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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日报

回顾:斯大林之死

http://dailynews.sina.com.cn 1999年7月15日 11:33 解放日报

  人生在世,谁能不死?但平民百姓之死与叱咤风云的历史人物之死, 毕竟不可同日而语。而已故的历届苏联领导人中,又以斯大林之死最耐人 寻味。

  毫无疑问,斯大林生前手中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的一句话可以决 定人们的生死荣辱,甚至他的某个眼神也会使身边的“战友”不寒而栗。 在迟暮之年,斯大林的多疑已发展到了离奇的地步,临终前不久,更出现 了躁狂性恐惧症。用餐时,某一道菜只要没有人当面亲自品尝,他是决不 去动的。那些多年来侍奉左右、忠心耿耿的人,他一个也信不过。身边那 两个人们熟知的最恭顺的人物波斯克列贝舍夫和弗拉西克均被解职并送进 监狱。

  斯大林不信医生。他多年不让专家看病。仅在前往海滨休假时偶尔准 许派一名他了解的牙医去。在一手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克里姆林宫医生案 件”之后,斯大林觉得每个医生都是暗藏的敌人和恐怖分子。因此,谁也 不了解斯大林的真正健康状况。但他那日益加重的心理变态则是显而易见 的。例如,在与几名信任者共进晚餐中大家开怀畅饮时,斯大林会突然站 起身来,离开饭厅前往外室,他站在门外久久地偷听,看当他不在场时都 讲些什么。当然,人人都懂得斯大林的这套把戏,都佯装不知。谁要是若 有所思或愁眉不展,斯大林便以怀疑的目光仔细盯着你。

  他要求每个人都高高兴兴,和他一起唱歌,甚至跳舞。这也涉及到从 克里姆林宫到孔策沃近郊别墅的行车路线。路不算长,车队忽然在莫斯科 的大街小巷里兜起圈子来了。斯大林有一份莫斯科街道图,他在行车中指 示往哪儿拐,怎么走法。他甚至不告诉司机是什么路线,且行车路线每次 都有变化。

  从许多迹象看来,斯大林没有想到过死,他根本没有让党和国家领导 对此作好准备。斯大林的表现叫人似乎觉得“他的王国永无尽头”。

  诚然,斯大林有时也作出他已感到不堪重负,希望免除职务的姿态。 他在“十九大”后的第一次中央全会上就谈到他一人兼任政府总理和党的 总书记甚感吃力。年岁不饶人,精力不济,连报告都作不下来还算什么总 理。斯大林一边说着一边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大家的面孔。

  在座者没有一个人实际上认为斯大林可以退休。大家都本能地感到, 连斯大林自己也并不想将他这番关于退休的话付诸实施。这时马林科夫发 言,他只讲了一句话:斯大林应当留任总理和总书记,这点无需证明。斯 大林也就没有坚持自己的要求。

  斯大林长期以来明显地器重莫洛托夫。同他见面的次数比其他人都多, 往往在作出最重大的决定之前都只找莫洛托夫商量。政治局委员中大概只 有莫洛托夫可以反驳斯大林,发表自己的观点。但到开“十九大”时斯大 林对莫洛托夫突然变得冷淡了,而在代表大会后的全会上更是毫无根据地 对莫洛托夫和米高扬表示了政治上的不信任,指责他“向美帝国主义投降” 并建议不让莫洛托夫进入中央主席团常务局,后来果然这样做了。赫鲁晓 夫曾说过,他深信如果斯大林再多活上一段时间,莫洛托夫和米高扬的结 局会很悲惨。

  斯大林显然对日丹诺夫颇为赏识,但对他酗酒无度也很反感。不过日 丹诺夫死得相当神秘。斯大林未必把赫鲁晓夫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赫鲁晓 夫是个“庄稼汉式领导人”,直率,勤勉,却未必是挑大梁的料。斯大林 在晚年已对贝利亚颇有戒心。他对伏罗希洛夫、卡冈诺维奇早已冷淡,简 直是讨厌他们。斯大林从未将米高扬、什维尔尼克、布尔加宁、别尔乌辛 等“二线”领袖当成领军人物。还剩下一个机灵、勤勉、阿谀奉承的活动 家马林科夫。在除掉波斯克列贝舍夫之后,马林科夫实际上操办了斯大林 所有的个人事务,他将呈送领袖的公文一一“归类”和“过滤”。然而斯 大林在晚餐会上曾不止一次地责备马林科夫的“没有骨气”和不可饶恕的 “软弱”。斯大林不会把这个女里女气、缺少魄力的人当成自己的继承人。

