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路径导航栏
跳转到正文内容

弄别寨子年轻人多数找缅甸姑娘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6月12日14:58  南都周刊

  “在弄别寨,因为吃4号(毒品)的人特别多,所以相对其他地方要穷一点。”喊勐也是尹万桥的媒人,她还有一个身份是寨子里的妇女主任。她说,中国姑娘因为彩礼钱高,一般都嫁到外省,或者经济条件好一点的寨子去了。弄别寨子里的年轻人多数都找缅甸姑娘。

  和尹万桥的不幸婚姻相比,在边境寨子里的缅甸姑娘,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性格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赏。“当然彩礼不能说成是买卖,媒人中介费也不能说成是买卖,这都是民间的习惯,必须要尊重的,但在广大农村实惠才是最重要的。”张向富是寨子里少有的汉族。他说,寨子里的姑娘嫁到外省去了,要是不往缅甸找的话,很多小伙子就面临着找不到媳妇的难题。

  她们曾经是种植罂粟的能手

  “我坐下,我起来,你都已晓得……”吴心灵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傈僳语赞美诗在这个景颇族村子里没有多少人能听懂,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在这座简陋的教堂里当众吟唱。

  在一段长达26.8公里的边境线上,一条小河隔开了中缅,缅甸一边叫勐古,中国一边叫勐海,一座破旧的木桥将两个小镇连在一起。8年前,吴心灵就是淌着这条河找到了心上人,然后一直留在了勐海镇吕尹村。

  吴心灵曾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1998年,曹云德没有花一分钱就把这个缅甸姑娘娶回了家,这让今天的年轻人羡慕不已。

  几年前,站在山上可以看到勐古那边漫山遍野的罂粟花开,如今替代鸦片的甘蔗和橡胶林正在茁壮成长,虽然替代种植在近几年收效颇丰,但是毒品留下的后遗症不会在短时间被甘蔗或者大米所替代。毒品通过边境小道大量流入中国,毒品、艾滋病、赌博一直也困扰着勐海这个边境小镇的发展。

  “我们前年人均收入1820元,今年的人均收入2335元,表面看着很高,但数字都是虚的。”勐海镇镇长张勒弄摇着头,尴尬地笑着。

  “前面两年的禁毒形势非常严峻,村子里盗抢治安案件发案率非常高,自愿民兵护卫这项工作开展两年以来确实很有效果,卖毒品的不敢进来,吸毒的自然也找不到毒品。”勐海镇书记廖刚说,现在440名吸毒人员中,有148人实行了强制戒毒。

  吴心灵、相潞们的丈夫很多走到了禁毒战争的一线,但尴尬的是,他们的妻子在嫁到中国之前,曾经是缅甸种植罂粟的能手。如今在中国,通过她们的方式,参与到了禁毒战争之中。

  5月17日,基督教礼拜日,在村子中间,一栋简陋的白色土房子里传来的正是吴心灵的歌声,教堂外孩子们还听不懂深奥的圣诗,互相追逐、嬉笑。对于吴心灵来说,她希望自己的歌声可以感染更多的人,特别是那些吸毒的人。“有时候宗教比管教更有效。”吴心灵说。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新增吸毒人员,而是原有吸毒人员复吸率高达20%。”勐海镇书记廖刚说,这里一直是潞西市禁毒工作的前沿阵地,政府正通过各种办法降低吸毒人员的复吸率。

  吴心灵的身份证来自缅甸,除此之外她已经完全融入了勐海,她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她和多数中国妇女一样,喜欢电视里没完没了的肥皂剧,习惯把生了两个儿子的光荣挂在嘴边。

  这个季节没有风,吴心灵将缅甸带来的老照片用镜框装裱,防止褪色,从家里照片出镜率来看,吴心灵对家中摆设有着绝对的控制权。最近她把母亲也接到了中国。这里的生活和缅甸完全不一样,充满了挑战。

  和曹云德一样,岳三所也是民兵之一,他最近减少了礼拜的次数,他的妻子相潞刚刚从缅甸嫁过来,但相潞不得不忍受丈夫经常“上夜班”。“没有什么报酬,全是义务的巡逻。”岳三所是个黑瘦的男人,他看着相潞时,总是不经意露出会心的笑。

