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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6月30日，凯瑟琳和《华盛顿邮报》主编本·布拉里得到打赢官司的消息。
一战成名
“具有严肃的现实意义的是五角大楼文件被曝光的过程，精确地说是政
府事务被推进的过程。我们可以推心置腹地喊‘不要再打越南战争了’，但
直到我们打开这个体系，把 真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时，这种保证依然是空
洞的说辞。”
———凯瑟琳·格雷厄姆
1971年6月，《纽约时报》刊登了美国政府越战决策的机密文件，
由于内容极敏感，足以改变全球舆论对美军参战的观感，几天后被法庭查禁
。这批文件被称为“五角大楼文件”或“越战密件”。此时《华盛顿邮报》
记者也得到那份文件，雷厄姆夫人顿时陷入两难境地。采编人员主张刊登，
但法律顾问则担心《邮报》斗不过政府。她回忆说：‘我又害怕又紧张。在
深呼吸了一下后，对编辑说：＇去、去、去，登吧。＇”两周内，政府控告
两报的官司从地方法院一路打到联邦最高法院，法庭以6票对3票判两报胜
诉。据说尼克松总统因此对《邮报》十分不满，白宫曾两度停止订阅该报。
1 起因
纽约时报率先发表
1971年6月14日，《纽约时报》发表令美国卷入整个越战的绝密
的历史性决策文件————“五角大楼文件”，但正式的标题是“美国对越
南政策决策程度的历史”。
这事是背着约翰逊总统干的，时间是1967年年中的某个时候，由国
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亲自部署，那时他还没有离开五角大楼。麦克纳
马拉后来说，他开始研究“留给学者们的那些原始材料以重新审视那一时期
的事实”。
6月15日，政府要求《纽约时报》撤销出版。司法部长约翰·米切尔
和负责司法部内政安全局的助理大律师罗伯特·马蒂尼已经发出咨文，并得
到总统的同意。如果《纽约时报》不按规定办，政府将颁布一项禁令。
《纽约时报》“令人尊敬地”停止刊登系列报道，所发报纸都须经过法
庭检查。
2 抉择
拍板支持邮报刊登
《邮报》的编辑和记者们都竭力去搞到五角大楼的文件。国内记者本·
巴格狄基因猜测《纽约时报》的消息来源是丹尼尔·爱尔斯伯格，他不断地
打电话给爱尔斯伯格。最后在16日，巴格狄基因带着一个空手提箱赶往波
士顿，第二天早晨回到华盛顿。巴格狄基因径直来到主编本·布拉里的房间
，他是急速跑进去的，本·布拉里那里已经聚集了几位记者，还有两个秘书
帮助清理杂乱无章的材料，
本开始感到两面受压，记者和编辑们坚决地要求出版并支持《纽约时报
》的新闻自由，而律师们建议妥协。一名编辑说，如果《华盛顿邮报》不刊
登这些材料，他将在两个星期内请求辞职，以公开谴责《华盛顿邮报》胆小
怕事。
尽管害怕和紧张，凯瑟琳还是鼓着勇气说：“去，去，去，登吧。”事
情就这样决定了。
3 波折
当天就被告上法庭
《邮报》刊登“越战密件”的当天就被政府告上了法庭。凯瑟琳和《邮
报》的其他人员去法庭听证。有一群新闻界的人在外面。法庭所有窗户都关
起来。随着案件进展，政府派出一名一直在五角大楼工作的中央情报局人员
来到法庭，他证实情况是多么严重，登载这些文件将暴露出美国某些战争计
划。法官盖塞尔不相信此人，要求负责战争计划的总司令出庭。总司令进来
了————这是一位典型的将军，身上挂满勋章，他起誓说：“法官先生，
如果有人认为这些是我们的战争计划，我真的认为他是对的，可这些材料已
完全解密了。”
政府又声称有一名加拿大外交官渗透到越南，把情报提供给美国人，这
违反了加拿大叛国法律。《邮报》记者追查新闻的技巧帮了大忙。他们早已
查明，引用的绝密项目都已经出版了。最后，法官拒绝对《华盛顿邮报》颁
发禁令，允许刊登续集。
4 裁决
两家报纸均告胜诉
6月30日，星期三中午，凯瑟琳在《华盛顿邮报》新闻室里，突然接
到通知说，最高法院将于2时30分开庭。新闻室里一片沉寂。首席法官沃
伦·伯格准时宣布决定。同时，全国新闻副编辑玛丽·路·比蒂从给最高法
院的公开电话里听到消息，吉纳·帕特林从编辑室里听到消息，然后他跳上
桌子，大喊：“我们赢了，《纽约时报》也赢了。”报纸可以自由出版该文
件了。在6对3的投票中，最高法院裁定政府没有证据“能显示正当的理由
”去限制出版这些五角大楼文件，并显示其构成所谓对国家安全的威胁。
出版五角大楼文件在提高《华盛顿邮报》利益的问题上正如执行主编本
后来说：“这是报纸生命中的一个关键时刻。它使《华盛顿邮报》从普通阶
段步入最高阶段。我们没有言明的目标之一是让全世界与《华盛顿邮报》和
《纽约时报》同呼吸，这是以前没有过的。在五角大楼材料刊登后，我们这
样做了。”
■揭秘
■1967年，当时的美国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聘请了36位专家学者
，组织成一个专门委员会，用一年半的时间彻底研究美国是如何卷入越南战
争的。
■他们的心血成果，收集在47册的报告书里，其中3000页是研究
人员对25年来美国在越南及中南半岛各国战争中所担当的任务及所扮演角
色的叙述或分析，并附有为数4000页的有关官方的文件，总数达250
万字。这些文件被称为“越战密件”。
■这些报告书包括从二次世界大战起，至1968年8月5日巴黎和谈
开始这段时期，美国如何逐渐卷入越南及中南半岛战争的经过，也包括从杜
鲁门总统以来四位美国总统任内，对越战所作的政治及军事决定。
法官竟是昔日冤家
政府起诉《华盛顿邮报》一案分到法官吉尔哈德·盖塞尔的手上，他曾
在1954年帮助购买《时代先驱报》。在他艰难的时候凯瑟琳的丈夫解雇
了他。但是，盖塞尔并未公报私仇，反而拒绝颁布限制《邮报》出版越战密
件的命令。他在裁决时说：“在这个案子面前，法院没有确实证据可以表明
，出版这些材料会破坏这个国家。”
盖塞尔退休后向凯瑟琳吐露：“如果有人想在我墓碑上刻上什么的话，
他们可以说，我是29名法官中惟一的听证五角大楼文件案件的法官，我一
分钟也没有禁止报纸出版。作为惟一的人，我对此有些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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