  斯大林感到了死亡将至,却在自己的身后留下一个真空。1952年底和 1953年初,斯大林曾几次晕倒,在办公室里摔倒了两次。血压已接近危险 值。赫鲁晓夫回忆道,斯大林往往会一时糊涂或记忆模糊。如有一次刚要 对布尔加宁说点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名字来了。

  二战后斯大林对自己的身体倍加注意。斯大林也把希望寄托在高加索 人的长寿上:他家乡的男子往往可以活到90岁至100多岁。他不止一次地 在小范围内说过,高加索总是使他充满新的活力。每年春天他都要到高加 索的黑海之滨长时间地休养。1950至1952年斯大林每年都要去私人疗养院 呆上三四个月。然而他从高加索归来不久,就在贝利亚和莫洛托夫面前抱 怨头晕、恶心、不舒服。他身边的人曾看见他在办公室中摔倒在地。国际 外交界中有人详细打听到这些情况。1948年1月,斯德哥尔摩和伦敦都出 现了关于苏联首脑可能已经去世的传闻的报道。但这时斯大林在大剧院公 开露面了。谣言遂不攻自破。1953年2月28日是个星期六。斯大林邀请赫 鲁晓夫、马林科夫、贝利亚和布尔加宁到克里姆林宫。大家一起看了电影, 然后斯大林提议到位于孔策沃的近郊别墅吃晚饭。这顿饭照例吃到次日早 晨四、五点钟。

  斯大林已略有醉意,但心情极佳,没有任何会出意外的迹象。客人告 辞了,斯大林出来送客,高声地说笑,用手指戳戳赫鲁晓夫的肚子,照乌 克兰人的方式叫他“米基塔”。他在心情好的时候总是这样叫的。第二天 (3月1日)是星期天,赫鲁晓夫认为斯大林还会召他们去的,便一直等电 话,饭也不敢吃。后来还是稍微吃了点东西。难道斯大林决定给他们放一 天假吗?这不可能。电话却始终未来。有点反常。赫鲁晓夫感到莫名其妙, 便脱衣上床了。

  斯大林通常是上午11——12点起床。有时他10点就睡不着了。这天1 0点屋内没有动静,11点没有动静,12点、1点、2点、3点、4点过去了, 始终没有动静。警卫人员坐不住了,觉得情况不妙。可怎么办呢?到他屋 里去吗?但他曾下过死命令:如无动静,不得进入他的房间;否则严惩不 贷。时间不断地过去,警卫人员却始终不知该怎么办。到晚上10点钟,邮 件送到。

  一名警卫以送邮件为名大着胆子走了进去,这才老远看见斯大林躺在 小餐厅的地板上,举着右手,他似乎尚未失去知觉,但已不会讲话。看来 是听到了脚步声便勉强举起手来求助。问他:“斯大林同志,您怎么啦? ”“要不要叫医生?”回答则是含混不清的“兹……兹……”声。地板上 摆着一块怀表和一张《真理报》,表上指针指着六点半,可见这是六点半 时的事。一问一答之间两三分钟过去了,病人忽然轻轻地打起鼾来,好像 是睡着了。

  几名警卫将斯大林抬到大饭厅的沙发上,便开始四处打电话。打通了 马林科夫的电话。大约半小时后马林科夫打电话给警卫人员说:“我没找 到贝利亚。”又过了半个小时,贝利亚打电话来说:“斯大林同志的病情 不要对任何人讲。”于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急于来救助生命垂危 的斯大林。只有警卫人员坐在床前等待着。

  到夜里三点钟,贝利亚和马林科夫才来。他们问斯大林情况如何,这 时病人躺在床上,发出轻微的鼾声。贝利亚冲着警卫一顿臭骂:“你干吗 大惊小怪的?主人原来睡得挺好嘛。咱们回,马林科夫!”贝利亚不听警 卫的解释,他说:“不要大惊小怪,不要打扰我们,也不要惊动斯大林同 志。”说完就扬长而去。

  于是,战友们宣布穿着尿湿的裤子躺了4个小时(小便已失禁)的74 岁老人“睡得很好”便离开了,仍然对斯大林没有任何救助。

  又过了一段时间,警卫人员总觉着不大对劲,他们又给马林科夫去电 话。于是早上七点多钟,赫鲁晓夫来到别墅。他问斯大林情况如何,并说 医生马上就到。医生是在八点半至九点之间到的,距病人摔倒已有13个小 时。这里有个重要的细节值得注意。3月1日凌晨斯大林送走客人后对当日 值班警卫说了一通完全出人意料的话:“你们统统去睡觉吧,我什么也不 需要,我也要睡了。今天我不用你们。”(这位警卫名叫赫鲁斯塔廖夫, 他在3月1日上午10点交班后即离开别墅。)赫鲁斯塔廖夫当即把这个指示 传达下去,大家感到又惊又喜,“主人”从未发过这类指示,通常是问你: “想睡觉?”并用眼睛从头到脚盯着你。哪还敢睡?今天真正破天荒头一 遭,于是一个个放心大胆地倒头便睡。

