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你们说再过五年(2003年)，伊朗会拥有自己的弹道火箭，射程足以到达美国;伊拉克则需要十年。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一多半，你们说的那些火箭在哪儿？您不认为当年的报告引起了不必要的恐慌吗？”

　　“我们的报告不是用来吓人玩。伊朗现在已掌握了制造多级弹道火箭的技术，2003年咱们再看。”

　　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今年8月在莫斯科这么回答俄罗斯《红星报》记者的问题。

　　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伊朗、以色列、利比亚等国奋力研制核武器和生化武器与前苏联的武器专家流失有关，但根据最新估计，前苏联从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研制生产的人数在几十万到上百万之间(没有人知道确切数字)，其中高级工程师和专家大概在13万人左右。截至2000年底，留在独联体(主要是俄罗斯)的这类专家已不足原来的1/3。苏联生化武器的奠基人、今年76岁的伊戈尔·道马拉德斯基在最近出版的回忆录中说，苏联刚解体的时候，他“对生活感到绝望”。目前他居住在莫斯科一所宽敞的房子里，但生活异常拮据，只有微薄的退休金和少量的积蓄。一方面，冷战结束使国家不再需要如此庞大的军工队伍;另一方面，国家也无力再养活他们(还有上千个超级武器实验室和试验场需要资金)。“武器专门人才流失最严重的时候在1992～1995年间。俄罗斯没有能力再给这些人继续提供前苏联时期相对优厚的待遇，事实上，他们失业了。”这些科研人员在冷战时期曾被视为“国宝”。他们到哪里去了？“就像水回到了水里，”《独立军事评论》引用俄罗斯谚语说。

　　其实，美国早就认识到前苏联这类人才流失的可怕，“这比核材料的扩散更让人担忧”。美国能源部为此专门制定了多项计划。美国一方面重金聘用其中的顶尖人物，另一方面帮助俄罗斯军工企业转为民用，并促成他们与一些商业公司合作。杜邦、波音等公司都聘用过前苏联的武器专家。这些措施起到了一定的预期作用，但仍有许多国家同样在争夺这些人才。

　　有一种说法比较乐观:前苏联从事超级武器研制的专家虽然很多，但他们并非个个都能独立制作出完整的超级武器，通常需要很多人一起合作，被“买走”的未必会是原来的“最佳拍档”，因此，“没有必要过分夸大他们的危险”。但反对者认为，那些国家本身也有自己的科学家在从事相关研究，也许他们所缺的正好是被“买来”的前苏联专家的强项。一个核专家比一个核弹头要危险得多。

　　“是的，这些投奔异国他乡的科研人员并不意味着核武器很快就会在那里出现，我们讨论的是可能性，可能性就是危险。伊拉克、伊朗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化武器，你能说核武器离他们还很远吗？”俄罗斯核专家巴特乌斯基说，他目前在库尔斯克核电厂从事民用核能源的研究，“我没有他们的消息。你知道，他们原来就是神秘的一群人，现在，他们仍然如此。只要还有战争存在。”

　　一个1993年就被某国用高薪聘走的前苏联核武器专家最近回到了他的家乡乌克兰。他不愿意说出聘用他的国家，但他的观点让采访他的记者感到害怕:“别以为核武器有多么神秘，能制造它的大有人在。”他说，“没有比人再危险的动物了。据我所知，这十年来(实际上并不止十年，苏联解体前就有人被他国挖走，那时他们被称作‘叛逃’)，继续留在那里(指聘用他们的国家)的人都证实了自己的价值。不是所有出去的人都有用，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到2003年，这个世界上的核弹头及其运载工具的数量将远远多于现在。”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8月时对《红星报》记者这样说。(刘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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