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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万林案”推迟开庭内幕

http://dailynews.sina.com.cn 1999年6月26日 12:43 科技日报

  非法行医的“旷世神医”胡万林自今年元月16日在商丘被捕后,立即 引起了国内媒体的广泛关注,中央领导也曾几次批示此案“尽快查处,向 社会公布”。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胡万林案”应该在今年3—4月间开 庭,被闹得沸沸扬扬的胡万林非法行医案庭审的时间却一推再推,直到检 察机关例行了仅有两次的退卷侦察后的今天,记者在得知该案开庭在即的 同时,也采访到了推迟庭审的一些幕后新闻。

  胡万林因涉嫌非法行医被捕后,商丘警方的“胡万林专家组”即迅速 兵分几路,分赴北京、陕西、山西、河北、四川等地查取胡万林的罪证, 因为该案影响广泛,当地检察机关亦提前介入此案。公安、检察机关经过 5个多月的严密而艰辛的调查取证后,终于查证到胡万林非法行医的大量 犯罪事实,今年4月间,商丘市公安局睢阳区分局“胡万林专案组”正式 提请检察机关提起公诉。但有着“较高社会知名度”和“复杂社会背景” 的胡万林本人一直不愿承认自己有罪。他在《申诉书》中辩称:在商丘行 医是有商丘政府的邀请、组织和批准下进行的,商丘市卫生局发给了他批 准开诊的13号文件和副主任医师资格证书,另外有山西中医学院聘请他为 客座教授及保定市北方糖尿病医院研究所聘他为名誉所长、高级顾问的聘 书等。尽管警方在花费大量人力和物力后证实证书和聘书都不是正规渠道 而来,但为慎重起见,检察机关还是将案卷退回了公安机关,提请警方对 胡万林非法行医致死人命的罪证再次进行认真而详尽的调查核实。按照有 关法规,此次退卷补充侦察的时间为一个月。

  经过一个月的补充侦察后,警方“胡万林专案组”于5月8日再次将案 卷移送检察院。

  自胡万林被捕之后,胡的一些支持者先后在北京、杭州等地为他聘请 了国内著名律师,其间,胡的律师和商丘卫达医院“全力以赴保胡”,并 递交了为胡取保候审的申请书。取保申请虽然没被批准,办案异常严谨的 检察机关在仔细审阅了胡万林非法行医的案卷后,发现该案还有个别地方 不是很明了,比如商丘患者何素云因尸检证明患者死亡与喝了加大量硭硝 的“汤药”有关,但这汤药是谁熬制的,怎样熬制等。这样细微的问题都 要搞清。为此,检察院按照有关规定又第二次退卷至公安机关。负责办案 的睢阳区检察院的领导人告诉记者:“这样退卷是合理的,也是有规定的, 对影响比较大而又案情复杂的案件,我们可以两次退卷,再次退卷补充侦 察的时间为一个月。”

  生于1949年的胡万林曾在监狱中度过20余年,作为一个刑满释放者, 胡万林非法行医时间之久、变换地点之多,实属罕见。没有一定的背景和 复杂的关系,仅凭胡万林个人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胡万林被捕之后,马 上从北京等地传出消息说,胡万林虽然被捕,但能不能定罪很难说。其支 持者干脆在网上散布:胡万林不久将被保释,或者无罪释放。对于这样一 个能够在警察的包围之中公然逃脱,商丘事件后又能在警方实施的监视居 住的措施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来到北京”的胡万林,人们对以上的说法 很难完全不信。

  胡万林被捕后,在《中国气功杂志》主管的《中国气功网》上,不时 可以看到“阿迪”为胡不断开脱罪责的文章和言论,而“柏文工作室”专 门为胡万林开办的网站则以《目睹两千年怪状》为主题搞了个《胡万林现 象透视》,这组长达几十万字的文章开篇写到: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北 约侵略了科索沃,中国抓住了胡万林……胡的支持者为了营救胡万林,可 谓没少费力费钱,除开设专门网站、请著名的律师外,不断的有人打电话 为胡说情、寄材料。商丘市检察院起诉科的人这样对上访的死者家属说。 某著名作家的夫人有次在电话中向记者谈到胡万林也说:“有些人说胡万 林要被法办,而且要在三、四月份开庭,实践证明到现在也没有审判他, 毕竟现在的社会与过去不同了,胡万林的案子没有开庭,我们都感到欣慰, 但是也不能排除胡万林被冤判刑的可能性,不论他被判与否我们都会全力 支持他。”

  为了营救胡万林,胡的支持者们在商丘和北京之间建立了热线电话, 商丘以卫达医院负责人为主的几个人负责将商丘方面得到的一些信息及时 电告或传真北京,北京以“阿迪”为主的几个人负责马上把信息整理,在 杂志及网上发表,以告知更多的胡万林的信徒们。可以说,为了胡万林, 胡的支持者们尝试了各种方法。

  记者采访得知,“胡万林案”在两次退卷补充侦察之后,商丘警方已 于6月8日第二次将卷宗移送检察机关,也就是说,开庭公审胡万林的时间 已为时不远了。

  卫生部医政司负责人对记者说:一旦审判,胡万林肯定要被判成非法 行医罪。“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我的态度非常明确呢?因为胡万林后来大 量的医疗活动是在非法状态下进行的,并没有得到医疗行政机关的认可。 ”他介绍说,“商丘市卫生局的确曾有一份同意卫达医院聘请胡万林坐诊 的文件,但后来还有一份有关取缔他行医的文件。卫生行政机构也有犯错 误的时候,但马上改正,那也可以”。他还说:“院长签名担保,作为他 个人行为那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应承担这种责任,院长还有被判刑的呢, 个人行为和组织行为应该分开。”

  6月中上旬,检察院曾经找到商丘死者何素云的家属付磊,通知他请 律师在追究胡万林刑事责任的同时附加民事赔偿责任。死者家属则提出, 要求追加曾经写作和出版《发现黄帝内经》的那位作家和出版社为被告, “没有《发现黄帝内经》一书对胡万林的大力吹捧和宣传,我们是不会找 胡万林看病的。”而同样死于陕西终南山和山西太原胡万林医院的死者家 属陈芙蓉和张炳祥两人在得知“胡万林案”即将公审之后,也强烈要求执 法机关将死者的病例作文字鉴定,追究胡万林的法律责任,为惨死的家人 讨个公道。同时,这些死者家属还联合向办案机关提出了追究胡万林在终 南山医院、商丘卫达医院等地非法行医的同伙和合作者的相应责任。据悉, 商丘办案机关已答应死者家属作病例文字鉴定的请求。这样一来,对胡万 林的量刑将在原来只有付磊母亲何素云一人有尸检结论的前提下多出几份 鉴定结论,以加重其罪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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