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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给母亲下药后将其淹死 曾3次谋杀未遂

  儿子四次弑母的背后

  文/纪富强 辛星

  “80”后青年亲手将母亲推进水井致其死亡,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此前他已连续3次对母亲下毒手未遂……

  女子失踪

  2009年11月30日下午3点20分,一位中年男子走进了山东省沂源县公安局鲁村派出所的大门。他叫孙学民,是沂源县鲁村镇南冯家沟村村民。他说,他的妻子吴芳在6天前到邻村亲戚王善才家串门后就再也没有回家,他找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家也没找到妻子,希望民警能帮助查找。

  孙学民和妻子都已年过半百,老两口守着22岁的独生子孙维一起生活。孙学民很早就放弃了种地,一年四季贩卖水果,收入不菲;孙妻吴芳除了家里那几亩地外,闲暇时常到邻村一家个体小型加工厂里编纺织袋,也能挣点“外快”。孙学民说,年轻时他与妻子时常闹矛盾,小则争吵,大则动手,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近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活的富裕,两个人极少吵架了。

  听完孙学民的讲述,民警首先将怀疑的目标指向最后见到吴芳的王善才一家人。这个怀疑被孙学民否定了,因为孙王两家沾着亲戚关系,而且吴芳与王善才的妻子也是多年的好友,不存在任何恩怨和矛盾。更主要的是,妻子失踪后,他曾多次到王家询问当天的情况,王家人有足够的证据证明11月24日那天,是孙学民的儿子孙维将吴芳接走的。

  在孙学民的解释中,民警发现了一个细节:王家人告诉孙学民,那天吴芳到他们家时,显得精神不济,吃完午饭后还破例在他们家睡了一大觉,直到孙维去接她。

  按照孙学民的说法,吴芳的身体一直很健康,她为何在失踪当天精神不济呢?警方经过调查证实,24日傍晚,吴芳确实被孙维接走,离开了王家。而孙维称他将母亲送回家后,便到县城玩,对母亲后来的去向也是一头雾水。警方还了解到,吴芳作风正派、勤劳能干且非常顾家,与亲戚、邻居、丈夫均无矛盾冲突。据此,警方排除了吴芳离家出走的可能。

  既然不是离家出走,那么就很可能是一起命案。

  警方成立了专家组,重点围绕吴芳居住地一带展开全面走访调查和地毯式搜索。

  12月1日14时许,警方在南冯家沟村村北发现了一只遗落的布鞋,经孙学民和孙维辨认,这正是吴芳的鞋。随即,在不到20米远的一眼机井里,民警用了4个多小时,打捞出了吴芳的尸体。孙学民和孙维看见后,同时放声大哭。

  通过尸检报告,警方确认吴芳系溺水死亡,同时在她的尿液及胃内容物中,警方还发现了安眠镇静类药物。一切迹象表明,吴芳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动地服用了安定,然后被人投入井中谋杀致死。

  那么,凶手是谁?

  匪夷所思的杀人动机

  种种疑点将犯罪嫌疑人指向一个人——孙维,正是他将母亲从王善才家接走后,母亲才失踪的,也只有他才能使母亲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吃下安定类药物。据此,警方对孙维实施了抓捕。

  孙维虽然才22岁,却有着丰富的生活经历。16岁初三没有读完,他便自费到淄博市博山区美术学校学习,一年后再次中断学业到博山打工,18岁时经人介绍到沂源县药玻公司上班。2009年6月,他来到淄博思创玻璃纤维有限公司上班至案发。

  在孙维与母亲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的杀母之心居然起于家庭琐事。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前在不到半年时间里,他居然连续3次对母亲下毒手未遂!一份“亲笔供词”,将孙维对母亲的怨恨暴露无疑——

  我想杀死母亲的念头产生好久了,大概七八年前就有,原因就是因为我那时候年龄还小,父母老是在我面前吵架,一吵架后我母亲就跑回娘家,她回了娘家我就感到自己被抛弃了,是个没有妈的野小子了,心里很没有安全感,我就恨她。其实,我也因此恨我父亲,他一个大男人打骂我母亲,我也想长大了有一天能杀死他。

  不过我慢慢长大了,家里生活好了,他们吵架也越来越少了。这几年,他们对我很好,我参加工作后,他们一点儿也不让我干农活,我挣了工资他们也一分钱都不让我往家里交,而且我母亲还经常偷偷给我钱,我入狱前使用的手机就是她背着我父亲给我花一千多元钱买的。

  但我还是越来越恨她,原因就是我感觉她对我关心不够,我不想干现在这些挣不到什么钱的工作,我想去当兵,可是母亲两次都阻止我去。我是家中的独生子,她不愿我出去闯荡。更可气的是一起同居了很长时间的女朋友和我分手了,原因是她母亲说我没出息,还骂我母亲没本事,“一个农村娘们没文化,还信什么耶稣”。我母亲是个十几年的老基督教徒,本来我就对她这点挺反感的,现在我女朋友的母亲拿这事来讽刺挖苦我,我觉得特别生气、特别委屈,就想不能再让她活下去了,她活着对我没好处,我得赶紧想办法杀了她才行。

