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残酷与温暖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12日18:04 中国青年报

　　记不清是哪位诗人说过，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这盎然生机背后同样复苏的腐朽灵魂从未停止过呻吟。

　　这也正是这个春天的写照。依旧是草长莺飞，百花竞妍，小桥流水，长河暖晖，可到处响起的却是危机到来时令人揪心的预警声。

　　一个在黎明打响的战争让世界重新思考正义与秩序，而一个不知不觉中蔓延的疾患也开始让绝大部分人发现自己是如此地贪恋生命。

　　这个春天展示着它的残酷。炮火、流弹、意外伤害、瘟疫，它们夺走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时毫不犹豫，无视于每次掠夺之后留下的悲痛欲绝的人群。

　　当人类文明经历了成长、成熟、进而几乎达到可以为所欲为的阶段时，命运又一次提醒人类自己的脆弱。这是文明对人的挑战，更是人与自然的斗争。

　　或许是我们先破坏了自然的秩序与繁荣，或许是我们本来就在营造有缺陷的文明。而无论怎样，走了这么久，我们终于被强行停住脚步，反抗、反思、寻找失落的理性。

　　不免有种强烈的宿命感。历史太过公平，人做错了事，无论等待多久，她都会施予惩罚；而历史又太过盲目，她不管犯错者与受罚者是谁，只是尽情地享用惩罚的快感。而每个人就在这种不确定性中体验着恐惧，并思索着如何在自己平凡的生命中去应对这些不平常的暗流。

　　非典时期的人们开始尊重和珍惜个体生命，是一个可贵的开始。而更可贵的是还有一个群体，在尊重、珍惜的同时殚精竭虑地保护生命。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人们往往会忽略这个群体存在的神圣意义，少数人的贪婪更一度使这个群体蒙羞，但当灾难向洪水一样肆虐而来时，体现在他们身上的精神是何等的高贵与坚贞！

　　我们有机会看到的，和我们没机会看到的，是每一辆救护车上、每一处病房里，闪动的这些曾经让我们敬畏的白色身影，如小溪般不知疲倦地浸润每一寸遭受病毒侵害的土地。我们有机会了解的，和我们没机会了解的，是在每一件隔离服背后，清澈的眼睛中情感的浓度，以及刚强的身躯所承载的压力与责任。

　　相信他们也是普通人，和我们一样有着多彩的渴望和脆弱的情绪；他们也可能倒下，背后一样会留下无数痛切的眼神。可使命摈弃眼泪，危难彰显灵魂，他们本着对生命最根本的负责态度，本着对科学真相的探索精神，本着对职业的忠诚信仰，谱写了这个季节最为动人的乐章。

　　当春天在他们的照看下安然绽放的时候，他们对于个人安逸、情感、健康乃至生命的牺牲已被深深铭记和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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