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年的等待,沙糖桔挂果之后,贾东亮发现,自己精心种植的沙糖桔和市场上卖的不太一样。
贾东亮:有能吃的,有不能吃的,有的是一年四季开花结果的,当时我那成了一个万桔园。
回想一下,贾东亮才明白,原来是进苗的时候太匆忙,没有仔细分辨,引进了很多其它品种的桔树苗。
贾东亮:柑桔那个叶子有圆的有长的,外行就不知道,大家看着都是柑桔。
黄海业:因为这个柑的品种有几十种,桔的品种也有几十种,没有经验是看不出来的。
这样的情景,让贾东亮欲哭无泪,虽然供苗的人同意帮着嫁接沙糖桔的品种,但这又需要两三年的等待。这时候,二十万元已经花光了,贾东亮的基本生活都成了问题。
贾东亮:有时候别人CALL我,连5毛钱的呼机钱都没有,就是身上连5毛钱都拿不出来。
贾东亮的生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就在这个时候,妻子突然从武汉来到了广宁,并且带来了49万元,这些钱让贾东亮感到惊讶。原来,妻子虽然不在广宁,但她深知丈夫创业的艰辛,当她知道贾东亮需要钱时,就和妹妹商量出了一个办法。
谌艳文:眼泪都流干了,都没办法,我家人又不支持,我也没办法,我就跟我妹妹两个商量,把我爸的那个房子给拿出去贷了。
妻子把自家的房子和父母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这49万竟是两个家庭的全部资产!而且岳父岳母的房子还是瞒着两位老人抵押出去的。
贾东亮:因为我岳父岳母对外事是不管的,家里面有点什么事都是我太太还有她妹妹出去跑。
这49万元让贾东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岳父岳母的房子是两位老人一辈子的积蓄,要是还不上,就会连累两位老人变得一无所有。沙糖桔需要再等三年才能收获,周期长而且风险大,贾东亮思来想去,要想尽快把贷款都还上,必须要挣一笔快钱!
贾东亮得知养野猪的效益不错,这时候正好有一个猪场要处理一批种猪。为了可以更快的还清贷款,贾东亮就进了14头野猪养了起来。这里就是最早建猪舍的地方。
贾东亮:当时我给它建了七间,我养了七对,给它建的就像我们人住的一样的,一个客厅一个卧室,吃食、休息、活动的地方。
饲养员:他盖了七间房,两个一对,在一套房里,猪来了很生,在山上抓回来,人去它怕人,在那里边,喂的时候,人去它也跑。
野猪一听到声音就跑到里面躲起来,这样一来,谁都搞不清楚野猪什么时候配种,什么时候生小猪。
饲养员:那一天发现这个猪下奶了,这个母猪,看到它有奶头,奶头很大了,就慢慢找。
母猪下奶了,说明应该是生小猪了,但是小猪在哪里呢?怎么见不到小猪的踪影呢?
饲养员:就是不见小猪,最后我们喂猪的时候发现有个小猪腿在那边。
这把饲养员吓坏了,赶快跑去告诉贾东亮。贾东亮也很奇怪,马上过来检查。
贾东亮:我们的饲养员发现这个猪圈里边怎么有没有吃完的小野猪,发现了一条腿在那里。
贾东亮开始也觉着纳闷儿,后来一分析才明白,原来是野猪在生产之后受到惊吓,把自己生的小猪吃掉了。
贾东亮:养了一年多时间,一头猪都没见到,就是见到了一条小猪腿,吃剩下的,配种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白白养了一年多,14头猪白白养了一年多。
2001年,贾东亮的第一批野猪出栏了,当时野猪的市场行情不错,可以卖到三四十元钱一斤。当初第一批进的种公猪现在都成了贾东亮农场里的宝贝。
贾东亮:整个农场的生产现在都靠它,也是伟大的父亲,英雄的爸爸,这里很多都是它的后代。
野猪价格高,市场波动不明显,但是饲养难度大,要扩大养殖规模,就要引进家猪,但是家猪的价格波动比较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贾东亮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贾东亮:这就是两用的母猪,这里边大部分的都是两用的母猪,就是说根据市场,如果市场上家猪贵了,我就用这些家公猪来配种,如果家猪便宜,野猪贵,我就用野公猪过来配种,就是说你用什么公猪来配种,它就生什么样的小猪。
