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8岁的陈瑞发，是一位健谈的、普通话说得比较正的厦门老渔民，这位“讨海人”除了长达25年的打鱼生涯外，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他义务在珍珠湾和椰风寨一带海域帮忙打捞起5具浮尸、救起一名中年妇女。

　　昨日下午，老陈笑着告诉导报记者，前几天，他厚着脸皮向何厝边防所讨要奖状，最后，边防所和岭兜居委会给他送了面锦旗，“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去打捞尸体是要钱的”。

　　打捞景象 每一次都历历在目

　　“渔民一般是不愿意做这些事情的，但我是海上信息员，电话一来，就是要去的。”陈瑞发虽然年近六旬，但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老陈记得非常清楚，他打鱼这么多年来，一共捞过5具浮尸，“1具男的，4具女的”。每一次的打捞景象，他都历历在目，“一个女的跳海，两个多小时以后浮起来，我开着船过去打捞，拖到沙滩上的时候，死者的父亲还一直求我要救救他女儿”。

　　聊起这个话题，老陈很严肃，他说，渔民是比较忌讳在海上碰到浮尸的，更不用说去捞起来，“按照我们的风俗，如果去捞起来，就要处理很多后事，还要烧纸钱”。所以，一般是要参加过丧事的人，才敢去碰海上浮尸。

　　2005年开始，作为海上信息员的老陈，接到何厝边防所的电话后，他二话不说，开着他那艘木质的小渔船就出发了。找到浮尸后，老陈抛出绳子，将尸体绑住，在两个小伙子的协助下，将尸体拉到另外一个泡沫平板上，然后慢慢拖回岸上，“有时候尸体都发臭了，年轻人都是侧着脸，不敢看”。

　　老陈说，按照风俗，每次捞完浮尸后，他都会买些纸钱，在拖上岸的地方焚烧，“这样晚上睡觉会安心一点，不会做噩梦”。

　　打渔途中 巧遇盗船欲私渡金门者

　　在老陈义务捞尸之前，他还救过一名前埔村的中年妇女，当时是农历二月初的一天清晨，海上雾很大，刚打鱼回来的老陈和他的工人，还没靠岸就发现有个人伸着双手在呼救，“海水已经到她脖子了，再晚两分钟她就完蛋”。

　　后来发现，被救上来的妇女是个哑巴，当时在海边捡海蛎迷路了才被海水围困。“她家里人包了1000元钱过来，我没要，还吵起来，后来收了200元，给我那个工人买两条烟抽。”老陈拿起杯子，喝口水润了润喉咙。

　　因为淳朴、善良、乐于助人，2001年，老陈被聘为海上信息员。就是说，老陈在海上打鱼时，如果发现走私、偷渡等情况，都会及时向有关部门反映，这对于只上过几年夜校、会读不会写的渔民来说，是件光荣的事，“他们还经常叫我去开会、学习什么的，还有奖励，有什么要我做的，当然要去的”。

　　还有一次，老陈打鱼途中，发现一个年轻人将岸边一艘渔船的绳子砍断，“他要把船发动起来，但是没有成功，船就在海上漂”。随后，老陈和工人一边靠上前控制那个人，一边打电话报警。后来得知，原来那个年轻人居然想要盗船去金门。

　　怕人误会自己是为了钱

　　“家人会反对你去做这些事情吗？”当导报记者问起这个问题时，老陈点起了一根烟，他摇摇头说，老婆和子女不会管这些事，村委会知道以后也是持肯定态度。

　　“新闻上说那个捞尸的还向人家要几万块钱，这是不行的！”说起这个新闻，老陈满脸愤怒，他说，他一直担心别人也会误会他是为了钱去做这些事，于是，前几天，老陈厚着脸皮向何厝边防所要奖状。最后，边防所和岭兜居委会给他送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 “海上治安积极分子”几个大字。这样，老陈的心里更加踏实了。

　　老陈说，在岭兜住了几十年，一直都是靠打鱼卖鱼为生，虽然现在老了，但是他还会继续打鱼，一直到干不动为止，“有需要的话，我也会继续帮忙捞尸”。

　　导报记者 汪长福/文 巫芳/图 通讯员郑锦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