警电话。

  电话是从齿轮厂东区宿舍的一间平房里打出来的,报警人是原六安齿轮厂退休老工人姜小来,今年68岁。他所说的老婆名叫彭玉红,今年58岁。

  “可能不是小事情。”六安特警二大队接到指令后,多位民警迅速向齿轮厂东区宿舍赶去。

  民警付前胜、白刘等人拿着手电筒,走进位于齿轮厂东北角的一片漆黑的杂树林中,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小屋。

  “不要进来,不要!”就在民警们开锁时,一个警惕而沙哑的声音从黑暗的小屋里传出来。置身于这样一个环境中,就连民警都有些不寒而栗。

  民警走进小屋,借着手电筒射出的光线,终于看清楚:一个用破棉被裹着裸体的老妪,惊恐地睁着两只眼睛,坐在脏乱不堪的地板上,周围都是又脏又臭的垃圾。

  “到处是虫子、蚊子,这么差的环境里竟然还住着人。”民警们不约而同地感叹道。幸运的是,彭玉红没有被饿死,但她的生存状态极差。

  随后,民警们买来方便面等食物送进了小屋,并将有关情况迅速上报。

  彭玉红在这里过了20年

  好心工友不敢靠近小屋

  在齿轮厂东区宿舍,记者几经周折找到了姜小来的家,当时他正躺在床上。

  见记者来访,姜小来喊工友柴学生把电灯的插头插上。黑乎乎的屋里变亮后,姜小来挣扎着坐起来,口齿不清地招呼记者“请坐”。

  记者注意到,这个简陋的屋子里实在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对于站着采访他的记者,姜小来充满歉意地抬了抬他颤抖的手,叹了一口气。

  姜小来说,大约在1990年,他因为不堪疯妻滋事扰民,就在离家不远的一片小树林中弄了一个小屋,把她的“疯老婆”关在里面,每日按时送饭。

  姜小来中风五六天后,因为生活无法自理,就靠工友柴学生照顾着。柴学生帮他做饭洗衣,但他听到一些社会传言,始终不敢去树林里的小屋。

  出于善意,厂里一位名叫张君惠的老工人,偶尔送点吃的给彭玉红。张君惠是自姜小来中风以后,惟一敢靠近小屋的人。

  据了解,彭玉红的父亲早年曾是法院的陪审员,母亲在街道工作,如今两个老人已经过世,彭玉红的哥哥前不久也已去世,她在娘家已经没有至亲的人。

  林中小屋几乎与世隔绝

  彭玉红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她过着怎样的生活?昨天上午,记者进行了实地探访。

  记者来到齿轮厂东北角,确实看到一片茂密杂乱的小树林,走进去后便产生了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经过仔细查找,记者在灌木丛中看到了一个带有院墙的小屋。

  小屋看上去孤零零的,光线很差,也很潮湿,没有像样的道路与外界联系。除了虫鸣之外,这里听不到人声,几乎与世隔绝。

  记者靠近小屋,看到一把铁锁挂在牢固的铁门上。走进院内,记者看到一面墙上写着“给小红送衣裤的人……一片美德”等两行字。

  通过窗户向阴暗的小屋里看去,记者发现彭玉红头发花白,用棉被裹着裸体,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什么,仿佛在做针线活。

  记者将随身带来的一袋饼干递进去时,彭玉红本能地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警惕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兴奋,嘴里不停地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

  经过一系列的试探,记者始终无法与彭玉红进行交流。

  住在附近的沈女士对记者说:“疯婆子常常半夜里叫喊,也不知道她喊什么,后来听习惯了,邻居们也不怕了。”

  瘫痪老汉期盼政府援助

  小屋周围灌木丛生

  “虽然疯婆子被关了这么多年,但是姜小来对她还算是负责的,照顾得也不错。”这是周边邻居和同事给予姜小来的评价。

  姜小来的一位刘姓老同事说,姜小来之所以关妻多年也是没办法的事。彭玉红长年不穿衣服,一床破棉被熬过了这么多个寒暑,说明她生命力很强。“如果姜小来不能动了,她的生存也就危险了。”

  邻居杨先生说,姜老头每次送饭都从他家门口经过,大家都看在眼里,感觉他对老婆还算蛮不错的。

  还有人向记者透露,彭玉红其实有一个儿子,但不成器,很少来看父母,他每次来不是看望而是张口要钱,“有一次父子俩还发生了冲突,让人看不下去。”

