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0日，白宫新主布什宣誓就职，克林顿则离开白宫返回老家。与他并肩战斗了8年的戈尔也告别华府，返回在弗吉尼亚州的住地。而他们手下的那些部长和助理们也纷纷收拾起行装，各奔前程。

　　戈尔还是要发点牢骚

　　戈尔的去向是克林顿一班人马中最引人注目的。从1月20日起，他将开始领取每年9.48万美元的退休金。有人为他算了一笔账，如果52岁的戈尔能活到81岁，他领取的退休金总额将近300万美元。戈尔看重的当然不是这点儿小钱，不少人相信他会在4年后重整旗鼓，杀回白宫，一雪前耻。

　　另有一些好事者看着戈尔快要离开华府，依然是去向未定，便发起组织了一场替戈尔“出谋划策”的大竞赛。参赛的点子五花八门，有的说布什应该任命戈尔为西非小国布基纳法索的大使，以免得他卷土重来；而更多的人则建议派他去乍得当大使，因为乍得的国名与“酒窝票”(似打未打的选票)是同一个单词；还有的建议他去为将要开张的克林顿图书馆做运书员；更有的说，对戈尔来说最合适的地方是佛教大庙，他需要好好歇息歇息，思考一下生活的要义。这些当然都是玩笑，但有一件事却是肯定的，那就是他要搬回在弗州的“老屋”。

　　这幢价值55万美元的白色英式小楼是戈尔夫人的祖父于1938年所建，14年前因火灾而翻修。当年他们夫妻就是从这里开始了进军华府的历程。重回故地的感觉对戈尔来说一定不会那么好受。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在邻居们眼里已成了陌生人。一位邻居说，“我猜想，这儿可不像白宫，他肯定需要很多时间来适应。”

　　与此同时，《华盛顿邮报》的报道说，该报与合众社等媒体联合，仍在继续检验佛罗里达州那18万张让戈尔心痛的选票，预计结果将在月底公布。但这对戈尔来说，意义似乎已经不大。如果是布什领先，反倒会让他心中更踏实一些，否则只会叫他更加难受。上周，戈尔到纽约参加新当选参议员的希拉里的宣誓仪式，受到人们热烈欢迎，感动之余便又发起了牢骚。他在祝词中说，希拉里不仅赢得了选举的胜利，也赢得了所有应该得到的选票。

　　头衔上挂了个“前”字

　　连日来，当布什的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进华府，克林顿手下的那些部长级干部们也在忙得不亦乐乎。他们一边收拾行装，一边赶赴告别宴会，一边还要为手下那些不得不离去的高官们撰写求职推荐信。

　　从1月20日下午起，14个部长全都会在过去头衔上挂上一个“前”字，这个感觉并不那么舒服。前劳工部长赫曼29岁时就被前总统卡特看中而选进劳工部任职，她已经有过一次离开华府的经历。她说：“当年卡特连任竞选失败，我不得不离开华府。许多来往挺多的人一下子就断了关系。他们不再会回你的电话。”假如不是戈尔落选，这位善于协调关系的劳工部长有可能会出任白宫办公厅主任。可如今，她却默念着“我不会哭，我不会哭”，走进300多名职员为她召开的欢送会会场。

　　在欢送会上，赫曼以自己在大学读书时找临时工作的经历来鼓励那些有可能离开华府的高级官员。她说，“我当时找工作很困难，有时因为我是女性，有时因为我是黑人。有一次，一位银行老板对我说，‘我也许会雇你当个职员，我也许会雇你当个收款员，要是你非常走运的话，我也许会雇你当个secretary(这里指秘书)’。我不知道这个人现在何处，我真想再见到他，告诉他我真的当上了secretary(这里指部长)。”

　　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则是在舞会中与国务院的同仁们告别的。这位美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女国务卿为克林顿政府立下了汗马功劳，她接下来要做的当然是把这么多年来的外交内幕写出来让世人评说。一位颇为了解奥尔布赖特的国务院人士曾对记者说，很少能有人像她那样不知疲倦。工作紧张时，她可以一天只睡四小时。今后恐怕再也没有什么工作能使她如此全身心地投入了。告别国务院，她将出任美国民主党国际事务研究所董事会主席一职，这位被誉为精力过人的老太太，不知会不会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失去特权并未失去名望

　　即将离去的高官们虽然失去了特权，却并未失去名望，更重要的是华府工作的经验将成为他们的一笔巨大财富。如今出任国务卿的鲍威尔就靠着他当过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主席，7年来光是讲课费就赚了上千万美元。克林顿班子里的人当然也会自然而然地选择这个方向。当了31年官的前国防部长科恩将要自己开办一家商业咨询公司。多年来他已经独自或与人合作出版了9本书，此番在克林顿内阁的任职经历更是饱经风风雨雨，大有写头，而出版社也一定会以高价收购。作为克林顿内阁中惟一的共和党人，他又重新回到了共和党的怀抱，加入了一个由高层共和党人士主持的研究机构。他同时还将担任缅因大学设立的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国际政治和商业研究中心的主任。

　　前贸易代表巴尔舍夫斯基也很快选定了自己的去处。任职8年来，巴尔舍夫斯基和她的属下经历了无数次艰苦谈判，签订了大约300多项贸易协定。这是巴尔舍夫斯基最值得夸耀的业绩，也是她重新选择职业的资本。她将在威尔逊国际中心担任高级学者，负责研究美国的贸易政策及其外交、经济政策的关系。这位谈判高手还将在耶鲁大学法学院讲授贸易法。

　　另一个去研究机构任职的是前驻联合国大使霍尔布鲁克，他将在美国著名智库———外交关系委员会中担任顾问，并表示要把自己在联合国任职的经历撰写成书。前能源部长理查森除了自己计划要写书、演讲之外，还与哈佛的肯尼迪政府学院签订了每周一次讲座的合同。但这位部长似乎还没有过足官瘾。有消息说，理查森有可能会出马竞选新墨西哥州州长。克林顿内阁的另一位女将———前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沙拉拉则将出任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大学校长。

　　在这些部长中，似乎只有前司法部长雷诺的选择颇为超然。这位女强人在欢送会上透露，她最近刚刚买了一部红色旅游车，退休后将一偿宿愿，开车遍游全国。本报驻联合国特派记者 丁刚

　　《环球时报》(2001年01月23日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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