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英国媒体9月1日披露，两名在美国“9·11”事件中接到警报后最先驾驶战斗机升空拦截被劫客机的飞行员纳斯蒂和达夫，日前首次接受了英国媒体的独家采访并头一次回忆了“9·11”时的情景。当“9·11”一周年纪念日临近时，这两名飞行员不得不再次体验那种痛苦的心灵折磨---如果他们的战机当初再快一点，是否就能够阻止部分灾难的发生？据报道，纳斯蒂和达夫是位于马萨诸塞州奥蒂斯空军基地两架F-15战斗机的飞行员，当“9·11”劫机警报来到时，他们两人是最早驾驶战斗机升空、超音速飞往纽约方向的驾驶员之一。

　　空军指挥官以为是演习

　　一年来，他们差不多无数次地回顾过那致命的几分钟，想弄清如果他们再快一点，是否能够阻止第二架飞机撞向世贸大楼。“到今天，那段短短的航线在我们的脑海里已飞了不下几千遍，”达夫道，“然而至今我们仍然不知道，即使我们再快一点，赶上了被劫客机，我们又能够做些什么。”

　　达夫告诉记者，去年9月11日早晨8时44分，当他办公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时，他正好站在办公桌旁。电话中称，有一架飞机被劫持了。他和纳斯蒂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飞行服。

　　当时，在美国东北部仅有4架战斗机担任紧急出勤任务，多年来，来自空中的恐怖威胁是如此之少，以至于整个美国也不过只有14架战斗机保卫空中安全。当他们要登机的时候，他们的指挥官罗伯特·玛尔上校还在一遍遍地问∶“到底是真的劫机事件，还是仅是一项演习？”

　　纳斯蒂和达夫都是美国空军国民警卫队的兼职飞行员，他们的表现一点也不像好莱坞大片中描绘的特种部队战士那样冷静而有头脑。“那是和平时期，”纳斯蒂道，“我们一点也不相信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差几分钟赶上被劫客机

　　3分钟后，美航11航班撞向了世贸大楼北塔，这时两名飞行员驾驶的战机离曼哈顿还有153英里远。他们从无线电里听到了一架飞机撞向了世贸大楼的消息，但却没有及时将它和报警电话中提到的被劫客机联系起来。

　　“我们起飞后，笔直地往纽约方向飞去，能飞多快就飞多快。”达夫道。由于每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两名飞行员根本不清楚他们升空要追踪的目标在何处。他们不断地和地面联系，要求提供追踪目标的详细细节。

　　“我一遍遍呼叫，试图弄清追踪目标的具体方位，”达夫道，“他们告诉我目标刚飞过肯尼迪机场。”这所谓的“目标”正是撞向世贸大楼的第二架飞机———美联航175航班。

　　两名飞行员继续飞了十来分钟，但雷达屏幕上始终没有发现“目标”的踪迹。此时时间已到9时05分，无线电里传来第二架飞机击中世贸大楼的消息。“那一刻我几乎呆住了，”达夫道，“此刻我们离纽约大约有70英里，也就几分钟的航程。”两名飞行员继续往纽约飞行。“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想知道如果我们及时赶到，是否就能阻止悲剧的发生。”纳斯蒂回顾往事，哽咽着道。

　　世贸大楼像巨大的烟囱

　　几分钟后，战机飞到曼哈顿岛上空。“那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可怕体验，”达夫道，“两幢世贸大楼上浓烟滚滚，像两个巨大的烟囱。”当他们正在纽约上空盘旋的时候，被告知还有另外两架客机也被劫持，副总统切尼已藏身到白宫的地下掩体里。不久，两名飞行员接到地面控制塔的命令，要求他们必须用导弹射下任何飞往美国大城市的被劫客机。“我们牺牲天上的生命，是为了保护更多地上的生命。”地面控制塔命令道。

　　“纽约地面控制塔命令我们，只要我们发现任何一架被劫持的空中客机，必须朝它发射导弹，直到把它射下来为止。”听到命令后，两名驾驶员全都呆住了，因为他们以前也曾经驾驶过民航客机，现在地面控制中心却命令他们将导弹射向那些载有近百名乘客的被劫客机，他们此前从来没接受过向客机发射导弹的训练。而由于防卫美国空域的战机如此之少，其他一些紧急升空的战机甚至没来得及装备武器，这些战机接到的命令更惨烈———用自己的战斗机撞向被劫客机。

　　向战机挥着求救之手

　　纳斯蒂和达夫的战机继续在曼哈顿上空盘旋，以防备还有未知的飞机前来撞击自由女神像。就在这时，他们在空中目睹了世贸大楼的坍塌。“我驾机飞过世贸北塔之顶，想看看它到底有没有被撞倾斜。”达夫道，“突然我看到它从我的眼前往下滑去，一瞬间我没领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我看到底部冒出遮天蔽日的粉尘，才恍然大悟世贸大楼整个坍塌了———那时我的感觉就仿佛如在梦魇之中！”

　　而纳斯蒂直到今天，仍然不想谈去年9月11日他从空中看到的世贸倒塌惨景，他强忍住眼泪道∶“在我还是个孩子时，我的父亲曾在芝加哥一幢摩天大楼里工作，我猜想那里面有一万八千多人。因此当世贸双塔倒下时，我想至少有3万人被杀死。”

　　两位飞行员飞得极低，他们清楚地看到世贸大楼中的多数人根本来不及撤离，尤其是顶上几层的罹难者。他们看见这些人在大楼倒塌前，还绝望而无助地向他们的战斗机挥着求救之手。沈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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