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天堂——印尼特大恐怖爆炸案全景实录杨孝文

　　10月12日晚上，印尼驰名世界的旅游观光胜地巴厘岛发生该国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一连串的爆炸案 至少造成一百八十多人死亡、三百多人受伤，印尼陷入浓烈的恐怖气氛中———

　　美丽的巴厘岛在哭泣

　　“你可曾听说有个巴厘岛，就在那印度尼西亚，岛上风景美丽如图画，谁都会深深爱上她……”这是一首旋律优美的 老歌，歌名叫《巴厘岛》，许多人听说这岛上仿佛是世外桃源的安乐乡，无不羡慕印尼得到造物主的特别眷顾，竟然有着如斯 旖旎的好风光。

　　巴厘岛上有无数的人依赖诗情画意的自然景色而快乐的生活，尽管印尼一些地区正在上演着类似中东所发生的悲剧， 因宗教仇恨而活在恐怖的困境之中。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美丽的巴厘岛却在12日晚上突然变成恐怖的世界———这里发生了 该国有史以来最惨烈的恐怖袭击事件。

　　爆炸案发生在12日晚上11时左右，当地警方证实，共发生了3起爆炸案，其中2起是在游客云集的位于库塔海岸 的沙莉夜总会，另外1起发生在巴厘首府登巴萨市中心，距离美国领事馆约100米。这3起爆炸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 。

　　37岁的新西兰摄影师波尔，在爆炸案发生时，正在当地度假，他因为莎莉夜总会的酒吧坐满了，临时改到别的地方 ，因此他逃过一劫。爆炸发生后他带着摄影机前往现场，但是眼前所见的惨状让他无法继续拍摄下去。

　　爆炸发生后，波尔向英国广播公司(BBC)讲述了他亲眼看到的情况。爆炸发生前约20分钟他还站在那家酒吧里 ，因为酒吧已经坐满，大约有上百人，他们一行人才决定转往其他地方。他说，爆炸发生时，他们刚刚转到500至750米 外的旅馆，旅馆的窗户被震坏，上层楼的屋顶被震翻掉落，天空弥漫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浓烟。

　　此时波尔的第一个反应是带着摄影机去现场。第一个发生爆炸的地点沙莉酒吧完全陷入火海中，对街的巴帝酒吧也是 烈焰腾腾，人们四处奔逃，他说，看见了好几具尸体，地上还有残缺的手脚和肢体，他看了现场情况后心里很难受，无法继续 拍下去。他说：“12年的报道生涯中，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事发后，离爆炸现场2公里外的酒店，挤满了全身是血的伤者。事发时，郑先生和太太刚刚进入酒店房间。这家酒店 距离爆炸现场只有2公里左右。郑先生说，他和太太在酒店房间内，听见一连串爆炸声后，从玻璃窗看见远处的熊熊大火和滚 滚浓烟。

　　他立刻拨电话向酒店柜台查询，接听电话的职员告诉他，是发生了地震。“我不相信，立刻拉着我的太太离开房间。 来到了酒店大厅，看见许多酒店客人已经聚集在大厅里。接着，许多全身流血的人，从外面涌进了大厅。一名外籍人士，几乎 全身沾满了血，仿佛是被玻璃割伤，或被东西击中。酒店的保安人员说，外面十分混乱，劝我们留在酒店内。我想，他们是为 了不要惊动酒店的客人。我们还看见救护车把伤者从后门送进酒店。”

　　一位逃过此劫的法国27岁游客说，他当时在离爆炸点100米处，先是听到一声轻轻的爆炸，几秒钟之后便是一声 巨响。由于爆炸惊人，当地电力立即中断，这时四面陷入漆黑，在熊熊的火焰映照下，游客从夜总会里跑出来，身上着火，要 不就是血淋淋的，还有人捧着断手或拖着断脚逃出，当时每个人都在尖叫，周围尽是烟尘，还有人问是不是有飞机掉下来了。

　　英国游客诺伊斯说，爆炸发生后酒吧内完全陷入一片惊恐，许多人惊慌地冲向门口抢着要逃出去，外面也很恐怖，就 像你在越南战场看到的场面，到处都是尸体。甚至四周建筑的屋顶上也有，炸弹在这两家酒吧前的街道上留下一个深洞。伤者 被送往爆炸案现场以北的桑格拉赫医院。

