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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培与北大之“大”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7月25日 17:25 北京晚报

  著名学者任继愈先生说得好:“北大的‘大’,不是校舍恢宏,而是学术气度广大……不能说其他大学不具备这 种‘大’的特点,似乎北大给人的印象最深。”曾长期执掌清华大学的梅贻琦先生也说过类似的话:“昔日之所谓新旧,今日 之所谓左右,其在学校均应以自由探讨之机会。此昔日北大之所以为北大。”的确,北大之“大”,北大之所以成为新文化运 动的中心和国人心目中的最高学府,正在于蔡元培先生主事北大之初所提出的“十六字箴言”:“囊括大典,网罗众家,思想 自由,兼容并包。”

  蔡元培先生所倡导的“兼容并包主义”,首先是对于不同思想流派和学术观点的吸纳与包容。蔡先生执掌下的北 大,正如马寅初先生所言,“以言党派,国民党有先生及王宠惠氏,共产党有李大钊、陈独秀诸氏,被目为无政府主义者有李 石曾氏,憧憬于君主立宪发辫长垂者有辜鸿铭氏;以言文学,新派有胡适、钱玄同、吴虞诸氏,旧派有黄季刚、刘师培、林损 诸氏。先生于各派兼容并蓄,绝无偏袒。”一时之间,北大学风丕变,人才济济,真正形成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活跃局面 。对孔子持不同看法的胡适与梁漱溟各开一课,相互对垒;新派钱玄同与旧派黄侃同教文字学,在钱的教室对面讲课的黄氏大 骂钱氏,钱听了却满不在乎,照样讲课。这种屡见不鲜的情形,正是当年北大学术民主主义气氛的生动写照。

  蔡先生的“兼容并包”,同时也是对于老、中、青的兼容并包。蔡先生聘请教师,从不论资排辈,所聘请的教师 中有六七十岁的老师宿儒,也有初露头角的青年。在当时的北大教师中,大多数是中青年,有的教师甚至比学生还年轻,其中 有一批教师是卯年生的,属兔,故被戏称为“兔子党”。“兔子党”中的胡适,受聘为文学院教授时年仅26岁。年仅24岁 且无大学学历的梁漱溟,因发表一篇论述佛教哲学的论文而受到蔡先生赏识,被聘为印度哲学科讲师。当时的北大学生中多有 与梁氏年齿相若者,如日后成为学术大师的冯友兰、顾颉刚等人。

  蔡先生为北大提出的办学方针---“思想自由,兼容并包”,其影响不仅在于确立了北大的发展方向,开拓了 北大人的学术视野,而且启示并陶冶了北大人立身处世的胸襟和气度。蔡先生所铸造的北大之“大”,不是一片树林之大,而 是一座森林之大,是海纳百川的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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