  第一次采取行动大概是在7月份。我们家院子里有棵很高的柿子树,有一天我母亲要上树摘柿子,让我帮忙拿梯子。等她摘了一大包柿子准备从树上下来踩梯子时,我抽走了梯子,我母亲一下子就从树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疼得叫唤。见她没摔死,我只好说不小心扶歪了。这次母亲就是脚脖子摔肿了,在家里休息了十来天就好了。

  第二次是我母亲脚伤好了以后,我和她去地里收玉米。当时我们推着一辆小铁车去的,回来时我母亲把装好的玉米棒子垛在小铁车上往回推,我跟在后头往家里走。回家时要路过一个陡坡,那个地方很陡,我打算在那里把她推下坡去,让铁车和玉米棒子砸死她。于是,等她走到那里时,我从后面使劲一推,她连人带车和玉米一起滚了下去。但是她只是翻了几个滚,没有砸到她。我见又没弄死她,只好说我在后面被石头绊了一下。她当时说我就是毛手毛脚的。

  两次杀她没成功,我就想干脆直接把她推进井里淹死算了。我母亲不会游泳,掉进井里肯定活不了。于是有一天,我趁和她一起去邻村串门的时候,故意和她绕道从一眼机井边走过,到了井边时我从后头用力推她,她眼看就要掉进去时一迈腿跳到了一边,没掉进去。当时她生气地问我是不是故意推的,我说不是。她说要是我真掉下去了,咱俩晌午饭就吃不上了。那天在亲戚家吃饭时,我突然想到先给她下药,再推她下井。

  第四次杀她就到了11月份,我用尽了各种理由,串了20多个村,还编了假名字,一共买回来300片安眠药,我把所有的药用锤子砸成粉末备用。23号晚上,我在家里睡的觉。第二天起来后,我去集市买了10个鸡蛋、2管挂面和1副手套,回到家做了一锅鸡蛋挂面,自己吃了一半,把剩下的面条里放了安眠药粉末。我母亲回来说要去王善才家串门,我对她说我下了挂面,剩下了不少,你先把面条喝了吧。她端起挂面来喝,一边喝还一边问怎么面条发苦?我说就是这味,不喝就浪费了。她一向节俭,就一点没剩地把面条全喝了。然后她就去了王善才家,到了下午快黑天时我见她没回来,去王善才家找她,发现她正在那里睡觉。我骑着摩托车用围巾把她捆在车后边,把她驼走了。我带着她直接到了村北的四队井,当时她还意识不清,我把她从摩托车上解下来,抱着她扔到井里去了……

  悲剧之思

  南冯家沟村是一个背山靠水的小村庄,如今这个有着200余户的小村落到处都议论着这起亲生儿子弑母案。

  走进孙学民的家,第一眼看到的是5间气派敞亮的大瓦房,然而屋内却充满了凄凉:衣被凌乱,脏物混杂、灶台冰冷。这个家因为女主人吴芳的惨死和儿子孙维的入狱而分崩离散。

  从婴儿呱呱落地到长大成人,母亲付出的心血无法计算,然而这个22岁的年轻人,却丝毫不念及母亲的养育之恩,将母亲推入死亡的水井,这场悲剧令人扼腕,也发人深省:母亲一次次地受到儿子致命的伤害,却始终不肯相信儿子会存有杀母之心;儿子狠心地杀害母亲,仅仅是因为她对自己关心不够。

  孙维年纪轻轻却好吃懒做,严重缺乏事业心,不成熟的心理使其比常人更加爱慕虚荣和自私自利,难以承受哪怕是来自亲人的一点点伤害,仅仅是两次当兵遭到母亲阻挠,就被其归为痛恨母亲的理由。

  从小就经受过父母争吵的影响,长大后又被父母溺爱,工作后没有获得预期的社会承认、恋爱中品尝到了羞辱的失败,所有这些因素杂糅在一起,就不再是简单的小事情和小问题了。

  (文中人物均系化名)

  心理专家提示:

  倾听孩子的声音

  从文中对这个家庭的描述和孙维的“亲笔供词”,结合我多年从事心理咨询的经验来看,孙维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为了达到杀死母亲的目的而一次次变换手段——既有自知力,还有行动力。

  这个家庭的物质生活并不算贫乏,但孙维却感受不到足够的关怀和爱——小时候父母吵架、打架,长大后自己想当兵的愿望被母亲阻止。我不知道孙维的父母是否曾经哪怕静下来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听听儿子内心的感受和想法,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家庭的成员之间严重缺乏真正的交流。

  孙维将恋爱的失败、事业的不顺全部归因于母亲并将之转化成报复的行为。不能排除孙维存在偏执、强迫等人格障碍,但如果,他和父母之间有过推心置腹的谈话,他能早点将“亲笔供词”上的内容说出来,那么,这起令人震惊、唏嘘的案件应该不会发生。

  在此提醒每一位深爱孩子的父母:问问你们的孩子“你的心里在想什么”,然后,等待孩子真诚的回答……(文/陈华)

  (摘自《法律与生活》半月刊3月下半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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