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买了饭，经常分给甘玉秀(右)吃。寇润涛 摄

　　本报特派记者 寇润涛

　　【编者按】

　　舟曲发生特大泥石流灾害后，本报曾紧急发起“牵手灾区娃、支教援舟曲”活动，并组织了“山东舟曲支教志愿者服务团”，赴舟曲教课。

　　现在，寒冬来了，舟曲的孩子们过得好吗？支教老师工作、生活得怎么样？本报记者再赴舟曲，走访了一些贫困孩子的家庭，以及来自山东的支教老师。

　　19日中午，阳光终于越过了叠叠荒山，照进舟曲藏族中学的女生宿舍楼。刚刚考完英语的藏族女孩甘玉秀回到宿舍，放下手中的课本后，双手靠近嘴巴哈了两口气，使劲儿搓了搓。“今天冷吗？”同宿舍的陈兰问，甘玉秀点了点头，开始收拾搪瓷缸准备去食堂打饭。

　　寒风越来越刺骨，但甘玉秀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紫色小棉袄。小棉袄的领口、袖口已经有些脱线，只有脖子上围的一条毛线围巾看起来还比较新潮。“围巾是在外地打工的大姐刚给我带回来的。”甘玉秀说。

　　同学陈兰从自己的橱子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甘玉秀，但甘玉秀没有接过去。甘玉秀说，因为穷，家里从来没有买过水果，所以她不喜欢吃水果。

　　据陈兰介绍，她之前多次给甘玉秀水果吃，但每次对方都会拒绝。问起原因，甘玉秀就说自己不喜欢吃水果。在记者和同学的劝说下，甘玉秀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突然笑着说：“原来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个味，还挺好吃！”

　　今年15岁的甘玉秀告诉记者，在7岁的时候，父亲便因病去世了。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全家就靠母亲一个人维系着。

　　随后，记者来到了位于舟曲县大年乡下大年村的甘玉秀家。这是一间大约90平方米的土坯房，房子被橱子、柜子等一些简单家具分割成了三小间。

　　甘玉秀的两个姐姐都已经从外地回到家中，由于常年在外打工，两个女孩的汉语说得比较流利。

　　“玉秀现在能在班级里排到前三名，我们到外面打工挣钱，一定会好好让玉秀安心学习。”玉秀的大姐说，随着年龄的增加，母亲也不能下地干重活了。因此，她和二妹外出打工挣点钱，但全家人的生活依然十分困难。

　　鞋子磨出洞也不舍得换

　　14岁的李梅芳家在舟曲县武坪乡沙滩村，距离学校有50多公里。“我每个月回家一次，坐车走山路得1个多小时，车票15块钱。”李梅芳说，她每个月的生活费仅有50多元钱，除去买书、笔等学习用品外，她都尽量节省下来，当作回家的车费。

　　谈话间，李梅芳双脚使劲往中间靠了靠。记者注意到，她穿着一双白色帆布球鞋，但鞋上多处都磨出了小洞。问起上次买新衣服是什么时候，她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好长时间没有买了。”

　　教过李梅芳的支教老师李烨告诉记者，李梅芳在班里学习非常刻苦，经常下了晚自习课，同学都走了，她还留在教室里学习。今年10月份，李梅芳的母亲不幸患病去世。

　　“李梅芳为了省钱，下午放学后继续留在教室里看书，不去餐厅吃饭。”同学黄玉兰说。

　　李梅芳家里有两个妹妹，她说，作为大姐，自己不想因没钱就失去生活的信心。“有时晚上下了自习课回到宿舍，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也曾想过辍学去外地打工挣钱，但我不想放弃学习的机会，我还想继续考高中，将来考大学……” (寇润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