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的同情献给了"魔鬼"

　　陈云发 近日，据说是刊于《南方周末》的一篇《乡村女教师为供弟弟上学，周末到城里卖身》的长篇报道在许多网站流行开来，而在四川的《华西都市报》还为此发表了专门评论《女教师周末卖身背后的忧患》(2月24日《新民晚报》“早间点击”版转载)，把卖淫女教师徐萍的“悲剧”“上纲上线”为“浓缩着具有普遍意义的民生忧患，是教育、医疗、就业三大现实问题的集中体现”，把读者的视线引导到对政府、对政策、实际也是对改革的不滿上去，从而编织了一个包括伪命题、伪个案、伪道德在内的骗局，同时，也使媒体在道德上

完成了一次堕落。

　　徐萍的“悲剧”据说是她本人通过电子邮件发给媒体的，而撰写该文的实习记者为了“保护”当事人而将地点、真名字均隐去了，所以，“徐萍”并非那位乡村女教师真名。由于连女教师的真实姓名和故事地点也没有披露，人们也就无从知道这个凄婉故事的真相：南方某省究竟有没有“徐萍”这个人？她的故事有几分真几分假、抑或全部是“艺术虚构”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徐萍的“悲惨故事”都是真的，她就值得人们同情吗？

　　首先，徐萍周末卖身为娼的行为，骨子里是为了她和她的家庭自私的目的，并非是为社会做有益的事。据故事叙述，徐萍父母共生有四个孩子，她今年23岁，是老大，下面三个都是弟弟，大弟弟在北方读大学，二弟、三弟正在在念高中。她的父母均为农民，前些年因经营不善家里还亏了债。由于三个弟弟要读书，每年需2万元学费，父母无力负担，这样，徐萍才“被迫”去卖淫。她确实为家里很“尽力”，把卖淫所得全给了弟弟做学费，由于大弟弟考上了大学，两个读高中的弟弟也很优秀，所以，徐萍为自己的付出而感到骄傲。这说明，徐萍的行为，其实只是出于对弟弟的一种家庭感情，而帮助弟弟上学，当然也只不过是一次投资行为，骨子里是一种私利行为。

　　而就徐萍本人卖淫行为看，如果说初时还有一点为家庭挑担子值得“同情”的理由之外，而到后来，徐萍就完全变成了无耻的淫妇。原来徐萍在卖淫时偶然认识事一位姓文、年龄与她父亲相当的工程师。她也对文工程师经济上的慷慨动了感情，可是在她与文某维持“感情”的同时，她竟又背着文某在外卖淫，终于落下严重性病。我们有理由认为，此时徐萍的卖淫行为，除了钱挣得越多越好之外，还有滿足肉体上性乱交的需求，她的堕落已没有了任何可以解释的理由。

　　其次，徐萍的卖淫“悲剧”是她的愚昧家庭造成的，她为愚昧“献身”无半点高尚可言。

　　徐萍的父母是很无耻的，他们不执行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在自己并没有能力在经济上培养多子女的情况下，他们为了自己肉体的性快乐，生育了四个子女。要知道，即使在上海、北京的大城市，一个普通工薪家庭，把四个孩子养大并让他们读大学，也是非常吃力的事，徐萍的那两个禽兽父母凭什么不负责任地要生四胎？这样的家庭能不穷吗？难道为了这样的父母，他们的孩子就要去为之作出牺牲？社会就一定要为他们性快乐而造成的后果负责？所以，即使真有徐萍式的悲剧故事，其罪魁也是她的父母而不是社会，这与《华西都市报》那篇无聊评论中生拉硬扯的所谓教育、医疗、就业的改革现实问题无关！

　　其实，说到学费问题，徐萍的大弟弟完全可以申请

　　再次，是徐萍的卖淫行为算不算“高尚”？徐萍作为一名教师，她的行为、道德应当无愧于师表，然而，她却在助弟上学的借口下，将卖淫当作了第二职业，我认为这一行为在道德上对她的学生的心灵伤害，比她去傍大款做二奶给学生们带来的心灵伤害更大、更无耻。当然，孩子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师是卖淫女，作为小学生，他们甚至还不懂什么叫卖淫。可是，当若干年之后知道这一真相后，得知自己的老师曾经是卖淫女时，他们会感到无比羞辱。徐萍在当卖淫女時，她想到过自己的行为对得起天真无邪的孩子吗？她一味为自己弟弟献身，丝毫不考虑自己的那些可爱小天使的心灵感受，她不是非常自私吗？徐萍在道德认知上并非法盲，她称自己周一到周五是“天使”，而周六、周日进城卖淫时是“魔鬼”。而其实，她早已在骨子里变成了魔鬼，而“天使”则不过是披在身上的一件外衣而已。

　　徐萍由卖淫而患上严重性病后才感到已不能自拔，她甚至愧对自己卖淫中结识的“淫友”文工程师，在找不到出路的情况下，她去求助基督教，不是为了自己的卖淫和欺骗学生的行为而去忏悔，而是想为眼前的危机寻出路。最后她又找到媒体进行“诉苦”，企求社会的同情和救助，她达到了目的，媒体为她的故事而下泪，然后再进一步向社会煽情，让善良的人去为徐萍付出代价。有媒体问：谁来帮助她？家里学费怎么办？还有媒体抓住她的故事拷问社会、拷问政府，还要人们对背后的“问题”深思。我们要问：她的父母为什么要超生三个孩子？徐萍的大弟弟所在学校真的不关心这个家庭死活吗？

　　对徐萍的同情，是一种庸俗的道德失落。徐萍不论是作为公民还是教师，她应当有自己的道德底线。我们不否认改革中出了问题，社会上出现了贫富悬殊，出现了普通老百姓看不起病、上不起学、就业难等问题，但是，作为一个公民，不能因为个人的困难就可以肆意突破社会道德底线。难道贫穷就可以成为卖淫的依据？为贫穷而卖淫就值得同情？况且，就徐萍的个案讲，她可以不去卖淫，因为她的三个弟弟并不一定非要都去读大学？在她的家庭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时，可以先不读大学，先打工或务农，等有了钱再读；也可以走不读大学的成功之路，尤其是当他们应当知道她姐有来路不明的大笔收入时，他们更应当对姐姐多一份关爱，挑起自己的家庭责任。而徐萍为了自己的学生和个人前途，也应坚决拒绝这种耻辱的付出。退一万步说，她真要牺牲自己的躯体，也可以去嫁年龄稍大但有钱的丈夫，她不应采取这样的手段来“付出”。

　　当然，某些媒体为这么一个并不能保证真实的“故事”大肆炒作，引诱读者滋生庸俗的同情，本身恐怕还在于提高自己的点击率和发行量，随之而来的当然是广告费的飚升。而最后上当的却都是社会上最善良的弱势群体，因为大款和达官贵人们是很少会被感动并愿意为这类“故事”付出的。作者：陈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