　　桑格拉赫医院尸满为患

　　这家医院很快就堆满了尸体，令人不寒而栗。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愁绪与悲痛，本是活生生的人，就因这起惨 绝人寰的爆炸案，刹那间变成一具具肢离破碎或烧得焦黑的尸体！数以百计的尸体用白布包裹着，暂时还不知属于哪一死者的 断肢全放入一个塑胶袋内，这一包包的“断肢”袋，冷冷地堆放在医院后院的一角。

　　临时停尸地方的外围，全部有木板包围，并且有持着长枪的警员把守，只准死者家属进入认尸。医院外有数以百计的 印尼和外国人排队献血，协助拯救伤者。法医人员则利用手指模和牙齿纪录，确认被烧至难以辨认的尸体。由于DNA技术在 印尼还未普及，因此，确认死者身份进展缓慢。

　　医院的布告栏上，贴着一张张身份无法识别的死伤者特征，“年轻女性，11岁至14岁，脸部烧伤，陷入昏迷，在 加护病房，白人”；另一张写着，“女孩在加护病房治疗，年约5岁，130公分，肤色白皙，红棕色头发，白种人。”前来 寻人的亲友一一检视着这些消息。除了急着寻人，还有上百名当地居民和外国人排队踊跃献血，希望能为伤者尽一份心。在机 场则是挤满被吓坏而提前结束旅程的游客，多半是年轻人，有些人脸上、身上还带着伤。前一晚许多人因为担心还有后续爆炸 袭击，都挤在旅馆大厅或者干脆在海滩上露宿，他们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岛屿。来自荷兰的26岁游客谢巴说：“我们只想回到 家人身边，我吓坏了，短期之内我不会再来。”另一名头部被烧伤的男性游客则说：“我不会再来了，我已经来过七八次了， 我不会再来了。”

　　对于具体的死亡人数，不仅印度尼西亚方面说法不一，媒体报道数据也不同，CNN报道超过180人丧生，英国广 播公司说187人丧生，美联社说188人丧生，路透社则说至少183人丧生。对于罹难人数说法不一，巴厘岛的健康部门 首长育迪亚萨说，可能是因为有些尸块被列为不同人所有，而实际上可能都是属于同一人的。

　　爆炸案震惊了世界

　　13日中午，印尼总统梅加瓦蒂与情报单位首长和部分内阁部长举行了紧急会议，随后，梅加瓦蒂来到巴厘岛实地了 解情况。她见到现场的恐怖情况时，泪流满面。

　　被称为神仙岛的巴厘岛，每年吸引近三百万外国旅客，是梅加瓦蒂外祖母的家乡，她和岛上多位印度教长老有着深厚 交情，在上台前后经常前往巴厘“静修”，巴厘岛上70％居民是她所领导的民主奋斗党的支持者。

　　10月13日，澳大利亚政府发表声明指出，澳大利亚政府深信与“基地”恐怖组织有关联的恐怖团体，应当为发生 在印尼巴厘岛的爆炸案所造成的澳大利亚人的伤亡负责。澳大利亚外交部长唐纳表示，澳大利亚政府几乎可以确定，这起发生 在巴厘岛库塔海滩摧毁夜总会的爆炸案是一起恐怖袭击。

　　巴厘岛惨案震惊了世界，各国领导人纷纷谴责这一恐怖行为。在堪培拉，澳大利亚总理霍华德说，各国应当同各种形 式的恐怖活动进行斗争。他再度向印尼施加压力，要求印尼积极取缔恐怖组织。

　　在华盛顿，美国总统布什呼吁世界各国领导人共同对付恐怖分子在全球构成的威胁。他谴责恐怖分子“再一次向无辜 者下毒手，这种懦弱的行为目的在于制造恐怖与混乱。”美国驻雅加达大使馆也表示，由于在印尼的美国人面临的威胁越来越 大，大使馆正在考虑减少使馆人员。

　　在伦敦，英国首相布莱尔的发言人表示：“首相对巴厘岛的炸弹爆炸案感到震惊。首相谴责这种令人震惊的恐怖行径 。他向爆炸案的死伤者的家属表示同情。”英国外长斯特劳说，巴厘岛的炸弹爆炸案显然是最邪恶的坏分子干的。他说，作案 者以为他们到青年爱去的娱乐场所制造爆炸案并破坏印尼的经济，就可以达到他们的政治目的。

