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监狱：既无大门也无卫兵陈学红

　　尽管安帝·希瓦加维是芬兰监狱中的一名囚犯，但他仍然觉得自己很幸运。“我很高兴，因为我是在芬兰被判服刑， 我相信芬兰的监狱制度。”

　　芬兰是一个相对无阶级，有着斯堪的纳维亚仁爱文化背景的社会。在这个福利国家，不存在由于经济和社会不平等而 引发的暴力，街头犯罪率很低。但芬兰也存在犯罪，芬兰也有自己的监狱。即便芬兰监狱制度是欧洲国家中最宽松的，它所关 押的本国公民比其他欧盟国家要少得多。根据芬兰司法部统计，520万芬兰人中有2700名囚犯，也就是说，每100， 000芬兰居民中只有52名罪犯，数据显示，同等比例美国是702，俄罗斯664，葡萄牙131。

　　在欧洲，芬兰人均拥有的警察数量最少。芬兰警察却享有从无受贿记录和高达90％严重犯罪破案率的良好声誉。芬 兰警察善待罪犯，是在芬兰“得到赞美最多的国家机构”，民意调查时，名列所有国家机构第一。

　　对于芬兰的刑罚执行机关，你很难按传统将其监狱归入“开放”类或是“封闭”类。当你开车驶入监狱时，你甚至没 有意识到，因为没有大门阻拦，你也很难将监狱与外界社会加以区分：高高的围墙和栅栏被摄像机和电子监控网所取代。代替 叮当响的铁门和单独囚禁室的是与各囚犯宿舍起居活动空间相连的铺着地毯的大厅；哨兵都不携带武器、或穿普通服装，或穿 无任何徽章和肩章的制服。监狱长介绍，“监狱里有10支枪，但它们全都锁在我的保险柜里。那些枪支只在囚犯转移时才被 取出使用。”

　　在这些“开放”的监狱里，囚犯和监管人员相互直呼彼此的名字。监狱负责人则使用一些非军事化称呼，如经理或主 管，囚犯有时也会被称为“委托人”，如果囚犯是年轻人，就被称为“学生”，主管人员则是他们的“父母”。囚犯还会被慷 慨大方地批准享有探亲假，尤其是在刑期快期满时。对于正在服刑的囚犯，他们可以与配偶和孩子们一起，在隐私得到保证的 地面房子中共度一次四天的美好时光。

　　然而三十年前的芬兰则是另一种景象。当时，芬兰从临近国家俄罗斯承继了严厉的监狱模式，芬兰的在押犯在欧洲是 最多的。但随后，芬兰学术界对其刑事政策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反思。专家们认为，芬兰的监狱模式应该反映这一地区的社会组 织自由理论。芬兰国家法律政策研究院院长指出，芬兰的刑事政策是以专家为导向型，以道德和价值观的重塑为主，辅助以惩 戒。他在一张纸上画了三条水平线：一条是自律、一条是社会控制、第三条是政府控制。他解释说，“在芬兰，我们对第一个 水平线实施干预，这样人们就不会达到其他两个水平线了。”他相信，在过去二十多年中，有超过40，000芬兰人被免于 服刑，节省开支两千万美元，犯罪率下降到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相对低点。

　　在监狱工作的男女监管人员也支持这种温和模式。他们中有一些人二三十年前就是监管人员。他们说，二十年前的监 狱比现在难管，囚犯们都想着逃跑，监所内的暴力事件也不断发生。现在，对于诸如斗殴和持有毒品等违规、违法行为，监管 人员可以给予囚犯二十天单独禁闭作为处罚。芬兰法庭还设立了罚款、有条件量刑(可判至缓刑)、社区服务和无条件量刑四 种处罚。像其他欧洲国家一样，芬兰也没有死刑。

　　目前，芬兰也存在让其困扰的问题：毒品及相关犯罪导致被判监禁的人数不断上升；同时俄罗斯人和爱沙尼亚人也将 有组织犯罪活动不断带入芬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