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日清晨,太阳再次照耀到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经历一夜难耐之后,米尔扎·穆罕默德踏上向城外逃亡的路途。“我一辈子都没见过本·拉丹,我不明白为什么阿富汗人总是这么倒霉,”穆罕默德喊冤。
他家住在喀布尔北部机场附近,正是7日晚美英空袭的目标之一。而现在,他正准备与4个孩子一起告别喀布尔。
大街上,现年45岁的贾恩·穆罕默德正赶着一辆驴车、满载西红柿,同样表现出一分忧虑:“我没有地方可去。我所有的财富都来自农田。”
“如果炸弹落到我的房顶上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全家都会死。我们全家人,包括孩子在内,昨晚上都躲在了地窖里。我们这些可怜的阿富汗人能躲到哪里去?”
经历了20多年战乱之后,喀布尔早已满目疮痍,并没有因为承受美英军队从7日晚到8日凌晨的空袭而显得更加破败。惟一明显的,是市民憔悴的面容,无奈的神情、无助的感觉。
空袭,令喀布尔人害怕;塔利班当局严格施行的宵禁令,让市民们除了呆在家中之外,无处可去、无处可藏,只能听天由命。许多喀布尔人都觉得,这是他们一生中最恐怖的一个夜晚。
一名受惊的店主说:“我们再也不愿意让这种状况继续下去,请告诉美国停止空袭好不好?”另一市民则说:“我们都吓坏了,孩子们整天无法睡觉,只有真主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再也不在这里呆下去了,我宁愿睡在田野里也不在城里住了。”
一些人首先想到的是逃亡,小孩、妇女和老人挤在公共汽车上逃离喀布尔,前往邻国巴基斯坦或更安全的乡下。他们中有人带着一小份行李,但更多人则惊恐的四下张望,许多人怪罪美国迫使他们在严酷的冬季快要到来时还要背井离乡。一位残疾老人说:“我们之所以离开喀布尔,是因为这里再也不安全了……看看那个小女孩,她能经受得住美国炸弹的爆炸声吗?”另一位父亲说:“我们要离开喀布尔,因为昨晚没人能睡着,……我们以前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战争和苦难,他们(美国人)应该放过我们。”他的孩子在早晨的寒风中瑟瑟颤抖。
但更多的喀布尔人确实无处可去,必须像往常一样,日复一日地平淡生活。一名清早赶去上班的人说:“我们也觉得不安全,但我们没有地方可去。”
喀布尔市民早晨纷纷走出寓所和地下室,察看美英3个波次空袭造成的结果。不少居民试图用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语言,解析发生在眼前的一切。住在机场附近的公共汽车司机菲达·穆罕默德说,美国和本·拉丹双方都很强大,双方都没有恐惧战争,但美国和阿富汗之间的实力太悬殊了。“美国人吃鸡肉,而我们只想要一片面包,……我们现在麻烦大了”。实际上,穆罕默德已经从机场附近搬到了在城市另一边的弟弟家。
据居住在喀布尔西北部的马兰詹山附近的穆罕默德·贾利勒说,美英军队投下的一枚炸弹落在了他家附近,靠近前国王穆罕默德·查希尔·沙阿父亲的坟墓处。贾利勒除了要照顾自己一家人以外,还要照顾在1979年苏军入侵时失去了丈夫的妹妹。受到惊吓的贾利勒说:“天哪,我真不知道阿富汗到底是怎么了!我以为我们一家还得再失去一个成员,这次是死在美国人的手里。”一晚上一家人都躲在地下室里,恐惧着可能到来的厄运。
尽管这次空袭早在预料之内,但没有预先警告而突然发动的袭击仍然让喀布尔人措手不及。喀布尔当地时间7日晚9时,宵禁令开始生效,数十分钟后,美英战机就飞临喀布尔上空,其中不少是从美国本土不停顿地直接飞来。空投下的炸弹以及从南方几百公里外海面上军舰和潜艇发射的“战斧”式巡航导弹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塔利班武装则利用前苏联时代的防空武器进行了微弱的还击。一些武装人员甚至用AK47冲锋枪向天空射击,试图用子弹追赶比声音传播速度还快的飞机。
清晨,喀布尔几家医院都没有接治伤员,但被遭到空中火力打击的喀布尔机场已经关闭。除了机场之外,首都还有好几处目标受到打击。(王丰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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