　　在柏林，德国外长菲舍尔说，德国政府对巴厘岛的爆炸案感到震惊。他表示，必须查明和逮捕作案者，然后把他们送 上法庭。在巴黎，法国外交部谴责恐怖分子制造炸弹爆炸案。希拉克总统还在致印尼总统梅加瓦蒂的信中表示，法国准备竭尽 所能协助印尼抓获爆炸案的制造者。

　　在莫斯科，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致澳大利亚总理霍华德的唁电中说：“国际恐怖分子一次又一次对文明社会进行恐吓。 ”普京也在致印尼总统梅加瓦蒂的唁电中说，这些恐怖事件再次证实，国际社会有必要在抗击国际恐怖主义的斗争中密切协调 。他说：“也许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有必要向这种21世纪的邪恶展开全方位的斗争。”

　　在伊斯兰堡，巴基斯坦外交部发言人说：“巴基斯坦政府强烈谴责恐怖分子在印尼干下的炸弹爆炸案。”在新德里， 印度总理瓦杰帕伊呼吁国际社会采取行动消灭宗教极端主义“癌症”。瓦杰帕伊在结束欧洲之行时在伦敦说：“在宗教极端主 义纵容下发生的恐怖事件提醒我们，国际社会应负起共同责任，在谋求消灭这种‘癌症’的行动中互相合作和互相支持。”

　　作案者藏而不露

　　那么，巴厘岛爆炸案究竟是谁干的呢？包括美国在内的许多国家的研究恐怖组织的专家，都在忙着分析和推断谁是幕 后黑手。有不少专家认为，这起事件肯定和“伊斯兰祈祷团”有关。恐怖组织研究专家罗汉·古纳拉那博士，曾出版过6本有 关武装冲突的书，最新的一本书是《在“基地”组织内》。他认为，巴厘岛爆炸案的幕后黑手十有八九是“伊斯兰祈祷团”头 目汉巴里。古纳拉那指出：“搞这起袭击事件的幕后组织事前曾花了不少时间收集情报，甚至渗透到夜总会内部观察准受害者 。它展示了汉巴里搞恐怖活动的专长，他曾在印尼、菲律宾和马来西亚搞过类似恐怖行动，只有在新加坡，他的计划未能得逞 。从这次袭击行动的规模，策划过程和执行手法看，很显然是‘伊斯兰祈祷团’恐怖行动头目萨穆丁。”

　　美国波士顿西门斯学院东亚研究院主任阿布扎博士，目前正在撰写一本有关“基地”组织的新书。他认为：“很显然 这是‘伊斯兰祈祷团’干的，这类袭击行动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我们也知道他们有这方面的技术。‘伊斯兰祈祷团’这次发 难，可能是要向它在区域间的盟友展现它的实力。”

　　专门研究恐怖组织沟通策略的南洋理工大学助理教授山特瓦尼则认为：“这次爆炸行动证实了一点；恐怖分子的袭击 焦点，先是从中东转移到南亚，如今又转移到东南亚。袭击行动很显然是要传达反西方的信息，因为被袭击的受害者中，大多 数是西方人。而这次大部分受害者是澳大利亚人。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巴厘岛，恐怖袭击的好目标

　　那么，恐怖分子为什么选择巴厘岛作为袭击目标呢？一些学者认为，巴厘岛恐怖攻击事件应该是印尼极端组织干的， 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澳大利亚，而是整个西方世界，选择巴厘岛因为那里是印度教徒、华人、以及旅客最多的地方。

　　自从“9·11”事件之后，国际性的恐怖组织例如“基地”，已经很难对主要的大目标下手了，恐怖主义逐渐化整 为零，以区域性的极端伊斯兰教组织为主，进行地方性的攻击。由于印尼政治动荡，许多激进甚至极端的伊斯兰组织在那里能 占一席之地，所以，学者们普遍认为，在印尼发生这样严重的恐怖袭击，并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意外的事，实际上应该早料到恐 怖分子会选择那里做为下手的目标。

　　相对来说，巴厘岛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那里以印度教徒为主，在印尼暴乱期间，许多华人到那里避难，此外西方 人也喜欢到那里旅游。这个地方的伊斯兰教徒比较少，对极端伊斯兰教徒来说，这里是下手的好目标。