  人们永远无法知道当天夜里在紧闭的斯大林内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斯大林失去理智命令大家睡觉,恰好那天夜间他突 然中风……要么赫鲁斯塔廖夫在什么人的授意下将部下都打发去睡觉,好 让他或者人们不知道的别的什么人与领袖单独在一起。

  赫鲁斯塔廖夫本人或者别的什么人是否潜入了无人看守的房间?是否 给酒后熟睡的“主人”打了一针?这一针是否引发了中风?是否“主人” 醒来后感到一阵头晕恶心,试图自救,却只能走到桌子跟前?这一切都是 推测。若果真如此,则四战友(贝利亚、马林科夫、赫鲁晓夫、布尔加宁 )那惊人的大胆就不难理解了:他们得知此事后,并未急忙赶来救助,似 乎对所发生的事情早已成竹在胸,而且确信斯大林已不会构成威胁。

  有论者认为,无论是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四战友都是有意识地对生 命垂危的斯大林见死不救。所以,无论是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都是他们 将他害死的。事隔多年之后,莫洛托夫曾引用贝利亚对他说过的一句骇人 听闻的话:“我把他干掉了。”医生们都怕得要命,他们要给病人作检查, 可是手在索索发抖。牙医在卸假牙时假牙也掉到了地上。警卫将病人的衬 衫撕开,医生进行了全面检查,得出的结论是:脑溢血。右手不能动,左 腿也已瘫痪,失语。

  接下来便忙着给病人的后脑勺和脖子上贴医蛭,拍心电图,作肺部透 视,打针,千方百计地进行抢救。战友们将布尔加宁留在病人身边,驱车 前往克里姆林宫。据日志记载,3月2日上午10时30分,贝利亚、马林科夫 和赫鲁晓夫来到斯大林办公室。随后,失宠的莫洛托夫、米高扬、伏罗希 洛夫、卡冈诺维奇和其他中央主席团委员也来了。看来,已开始在他的办 公室里瓜分他的权力。此后贝利亚、马林科夫和胆子大了起来的伏罗希洛 夫、米高扬又驱车前往别墅。

  根据日志,当晚九点半全体又在斯大林办公室里开会,继续瓜分权力。 早上又去别墅。天天如此。然而无能为力、奄奄一息的活尸首对他们说来 还有用处。一位在场的医生后来写道:“马林科夫暗示我们,他希望医疗 措施可以使病人生命延长相当一段时间。我们都明白这里说的是为组建新 政权和准备社会舆论所必需的时间……斯大林偶尔呻吟两声,只有那么短 短的一瞬仿佛他用理性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伏罗希洛夫便说:‘ 斯大林同志,我们在这儿,都是你的忠实朋友和战友。你感觉如何,亲爱 的?’但那目光已无任何表示。”

  莫洛托夫说:“我被叫到别墅……他的眼睛已经闭上,当他睁开眼睛 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贝利亚就跑到他面前吻他的手,葬礼后贝利亚哈哈大 笑道:‘科学泰斗,哈哈哈。’”赫鲁晓夫说:“斯大林一发病,贝利亚 就骂骂咧咧,直挖苦他。可只要病人脸上出现恢复知觉的迹象,贝利亚便 跑过去,跪在旁边,吻起他的手来。”

  斯大林之女斯韦特兰娜是正在上法语课时被叫到别墅的。她回忆道: “临死之前的痛苦挣扎十分可怕。大家眼看着这种挣扎使得他透不过气来。 在某一刻,看来是在最后一刻,他忽然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站在周围的 人,这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不知是神经失常的目光,还是愤怒的、充满了 对死亡的恐惧和俯身向他的陌生医生的恐惧的目光。

  这目光在刹那之间扫视了一下所有的人。这时,他又令人感到费解和 可怕地忽然举起(可以活动的)左手,不知是朝上指着什么地方,还是在 向所有在场的人发出威胁。手势令人不解,却是带威胁性的。而且不知道 他那是针对谁、针对什么…… 她还写道: “只有一个人的举止简直有些 不成体统,这就是贝利亚。

  他极度兴奋,那张本来就招人讨厌的脸不时因使他膨胀的私欲而变得 不堪入目。他的私欲是图虚荣、残暴、狡猾、对权力的渴求……在此重要 的时刻他竭力做到既不要狡猾过度,又不要狡猾不足!他走到床前,久久 凝视着病人的脸,父亲偶尔睁开眼睛但看来并无知觉或者是意识模糊。

