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贝鲁特3月2日电(记者黄灵) 自从1948年5月14日以色列建国以来,数以百万计的巴勒斯坦人就开始了他们颠沛流离的难民生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是,无论这批巴勒斯坦难民身在何处,回到故土永远是个散不去的梦。
巴勒斯坦的北方邻国黎巴嫩有35万巴勒斯坦难民,虽然这不是收留难民最多的国家,但在黎巴嫩的巴勒斯坦难民情况最为特殊。近日,新华社记者走访了位于黎巴嫩南部城市赛 达的艾因·荷尔沃难民营。
“甜水泉”的苦涩
艾因·荷尔沃是黎巴嫩12个难民营中最大的一个,共容纳了5万名巴勒斯坦难民。在阿拉伯语里,艾因·荷尔沃是“甜水泉”的意思,但是在这里,我看到更多的却是苦涩。
难民们并不像人们想像那样住帐篷,由于在这里他们已经定居生活了几十年,路两旁是一排排自己盖的小楼。进入难民营并没有什么标记,但你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因为这里见到的都是巴勒斯坦的国旗而不是黎巴嫩的雪松旗。
这时我抬头细看,路两边是最简易的水泥房,一抹的灰色,很少有贴瓷砖的。头顶是由电线、电话线和晒衣绳组成的密密麻麻的一张网。我眼前一幢歪歪斜斜的房子简直就是一堆破砖烂瓦,墙上还有十几年前黎巴嫩内战期间留下的枪眼,如果不是窗口晒着被子,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人居住。
有家难回的哈桑
我来到一位巴勒斯坦难民家里,户主叫穆斯塔法,六十多岁。我们走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根本辨不清屋里的陈设。打开昏暗的电灯,才看清有里外三间。穆斯塔法有6子6女,全住在这3间屋里。当然,床是不可能有的,十几个人都睡地铺,早上起来把铺盖卷起来才有立足之地。家里唯一让人觉得现代的是一台18英寸的电视。
一说起过去,穆斯塔法就激动起来。他父亲原来是个工程师,1948年,他们家在加沙还是个富足之户,有自己的楼房和一大片橄榄园,过着衣食不愁的日子。但是以色列建国后就爆发了第一次中东战争。以色列强行霸占巴勒斯坦人的土地。为了躲避战火,大批的巴勒斯坦人逃离故土成了难民。穆斯塔法说:“我们一家1948年逃到黎巴嫩什么都没带出来,脚上还穿着拖鞋。”
按照黎巴嫩的法律,难民在当地住的时间再长也不能入籍,不能在黎巴嫩担任公务员、律师、教师、医生、银行职员等“白领”工作,只能在难民营里找活干,或是在外面干一些出租车司机、机修工等“蓝领”工作。黎巴嫩对难民普遍持一种排斥的态度,不愿意他们长期呆下去。
这两年黎巴嫩经济非常不景气,本国人找工作都很难,难民就更难了。穆斯塔法的子女们都只能打零工,但通常一年只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能干点活,赚点钱。
黑暗中的希望
黎巴嫩政府和阿拉伯联盟几年前达成协议,黎巴嫩军队和警察不得进入难民营逮捕犯人,难民营内的治安由亲巴勒斯坦领导人阿拉法特的巴勒斯坦民族解放运动(法塔赫)负责。我们采访了艾因·荷尔沃难民营的法塔赫负责人阿布·阿达德。他强调,巴勒斯坦难民在黎巴嫩只是暂时停留,他们一定会回到自己的家园。
阿达德说,难民目前生活状况之恶劣是外界无法想像的。1948年到现在,难民营的大小就一直是4平方公里,而人口由以前的几千人增加到现在的五万多人,人口密度之高是世界少有的。虽然目前联合国给予一定的援助,但是杯水车薪。失业率居高不下,一半以上的人没活干,很多人一个月的生活开支还不足15美元。
难民营中占人口比例最大的是儿童,但是由于没钱,满街的孩子大部分不能享受到同龄人所应有的义务教育和医疗服务。
尽管艾因·荷尔沃的情况十分艰难,但在这里我也看到了希望。难民营里有一个儿童之家,一些年轻人正在为他们的弟妹们补习功课,还有几个学生在学习电脑,老师是一位披着头巾的穆斯林女青年。这位名叫丽娜的姑娘是一位物理博士。她说:“星期天我义务来这里为孩子们补习功课。生活的艰辛并不会压垮巴勒斯坦民族,我们贫穷,但不甘于落后。总有一天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和知识建设我们的国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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