　　这次的攻击中，澳大利亚罹难者最多，表面上看澳大利亚似乎是这次行动的最大目标。但一些学者认为，印尼人在东 帝汶问题上对澳大利亚存有不满，这是相当明显的，另外澳大利亚人亲西方，还有澳大利亚也参与了美国对阿富汗的军事行动 ，这些都可能是印尼极端伊斯兰教组织对澳大利亚反感的原因。不过，也有学者指出，恐怖分子最主要的目标是西方世界，虽 然地理上看澳大利亚不在西方，但恐怖分子并不这么区分。

　　炸伤了印尼的经济命脉

　　阳光、湛蓝海水和白色沙滩，巴厘岛的热带美景和印度教宗教文化赢得了许多西方游客的青睐，被视为旅游天堂，尤 其广受澳大利亚和日本游客喜爱，因此，这起爆炸事件让印尼的经济支柱———旅游业遭到重创。

　　事件发生后，度假重镇的库塔区已经不见游客如织的盛况，巴厘岛人面带震惊地默默看着爆炸后的满地碎片残骸，意 识到这可能毁了他们的经济命脉。印度尼西亚餐旅协会(PHRI)巴厘岛分会会长维拉塔说，“库塔是巴厘岛非常核心的观 光区，对我们来说，这简直是灾难。”在当地经营一家旅馆的PHRI副会长玛斯特拉也同样感到悲观，警告爆炸事件将进一 步冲击印度尼西亚的旅游业。他说，巴厘岛是印度尼西亚最安全的地区之一，现在已经不再是了，很清楚的是，这起事件意味 着未来的经济衰败。

　　旅游收入占印度尼西亚国民生产总值的4％，有800万人靠此维生。2001年有超过140万名外籍游客直飞巴 厘岛，另有370万人士从印度尼西亚其他地区辗转来到这里，游客以澳大利亚和日本人最多。当地居民95％信奉印度教， 与印度尼西亚绝大多数为伊斯兰教徒形成了强烈对比。当地导游向游客介绍巴厘岛时，不忘突显多神论的印度教崇尚和平，所 以印度尼西亚其他地区的血腥冲突在这里很少见到。

　　5年前印尼排华大暴动时，东部的伊斯兰教与基督教宗教冲突，前总统瓦希德贪污丑闻造成1999年底持续到20 01年的政治危机，巴厘岛几乎不受波及，仍维持平静，甚至在“9·11”事件后西方国家警告“基地”组织有意在印度尼 西亚创建据点，也没有让巴厘岛的形象受损。不过这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变了调。

　　印度尼西亚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伊斯兰国家，因为宗教与种族冲突引发的流血攻击事件不断上演。由一万三千多个岛 屿组成的印度尼西亚，人口超过2亿人，其中85％为伊斯兰教徒。自1945年独立以来，印尼国内印度教与伊斯兰教的宗 教冲突和种族纷争，是这个岛屿国家始终摆脱不了的宿命。

　　其中最严重的便是发生在1998年5月的印度尼西亚排华暴动，印度尼西亚人口虽然绝大多数为信奉伊斯兰教为主 的马来人，不过经济大权却掌握在人口只有3％的华人手中，亚洲金融风暴初期，饱受经济之苦的印度尼西亚人，开始把气出 在富裕的华人身上。于是华人开设的商店仿佛不设防一般，被大肆掠夺，甚至还传出有一百多名华人妇女被马来人性侵害的野 蛮行径。

　　有能力的印度尼西亚华人纷纷逃往邻近国家，如新加坡等地避难，而没有能力的则只能待在当地担惊受怕。当时包括 许多海外华人都大声疾呼华人团结起来，抵制这种粗暴的行为。美国政府在“9·11”事件后曾表示，“基地”组织企图在 印度尼西亚创建大本营。外界认为，在一个85％的居民都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家，印尼政府深怕得罪伊斯兰教族群，不敢对伊 斯兰教激进分子采取强硬措施，也使印度尼西亚被视为是美国在东南亚反恐联盟中最薄弱的一环。

　　而在印尼强人苏哈托下台之后，社会学家观察，印尼人习惯了用自己的方案，讨回自认失去的公道。因此暴动一再发 生，官方束手无策，而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爆炸案调查有进展

　　10月15日，印尼国家情报局局长亨多比约诺向媒体通报了案件的侦破进程。他透露，巴厘岛爆炸案的袭击者使用 的是塑胶爆炸物，其中一枚炸弹是C4。C4是一种威力强大的军用塑胶爆炸物。