  于是贝利亚便紧紧盯住意识模糊的眼睛,他希望在这里也是‘最忠实 、最忠诚的’……这是个绝妙的狡猾廷臣的现代典型。他身上体现了东方 式的奸诈、谄媚和伪善,连父亲这样不会轻易受骗的人也被他所蒙蔽。” 眼下,贝利亚的本性已暴露无遗,他已很难克制自己。不光是斯韦特兰娜, 许多人都明白是这么回事。但大家都很怕他,都知道值此斯大林弥留之际 全俄国再没有人握有比这个十分可怕的人更大的权力和力量。

  3月5日晚上9时50分,斯大林停止呼吸。贝利亚第一个跑到走廊上, 人们听到了一个掩饰不住喜悦心情的高声呼喊:“赫鲁斯塔廖夫,来车! ”(又是这个神秘的赫鲁斯塔廖夫!)贝利亚匆匆去了克里姆林宫,其他 领导人也随后赶到。在这里举行了斯大林去世后的第一次中央主席团全体 会议。

  时任《真理报》主编的德-特-谢皮洛夫应邀列席会议。据他的回忆, 斯大林坐了30年的首席圈椅空着,没有人坐,马林科夫和贝利亚相对坐在 首席圈椅的两边。贝利亚显得兴高采烈。没有正式的主席,但马林科夫的 新角色是数日来在斯大林病榻旁讲好了的,于是大家都对着他说话。他也 对会上的发言加以总结。

  会上议决由苏斯洛夫和波斯佩洛夫立即起草告全国人民书。并成立以 赫鲁晓夫为首的治丧委员会。后来举行的几次会议决定由马林科夫出任部 长会议主席,贝利亚、莫洛托夫、布尔加宁为副主席,卡冈诺维奇任第一 副主席,决定中央主席团从25人减为10人。贝利亚分管由国家安全部和内 务部合并而成的内务部,莫洛托夫任外交部长,布尔加宁任国防部长。全 国举行了规模空前的哀悼活动。孔策沃别墅的全体警卫和服务人员连同家 人均被赶出莫斯科。

  有几位去找了贝利亚,要求别发配至外地。贝利亚指着地面对他们说: “你们不想到外地去,就去那儿吧。”那个赫鲁斯塔廖夫身患疾病,不久 即一命呜呼。近郊别墅自此人去楼空,风光不再。人们在了解斯大林之死 的经过的同时,不免会对四战友的行为感到困惑不解。为什么他们在被惊 惶失措的警卫人员叫醒后,没有吩咐马上请医生呢?警卫在发现斯大林躺 在地上时为何没有立即向医生求助呢?这同样令人费解。哪可是耽误了宝 贵的抢救时间啊!

  后面这个问题在斯大林去世之后不久就有了答案。领袖成了自己体制 的人质。根据贝利亚所批准的条例,未经他批准不许医生接近斯大林。这 一防范措施是在斯大林的私人医生维诺格拉多夫教授被捕之后采取的。因 此警卫和服务人员均不敢叫医生。至于第一个问题,情况比较复杂,至今 没有像样的答案。但至少有两种解释。一是贝利亚签发的条例也适用于中 央主席团常务局成员。诚然,这个解释经不起推敲:为什么贝利亚不利用 自己的权力把医生叫来呢?第二种解释是,贝利亚刚才恰与一个女人鬼混, 他满嘴酒气,没有发现斯大林处于患病状态。但考虑到躺在地上的病人的 状况,这个说法让人很难相信。况且贝利亚还把警卫训斥了一通。

  据阿利卢耶娃分析,斯大林的卫队将军弗拉西克和私人秘书波斯克列 贝舍夫以至维诺格拉多夫教授之先后被捕均与贝利亚有关,是他从中作祟 的结果。毫无疑问,像弗拉西克和波斯克列贝舍夫这样的老人完全可以无 需通知政府就立即发布命令,医生也会立即赶到。

  有论者认为,斯大林犯病、治疗直至去世的全过程均系由贝利亚一手 精心策划和导演。也有论者认为,斯大林一手制造的“克里姆林宫医生案 件”实际把矛头对准了贝利亚。贝利亚别无退路,只有与斯大林一决雌雄, 于是策划了这次难度很大、技术上却很高超的针对斯大林的阴谋,斯大林 是被谋杀的。他或者是死于政治局会议引起的休克和后来的有害治疗,或 者是死于缓慢起作用的毒药。限于篇幅,恕不在此一一尽述。(述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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