家猪野猪搭配养殖的办法果然有效,猪场的利润不断提高,规模也一直在扩大。到了2004年,贾东亮的猪场一年可以出栏4000多头猪。猪场的效益好,两万六千棵沙糖桔也可以收获了。
贾东亮:那个时候有30多万斤,价位呢,因为我这里搞了精包装,都卖到了6元钱一斤。
沙糖桔加上养猪的收入,贾东亮可以赚到两三百万元。农场的日子一下子变得好过起来。这时候的贾东亮才感到如释重负。
贾东亮:有些债务要还了,比如岳父岳母的钱,其他的贷款,重点是还账。
贾东亮赚到了钱,还带动很多村民都种起了沙糖桔,让沙糖桔成了广宁县的一个新兴产业。2005年,贾东亮被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的称号。2007年,全县的沙糖桔种植面积达到了20多万亩。
然而,2008年初,我国南方大部分地区都发生了严重的冰冻雨雪灾害,广宁县的沙糖桔也受了灾。
冯耀成:损失大的有几十万斤,掉在地里面没的收。
梁肇斌:有3万多吨损失了,产值损失了6000多万吧。
在沙糖桔大面积受灾的时候,贾东亮却没有遭受多少损失。那么,贾东亮是如何未雨绸缪?他的两万六千棵沙糖桔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呢?
这里是广东省林木种苗示范基地的一处苗圃,苗圃里有数十种名贵花木的种苗。最近几年,贾东亮一直从这里购买种苗,这些种苗的价值在他手里可以有上百倍的提高。
贾东亮:这个是格木,一块钱买的,三五年之后,就可以卖到一百多块钱。
贾东亮要把这些种苗拉回自己的农场,在他的农场里,像今天买的这种花木有8万多株。那么,本来种植沙糖桔的贾东亮,是怎么开始大量种植这种名贵苗木的呢?
2006年,贾东亮的儿子上了大学,妻子从武汉来广东定居。在两个人装修房子逛家俱城的时候,贾东亮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
贾东亮:一套沙发,都是几万元钱,就是四五万的一套沙发,都是这样的。
这些价格昂贵的家俱都是用像海南黄花梨这样的木材做成的,黄花梨在红木系列里是仅次于紫檀的珍贵品种,随着古典家具的兴起,黄花梨的木材越来越少,当时的板材价格就达到了每公斤6000元。
贾东亮:木材越来越少,原始森林会越来越少,实际上,需求量是逐年增加。
贾东亮专门跑到广州市顺德区的花木市场考查,看到这里一棵成材的黄花梨都可以卖到几万,十几万,甚至数百万元。即使没有成材,也是珍贵的绿化树种。
贾东亮决定要在自己的农场里大量种植既可以作为绿化树种,也可以作为木材的名贵花木,因为他发现像海南黄花梨、格木等名贵花木的种苗极为便宜。
郑永进:最便宜的大概6毛钱左右,贵的可能在三四块钱。
从2006年起,贾东亮就开始大量的购买种苗运回农场种植。经过三年的时间,贾东亮已经种了一万五千棵海南黄花梨,有些已经可以开始销售了。
贾东亮:这些都可以卖了,像这样搞绿化的,我最近卖的都是按照一公分100元钱,它的胸径,这个胸径就是一公分粗,就100元钱,三公分就300元钱。
记者:成本是多少?
贾东亮:这个树是我自己培育的,用种子自己培育的苗,大概苗木本钱就是1元左右,就是这个苗的本钱,1元钱左右。
为了可以多种名贵花木,贾东亮逐渐减少了沙糖桔的种植规模,到2008年发生冰冻雨雪灾害的时候,农场里的沙糖桔只有7000棵了,所以受的损失并不大。
现在贾东亮的农场已经扩大到500多亩,除了种沙糖桔、养猪,贾东亮又开辟了鱼塘,而他最为看重的还是名贵花木,在外引种和自己培育的花木有8万多株,这已经成了贾东亮的一个巨大的财富宝库。
2009年9月底,作为全国劳动模范的代表,贾东亮收到了广东省总工会的邀请,请他去参加国庆60年的庆典活动,在记者采访结束不久,贾东亮就来到了北京,并且拍下了这些珍贵的画面,这也成了他永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