  姜小来告诉记者,儿子并不是他养大的,也没有什么感情,混迹在外多年,先后3次向他要钱,后来还抢走了他母亲的低保卡,他又急又气,只好躲着儿子。

  “虽然我有退休工资,但还希望能得到上级领导的帮助,因为我不能做饭送饭,疯老婆今后若长期没人照顾会饿死的,那该咋办啊?!”姜小来喃喃地说。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姜小来把疯妻关了这么多年?瘫痪在床的姜小来昨天向记者道出了实情——疯妻不肯接受治疗,犯病时屡屡滋事扰民。记者调查了解到,社会救助的缺失,政府救助没有形成合力,也是这起人间悲剧持续多年的原因。

  姜小来:

  实在没有好办法

  记者:你为什么把妻子关了这么多年?

  姜小来:我原来是齿轮厂的工人,换过几个工种。小红(彭玉红)是西大街人,我和她是经人介绍认识的,那时她还是一名中学生。听说她谈过恋爱,那男的考上大学后就变心了,这对她的打击很大,精神上受了刺激。

  我们1973年结婚,小孩是我岳母带大的。1979年,小红的病情加重,又是哭又是砸,还常打骂别人。有一次,她犯病后拿着竹棍打伤了一个邻居,邻居就跑过来找我,我只好一个劲地道歉,最后还得送对方到医院治疗。她这样折腾多年,弄得邻里关系很紧张,而她每次惹祸后,我总是跟人家赔礼道歉,好话说尽。

  记者:你带妻子去治疗过她的精神疾病吗?

  姜小来:怎么没治过?带她去过几家大医院看病,可她不肯吃药。我吓唬她说不吃药就把她关起来,可她说就是被关起来也不吃。实在没办法,后来就不治了。

  记者:你怎么想起来把她关进树林里的小屋内?是否觉得有点不人道?

  姜小来:大约在1990年,我实在受不了疯老婆的闹腾,就通过厂里协调,用半间平房换取了小树林里的一间窝棚,然后搭了一个小院子,就把她关了进去,目的就是限制她出来胡闹。人道不人道我讲不清,反正也没什么好办法。

  记者:这么多年,你是怎么照顾妻子的?

  姜小来:20年里,我每天都送两次饭过去,她特别喜欢吃腊菜、蔬菜和面条,不喜欢吃肉,我就尽量去做。可是,尽管我很努力,但每次送吃送喝时我都看不到她的笑脸,我感觉她犯病后已经变了个人,没有夫妻感情了。

  她犯病时让人很害怕,我每次送饭都是乘她清醒时过去,否则也会挨打挨骂。她年轻时爱美,我就趁机给她修剪头发,送水进去给她洗涮,所以她不是很肮脏。

  记者:你病倒后,最担心什么?

  姜小来:我9月13日突然中风,头晕后摔倒,右半身瘫痪,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给她做饭和送饭了。躺在床上5天,我一直都在担心她,因为没有人敢靠近树林里的小屋,我18日晚上就借别人的手机报了警。现在我瘫痪了,但她毕竟是我老婆,不能没有人照顾,如果把她饿死了,那我就更对不起她了!

  专家:

  救助需形成合力

  随着记者调查的深入,彭玉红的身份问题变得复杂起来。原来,她的户籍在裕安区西市街道,所以在该街道每月可领取低保金、残疾补助共300余元,全部打卡。而她和丈夫所住的地方,则属于金安区东市街道管辖。

  昨日下午,西市街道有关负责人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决定通过社区将彭玉红的低保卡挂失,重新办卡,以此杜绝他人冒领老人的低保金。此外,通过社区或派出所查找和联系彭玉红的儿子,做其思想教育工作,让他转变观念。

  记者了解到,姜小来是从上海下放到六安来的,除了妻子在六安无亲无故。相关单位对姜小来家的情况都有所了解,也提供了一些帮助,但此事涉及到金安区、裕安区两个区的相关街道或社区管理,救助也显得十分零散。

  皖西学院伦理学者程东峰教授说,姜小来为了防止患精神疾病的妻子滋事扰民而将其关进小屋的做法确实不够人道,而现在情况更加复杂,仅仅依靠社区的力量是没办法解决的,这就需要全社会包括政府相关机构来承担相应的责任。

  程东峰认为,像彭玉红这样的特殊困难群体,政府应当特殊照顾,毫无疑问地应将其送医和救护,若其儿子没有赡养老人的能力,有关部门应当站出来。

  本报记者 窦祖军 摄影报道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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