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馒头的路上，二琴也不忘在垃圾堆中寻找一番

　　半年前，刘二琴的父亲去世了，年仅12岁的她辍学跟着母亲陈翠霞，来到平山县城，靠着捡废品度日。与她一起捡废品的，还有8岁的妹妹刘三妮，4岁的弟弟刘盼盼。

　　天才蒙蒙亮，刘二琴就叫醒陈翠霞，“娘，起来了。”母女俩背着头天捡来的废品，到平山县城南边的一家废品收购站卖掉，换当天的饭钱。

　　深秋的早晨，已经冻得人牙齿打颤，刘三妮和刘盼盼怕冷，赖在床上不起。刘二琴就不能赖床了，她是姐姐，她要帮妈妈陈翠霞搬捡来的废品和算账。

　　废纸原来4毛钱一斤，这几天又降到了3毛5，对刘二琴一家来说，真不是个好消息。每天只有捡更多的垃圾，才能维持原来的生活。

　　这天是10月25日。刘二琴破天荒地歇了一上午。她话很少，问两句答一句，脸上却有着同龄人所不应有的忧伤。

　　半个月前，天还不怎么冷，一家人都睡在大街上。刘二琴的妹妹刘三妮说，睡大街时，夜里黑乎乎的，不过她不怕，有娘呢。

　　比起刘二琴来，刘三妮则活泼很多，爱漂亮。尽管也是乱蓬蓬的头发，脏兮兮的脸。

　　有一天，刘三妮弯腰捡地上的广告单时，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从她跟前路过。刘三妮扔掉废品，盯着时尚女孩愣愣地看。等人走远了，刘三妮才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瓶不知从哪捡的指甲油，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往自己黑乎乎的手指上涂抹。

　　平山县城里，很多人都认识流浪在县城里的这家人。陈翠霞说，孩子们的父亲去世了，她只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每天只想着多捡点废品，能让几个孩子吃饱饭，别的不敢奢望，也不敢想。

　　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着，在难得的闲暇时间，刘二琴会写仅仅几个她认识的字打发时间。其实她还有梦想，刘三妮也有，那就是回到学校，继续学写字，就像她们捡拾垃圾时，背着书包从她们身边匆匆走过的同龄人一样……

　　■文/本报实习记者程国昌

　　■摄/本报记者崔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