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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驻南非特约记者文翰
11月12日，在智利首都圣地亚哥召开的《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第十二次缔约国大会做出决定，同意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及南非三国一次性销售60吨库存象牙。这是自1989年国际大象及象制品贸易被全面禁止以来，第二次恢复象牙贸易，此刻，南部非洲地区的24万头大象的命运，实难预料。
非洲要卖60吨象牙
本月12日，经141个缔约国表决，《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公约)大会最终作出决议，同意有条件接受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及南非三国销售库存象牙的提议，其中博茨瓦纳被允许销售20吨，纳米比亚10吨，南非30吨。在会上同时提出要求销售象牙17吨的赞比亚和销售10吨的津巴布韦，因为获得的支持票数不足2/3，提议被否决。
五国称，自1989年将大象列为濒危物种，并颁布了禁止象牙贸易的有关规定后，几国政府都对境内的大象采取了严格的保护措施，使他们国内的大象得到了很好地保护。但近年来，由于获得了良好的生存环境，导致这几国的大象种群繁殖过快，已经对他们国内的物种生态平衡构成了威胁。另有研究表明，因为大象数量的急剧增长，南部非洲一些动物保护园区内已出现食物和水供应不足的现象，这使得这些地区内的羚羊、水牛等哺乳动物的种群数量开始明显减少。
除此以外，非洲五国要求放开象牙贸易的理由还有以下两点：第一，由于不能合法出售象牙，五国每年都要耗费大量资金(一年约6—7万美元)用于象牙的库存管理和保卫，而且这笔资金还会随着大象数量的增加逐年提高。第二，非洲五国所期望销售的库存象牙都是从自然死亡或者因病被射杀的大象身上得来的，因此出售这些象牙并不会导致国际象牙贸易的畸形增长。
大象的死亡通缉令
非洲五国提出放开象牙贸易的议案后，引起了国际环保组织和人士的强烈反对。
国际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南部非洲地区负责人贝尔·利斯科认为：CITES会议的决定是对全球的大象发出了一张死亡通缉令，今后大象将更容易成为有组织的偷猎团伙的攻击目标，这项决议是给非法象牙贸易披上了一件合法的外衣。
虽然，津巴布韦和赞比亚两国的提议在CITES会议上被驳回，但对于在这两个国家从事象牙贸易的商人来说，却并不是个坏消息，因为他们清楚南部非洲几个国家间的边境管理并不严密，要想把象牙偷运到那些持有合法销售“执照”的国家，这不是件难事。
一些国际环保组织警告说，1997年，一些非洲国家也是以相同的理由提议放开象牙贸易，并获得部分通过后，大批象牙被销往亚洲，在刺激了亚洲象牙消费市场的同时，导致非洲大象被更多地捕杀。事实上，非洲的大象已经从上世纪80年代末的约100万头减至现在的不到30万头，这说明非洲大象仍处于濒危状态。
记者接触的南非一些环保人士认为，南非这次要求放开象牙贸易实在是愚蠢的行为。因为南非境内目前仅存大象1.24万头，这和整个南部非洲地区的约24万头大象相比只是个很小的数值，而且其中大部分(约1万头)都生存在克鲁格国家公园内，所以和津巴布韦等国一起去叫喊我们的大象过剩，简直就是自欺欺人。另外，南非作为非洲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也像津、博、纳、赞等国一样说因为财政紧张而必须靠出售库存象牙来筹集保护生态环境的资金，也是不可理解的。
黑市猖獗，何日规范
其实，南部非洲地区非法象牙交易由来已久。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南非官员认为，南部非洲市场的象牙价格远低于亚洲一些国家的价格，这是导致象牙走私及黑市泛滥的主要原因。
在南部非洲的几个国家，你很容易就能买到象牙制品及大象原牙。张小姐是在博茨瓦纳开店的中国商人，在店里几乎每天都有当地人溜进来推销象牙制品。张小姐解释说，之所以用“溜”这个词，是因为那些当地人知道卖象牙制品不合法，所以专门挑店里没有客人的时候进来推销。推销的产品主要有象牙筷子、印章、项链及手镯等，价格很便宜，24双一套的象牙筷只要价100美元，印章、项链及手镯等根据工艺的粗细要价5—10美元不等，而且还可以还价。
“我家有一对1.8米长的大象牙，只花了不到400美元。”在南非开酒楼的胡先生经常这样向国内来的朋友炫耀。胡先生的象牙是他家的津巴布韦籍雇工艾力克去年回家过圣诞节，返回南非时顺便带过来的。艾力克说，如果记者想要，他下次回家还可以带一对来，因为他家乡的大象经常被射杀，想得到象牙很容易。“你带象牙过境，不怕海关检查吗？”“津巴布韦和南非边境上有许多秘密通道，每天都有许多人从那些通道偷渡来南非，根本不过海关。”艾力克毫不忌讳地告诉记者。
据官方不完全统计，1998年以来，南部非洲地区每年在政府控制以外的非法象牙交易额都超过了300万美元，这还不包括那些流动的、以个人为单位的地下交易，相信交易额不会低于每年200万美元。巨大的价格差引起许多不法商人的觊觎，他们贿赂象牙仓库的管理人员，让他们偷卖象牙，并怂恿一些无知的村民猎杀野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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