　　国家警察发言人萨夫准将事后也透露，警方确定作案者使用的是C4爆炸物。萨夫说：“我们和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专 家一同进行了分析，我们目前非常肯定使用的爆炸物确实是C4。”

　　C4这种爆炸物主要在美国生产，但却供给世界各地的武装部队。英国一家生产C4爆炸物的公司总裁里班德介绍说 ，C4爆炸物能安全地被揉成任何形状。里班德表示：“你甚至可以将子弹射入。它须要一个起爆管来引爆。C4主要只作军 事用途，但也有一些民事用途。”

　　16日，萨夫进一步介绍说，12日晚巴厘岛夜总会爆炸事件是由汽车炸弹引起，这是印尼官方首次证实汽车炸弹摧 毁了巴厘岛夜总会。萨夫说，装在一辆小型货车顶部的军用C4塑性炸弹引发了12日晚巴厘岛夜总会爆炸事件，从路面弹坑 的大小和小货车损毁的情况判断，炸弹被放置在汽车顶部，而非底部。现在可以肯定的是，爆炸中使用的军用C4炸弹不是印 尼制造的。

　　《华盛顿邮报》曾于15日声称，巴厘岛爆炸案有了最新消息：印尼警方已经拘捕一名退役空军军官，他坦承制造了 巴里岛大爆炸中使用的C4炸弹并对自己所为感到十分后悔，警方正在盘问他幕后的指使者。另外，印度尼西亚的媒体也指称 ，爆炸案是由7个印度尼西亚人和1个中东人所策划。当前，美国与澳大利亚派遣的警察与情报专家均已到达印度尼西亚，帮 助参与侦查工作。

　　但萨夫否认了美国《华盛顿邮报》有关印尼一名退役军官承认制造了炸弹的报道。他说：“没有任何人承认制造了巴 厘岛爆炸事件中使用的炸弹。这报道只是谣言。”萨夫还表示，印尼警方尚未确定巴厘岛爆炸事件是否是“基地”组织或与“ 基地”组织有牵连的印尼“伊斯兰祈祷团”所为。

　　麻木的印尼被惊醒

　　巴厘岛这次被袭击的地点是西方游客最为集中的夜总会，遇难者是来自各国的无辜者。不仅如此，几乎就在夜总会遭 到袭击的同一时间，美国驻巴厘岛领事馆附件也发生爆炸。种种迹象表明，这次恐怖袭击不仅目标明确，而且还是一个有组织 、有计划的大规模行动。这种残忍的行径不仅再次暴露了恐怖分子的邪恶本质，而且还再次提醒所有人，反恐斗争不是少数几 个国家的事情，而是全世界所有政治领导人必须认真面对的共同挑战。任何侥幸心理，任何事不关己的心态，任何三心二意和 犹豫不决的行动，最终都有可能是自食其果。

　　由于事态严重，印尼政府这次反应迅速，事后即刻认定这是一起恐怖主义的攻击行动，目标主要是攻击外国游客。总 统梅加瓦蒂在事发后的第二天早上即紧急召见内阁资深部长、武装部队和警察首长开会，会后发表七点声明严厉谴责暴行，誓 言印尼安全部队会尽全力捉拿凶手，并跟国际社会密切合作共同打击恐怖主义。

　　恐怖活动之所以恐怖在于没有人性，是与文明世界难以共存的非理性行为。印尼作为东南亚大国，如果任由恐怖分子 散布各个角落，或是纵容躲在黑暗角落里的他们随时出动攻击外国人，那么千岛之国的印尼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美丽的巴厘 岛何时才能停止哭泣？

　　巴厘岛爆炸事件迫使印尼政府加速推动反恐步伐，总统梅加瓦蒂准备颁布政令，授权当局采取紧急预防措施对抗恐怖 分子的攻击，以便填补目前因缺乏反恐怖主义法令所形成的法律漏洞。

　　15日，印尼国防部长马托里表示，政府即将发出政令取代过去苏哈托时代执行的反颠覆法令；这项法令在1998 年苏哈托下台后便已废除。他说：“我们不会滥用这项法令，比如一定要有法庭批准才可以逮捕人。”

　　人权与司法部长尤斯里也说，该部拟好的反恐法案已在10月15日呈交总统府，一旦核准就会交到国会进行辩论， 寻求通过。而国会议长阿巴丹戎表示，国会将优先辩论这些法令，“希望政府即刻把法案提交国会，我们会全面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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