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有50多个国家的370部纪录影片参加了德国莱比锡第44届国际纪录片电影节。其中德国导演拍摄的纪录片《黑匣—联邦德国》引起轰动。这是一部以德国“红军旅”在70至80年代进行恐怖活动为背景的纪录片。影片通过两位主人公的亲人、朋友和同事的叙述,记录了一个“红军旅”成员和被其杀害者在不同社会地位、不同思维和行为方式情况下产生的矛盾。
故事主人公分别是原德意志银行总裁赫尔豪森和德国恐怖组织“红军旅”的骨干分子格拉姆斯。前者是德国经济界的上层人物,早年毕业于纳粹精英学校。战后,由于其出身名门,本人精明强干,为银行赢得了巨额利润,很快就坐上德国重要金融机构——德意志银行的第一把交椅,成为德国金融界的超级人物。此后,赫尔豪森专横跋扈,目空一切。而格拉姆斯出身卑微,心地善良。他的亲友在讲述格的童年生活时谈到,他甚至不忍心伤害一只叮过他的蚊子。少年时代的格拉姆斯曾向往成为音乐家,但由于生活所迫,不得不靠体力劳动维持生计。这个本来有理想、有抱负,但生活在社会下层的青年,后来渐渐与现存体制发生冲突,最终加入“红军旅”,走上以恐怖手段对抗社会的道路。1989年11月的一天,格经过精心策划,在赫尔豪森上班的必经之路埋置了定时炸弹,杀害了这位显赫一时的银行家。
影片还用回顾手法,将70和80年代的现实展现给观众。60年代后期,欧洲青年受当时世界上各种思潮的影响,左倾理想主义盛行。在德国,他们中的一些人于70年代转入和平运动,组建绿党,以合法手段参与社会变革;一部分激进分子则组成“红军旅”,用恐怖、暴力手段与社会抗争。他们袭击的对象是美国在西德的驻军和当时资本主义体制的代表人物。
由于“红军旅”代表了某种理想,当时赢得不少德国居民的支持,许多人自愿为“红军旅”成员提供秘密住所。但随着时间推移,“红军旅”的恐怖手段,渐渐为社会所不容。德国政府也改变了以往只依赖“强制手段”的做法。“红军旅”最后宣布放弃暴力行动,几方面的因素最终促成了德国规模性恐怖活动的结束。
影片没有对谋杀事件本身做何评论,也没有诱导性的言论,但人们通过影片可以看到社会不公和贫富悬殊所造成的日益激化的社会矛盾,进而反思在德国徘徊了20多年的恐怖幽灵的形成原因。
德国媒体的许多评论认为,70至80年代德国恐怖主义的产生有其深刻的政治和社会原因,政府在对付恐怖主义方面也有失误;历史证明,只用强制手段来制止暴力,打击恐怖主义是不够的。(本报驻柏林记者 柴 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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