  但随着农忙的到来,民兵的出勤率将在今后几个月里不断减少,这也是这场禁毒人民战争最尴尬之处。“我们是唯一的试点乡镇,但发动这么多的民兵参与禁毒,一分钱的资金也没有,过去两年里面我们就是这个单位要点,那个单位讨点,工作非常困难。”勐海镇镇长张勒弄不停地摇头。

  没有结婚证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10多年前一部叫《孽债》的电视剧在中国热播,故事讲述了上海知青在云南结婚生子,随后返城大潮到来,他们丢下了一批孤儿寡母回到上海。故事讲述了他们的子女长大后,进城寻找父母的尴尬过程。

  周师傅是名老司机,他依然记得1970年代的德宏,知青充斥在每一个寨子里。每到周末,芒市广场上播放露天电影时,知青和少妇裹着从缅甸买来的军毯,一对对地坐在地上。“当时很吃惊,这种情况要是在内地的话,肯定是要犯错误的。”周师傅记得,当时的革委会为了控制此类事件出台规定:除傣族外,其它有类似行为的一律按反革命论处。但是知青们又转战到各个寨子里,“裹军毯”屡禁不止。

  如今这条边境线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变成了机遇和财富的象征,全国各地的人纷纷到此淘金,娶走了当地的姑娘,而当地的小伙子们又将目光转移到山水相连的缅甸。1979年之后,大量缅甸妇女嫁入中国已经成为事实,虽然记者并未获得这个准确数据,但缅甸媳妇们正在用她们的方式融入中国,除了文化和意识形态的交融以外,她们渴望得到身份的认同。

  与大量缅甸妇女嫁入中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民事离婚案件出奇的少,记者从德宏州中级人民法院了解到,2006年涉外离婚案例共2件,2007年1件、2008年没有。

  离婚率少的背后,是结婚证几乎处于停办状态。记者走访3个寨子10多家涉外婚姻家庭,没有一家办理了结婚证的。“没有结婚证,法院无法受理任何他们的离婚案件。”德宏州中级人民法院杨副院长说,同居与婚姻的适用法律是不同的,如果按照同居进行判决,往往对女方不利。

  “我们没有结婚证,不知道怎样去办理。”岩思和缅甸女沙也已经结婚10年,有一个8岁的儿子,但他们和绝大多数嫁到中国的缅甸妇女一样,没有到民政部门领取结婚证。“10多年前结婚的人,有的拿到中国户口了。但最近十年,边境新娘不仅拿不到中国户口,连结婚登记的手续都非常麻烦。”沙也说,自己的婚姻是非法的,说不定自己还会被遣送回国。

  沙也8岁的儿子旺绿随父亲有了中国户口,但沙也由于是缅甸居民身份,她最远只能走到芒市。“想出去看看都不行,没有身份证,芒市有亲戚还能去一下,因为不用住旅店。”沙也很无奈,她只能每天守在这个边境线上。

  80岁的缅甸妇女闷在中国定居了50年,但她至今最远只去过瑞丽市区,她的儿媳静同样来自缅甸,她结婚8年来最远到过芒市,因为没有中国身份证,她必须当天返回,“不然就只能住在街上了。”

  去年,瑞丽市第十五届人大常委会第四次会议,审议执法检查组报告后认为,“涉外婚姻带来的落户难问题是瑞丽市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中缅边境上民间通婚的事实,形成了很大一部分缅甸边民已经多年生活在中国境内,但尚未取得中国户口的事实。这一部分人虽然已经变成了事实上的中国人,但由于其未依法律规定途径办理婚姻登记手续,因此,多年来也就一直无法取得中国国籍,也变成了现实中的“边缘人”。由此也给地方政府在贯彻执行治安管理处罚法和国家有关法律法规及相关政策时带来了重重困难。”

  “你们一定要帮我们问问户口的问题,看什么时候可以落户?”离开寨子时,记者总会收到这样的托付。

已有_COUNT_条评论我要评论

上一页 1 2 下一页

已有_COUNT_条评论我要评论

Powered By Google

更多关于 边境 新娘  的新闻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09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