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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有人发“国难财”和“战争财”一样,也有人发“难民财”,而这种事就发生在联合国难民署内。人们在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的同时也不禁纳闷,发难民财的难民署和“人蛇集团”有什么两样? 2月20日,联合国难民署发言人保罗-斯特伦伯格向外界透露,根据一些难民的供述,一些工作人员以争取在北美、欧洲或澳大利亚定居的资格为诱饵,向他们索取巨额钱财。斯特伦伯格承认,这一丑闻是对难民署的极大羞辱。联合国难民署非洲总部负责人丹尼尔·齐通吉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表示,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难民署的宗旨之一是保护难民,“而通过出售安置权等非法手段捞取钱财的做法恰恰与之背道而驰”。 黑幕下的肮脏交易 肯尼亚是东部非洲一个政局比较平静的国家,本身并没有什么难民,但它却是收容非洲难民最多的国家之一。据统计,目前在肯尼亚大约有20万名难民,主要来自周边战乱国家,其中以索马里难民最多。绝大多数难民被安置在肯尼亚东北部的卡库马难民营,那里是一片常年干旱的不毛之地,难民们只能靠国际社会分发的食品勉强度日。对他们来说,一般只有三种选择:其一是被遣送回国;其二是融入肯尼亚社会;其三是被重新安置到欧洲、北美或澳洲等愿意接受难民的国家。由于战乱,难民们往往放弃第一种选择;而肯尼亚政府迫于治安恶化和就业压力,不赞成让邻国的难民成为肯尼亚公民,第二种选择就此泡汤。于是,第三种选择就成了难民们脱离苦海的唯一希望。在过去数年中,确实有不少难民通过这种方式实现了梦想,并在发达国家中站稳了脚跟。他们成功的“实践”吊起了更多难民的胃口,一些人便不惜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东拼西凑筹集贿赂所需的钱财。 难民们这么做,一方面是迫不得已,因为难民署官员手上掌握着重新安置难民的权力,谁能被重新安置完全由他们说了算;另一方面贿赂本身又在客观上助长了腐败官员的气焰,以致他们把勒索变得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重新安置难民活动可谓黑幕重重。根据难民们的讲述,难民署腐败官员先是通过官方渠道得到难民安置的“配额”,接着便与类似国际人蛇集团的秘密组织进行接洽,由其派遣中间人或掮客到难民营中物色有能力出国的难民。难民们交纳给腐败官员们的钱财多少有别,其数目取决于目标国家的不同,多的得交5000美元,少的也要给3400美元。对于绝大多数难民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有些难民虽然能够得到亲戚的救济,但他们为了找到足够的钱,不得不四处奔波、东拼西凑,直至倾家荡产。 这种肮脏的交易大约从1995年就开始了。难民署每年安置到西方的难民数在9000至11000之间,如果按这个数字计算的话,腐败官员们获得的黑钱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难民署成了贼窝 难民署官员的腐败劣迹几经流传,在肯尼亚社会中几乎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这也引起了一些有移民倾向的普通肯尼亚人的兴趣。为了实现移民西方的梦想,一些肯尼亚人也效仿难民加入到贿赂者的行列中。当然,他们比难民们还得多履行一道手续,即必须先请难民署官员把自己的身份改为难民。要完成这种带有“降格”色彩的角色的转变,也须金钱开道。 本来,难民署是为难民办实事的机构,然而设在内罗毕的难民署办公大楼却成了“有理无钱莫进来”的黑衙门。按照那里的土规定,难民们每进入一次都须先奉上50肯尼亚先令的进门费。这样做可能有两个目的:其一,增加收入;其二,避免内幕被更多的人知道。 调查遇到阻力 联合国对这一事件的调查已进行了一年多,但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调查遇到了重重阻力,知情的难民署官员甚至受到了死亡威胁。为了保护他们,联合国目前已将一名美国人和两名欧洲人撤出了内罗毕,还有一名当地雇员也被临时安排到别的较为安全的地方。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日前表示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并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严肃处理。此外,联合国也会采取相应措施防止此类事件再度发生,他还表示要对难民署工作人员的行为进行必要的约束。 据联合国称,调查结果将在最近几个月内公布。也许届时肇事的官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然而,不少难民的损失却已很难挽回,联合国的形象也大受影响。江爱民 《人民日报.华南新闻》(2001年02月27日第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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