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美国特派记者王如君

　　“狙击手被抓住了！”“冷血杀手落网了！”这是24日传遍美国的大新闻。美国警方当日通报，经弹药分析，被抓的两名嫌犯拥有的一枝XM—15步枪与最近14起枪击案中的11起有联系。饱受惊吓的大华盛顿地区的居民总算舒了一口气。《华盛顿时报》的标题说出了美国人的心里话：“感谢上帝，这一切结束了！”

　　特别行动凌晨开始

　　自10月2日以来，看不见、抓不着的“狙击手”在大华盛顿地区屡屡作案，打了14枪，造成10人死亡，3人受伤。大华盛顿地区的警察几乎倾巢出动，全力缉凶。通过各种线索，警方于23日晚将目标锁定在两人身上。一个是41岁的黑人约翰·艾伦·穆罕默德，另一个是17岁的牙买加人约翰·李·马尔沃。当日晚上11时，警方发出通缉令，通过电视、广播公布了穆罕默德的相貌及其挂着新泽西州牌照的蓝色雪佛莱汽车等方面的情况，呼吁公众如发现可疑情况，迅速报案。

　　24日0时47分，一位卡车司机给警方打电话，说在马里兰州弗雷德里克县境内的70号州际公路的一个休息区发现了一辆挂着新泽西州牌照的雪佛莱，车上有人在睡觉。当地警方立即行动，将那个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由于追缉的对象是射技高超的持枪凶手，警方不敢轻举妄动。凌晨1时，数十名来自联邦调查局以及马里兰州蒙哥马利县警察局的特警组成了特别行动小组，个个穿着黑色制服，手中抄着冲锋枪，急急爬上一架停靠在蒙哥马利县一所中学的直升机，紧急起飞赶往弗雷德里克县。3时30分，特警小组开始行动，他们四面包抄，步步逼近那辆蓝色雪佛莱。两名嫌犯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还在做他们索要1000万美元的春秋大梦。直到警察到了汽车边上，他们才如梦初醒，打碎了两个窗玻璃，试图逃走，但为时已晚，随着一声声惨叫，两个嫌犯束手就擒。警方从汽车上搜到了一枝XM—15型半自动步枪、一个瞄准器和一个三角架。

　　破案关键：一张卡片、两封信、三个电话

　　警方破案的关键在于一张占卜卡片、两封信和三个电话。

　　10月7日出现了第一个来自凶犯的信息，这就是一张占卜卡片，上面写着：“警察先生，我是上帝”。17日，警察局办案专线接到了嫌犯的第一个电话。嫌犯让警方查查发生在蒙哥马利城的抢劫凶杀案；18日，嫌犯又给一名牧师打了第二个电话，称在美国南部亚拉巴马州的蒙哥马利城杀过人。警方立即与亚拉巴马州联系，结果发现9月21日蒙哥马利城的确发生过凶杀案，案犯虽然在逃，但在一本杂志上留下了指纹。得此信息，警方如获至宝，马上通过美国全国性的指纹库查寻，最后查出是17岁的马尔沃的指纹。

　　随后，警方接到了第三个重要电话，打电话的人是华盛顿州塔科马城的一位居民，他说其邻居经常在一个大树桩上练习射击，搅得四邻不安。联邦调查局的人旋即搜查了那个住所，而且将那根百孔千疮的树桩锯下拉走化验。住所的主人就是穆罕默德和马尔沃。另外，警方还在19日和22日的枪击案现场发现了两封恐吓信，要求警方将1000万美元汇入一个过期的信用卡账号上，并按他们提供的密码将信用卡重新启动。嫌犯在占卜卡片和恐吓信中也露出马脚。卡片上画有五颗星，这是牙买加一支著名乐团的名字，恐吓信中也有一首牙买加流行歌曲的名字。

　　通过这一系列的线索，警方最后确定，穆罕默德和马尔沃就是凶手。

　　两人以杀人作比赛

　　约翰·艾伦·穆罕默德是美国陆军退伍军人，曾参加过海湾战争，1994年退役。当兵时，他虽没受过狙击手训练，但因打靶成绩优秀而获得过奖章，据说能从300米的距离命中九成目标。穆罕默德在婚姻和事业上都是失败者，他曾离过两次婚，办过空手道学校和汽车修理店，都以失败告终。17年前第一次离婚时，他就皈依了伊斯兰教，去年连姓都改了，从威廉斯改成了穆罕默德。他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1998年，穆罕默德在安提瓜岛认识了马尔沃母子。这母子偷渡到美国后，找到了穆罕默德，两位成年男女随后开始同居，马尔沃也就成了穆罕默德非正式的继子。据媒体报道，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这两名嫌犯与任何恐怖组织有关，但穆罕默德和马尔沃都曾对“9·11”事件中的劫机分子表示同情。

　　这两个嫌犯在汽车后备厢挖了一个洞，作案时，一人爬在汽车后座和后备厢内射击，另一人则准备开车离去。据分析，两家伙特别凶狠，甚至以杀人作比赛。通常一枪击中头部致命的多是穆罕默德所为，击中腹部、胸部或打不中的则是马尔沃所干。

　　多行不义必自毙，制造连环枪击案的凶手将面临多项一级凶杀罪的指控，最高可能被判死刑。

　　两嫌犯被抓了，大华盛顿地区重新恢复了正常。几乎被“软禁”三周的中小学生再度过上了天真烂漫的生活。加油站的生意再度兴隆，许多地方出现了等候加油的汽车长龙。商业中心的人流出现了明显的增长，上饭馆的也是络绎不绝。来自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城的32岁的达尼·库克，20多天来第一次上饭馆吃午饭。他深有感触地说，“最后终于恢复了正常。我当然感觉好多了，再不用出门东张西望。人们可以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但愿这种悲剧再不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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