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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富汗在割据中重建 地方军阀中央政权分庭抗礼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6月08日02:15 信息时报

  伊拉克战争的硝烟才刚散去,围绕这个国家战后重建的争论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对于未来,伊拉克人心中的迷惘,也许只有同样承受了战争伤痛的阿富汗民众最为感同身受。经历了生与死,血与火,阿富汗人最迫切的愿望,莫过于让祖国走出23年动乱的阴影,重归正轨。然而事实又如何?

  阿富汗战争结束整整一年半了,虽然早在去年6月,卡尔扎伊在阿富汗大国民会议上当
选为过渡政府的总统。但以雄踞西部的伊斯梅尔·汗将军为代表,一些地方军阀凭借手中的武装力量,摆出与中央政权分庭抗礼的姿态,掌控着各地的财政大权,甚至拒绝向政府交纳税收。而面对群雄割据的局面,卡尔扎伊的盟友美国却选择了不闻不问,原本承诺的援助也大都口惠而实不至,令这个一穷二白的国家在重建过程中一再陷入捉襟见肘的尴尬。

  人们有理由担心,阿富汗会不会代表了伊拉克战后重建的将来?

  土办法治省

  伊斯梅尔每周举行一次公共集会,数百名请愿者聚集到他的办公大厅,双膝跪地请求他为他们排忧解难

  伊斯梅尔·汗身上拥有多个头衔——古老的赫拉特城的统治者、该省的行政长官;西部领土的埃米尔(阿富汗民众对地方长官的尊称);阿富汗第四军团的司令。当《纽约时报杂志》记者巴里·贝亚拉克采访他时,这位埃米尔正在举行每周一次的公共集会,在这个时候,往往会有数百名请愿者来到他的办公大厅,请求他为他们排忧解难。

  像往常一样,伊斯梅尔穿了一件洁净的白马甲。他的胡须蓬松、浓密,看起来就好像棉花糖一样。在一盏华贵的树枝形吊灯下,摆着一张简朴的办公桌,伊斯梅尔就坐在桌旁。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他的周围来回走动,随时准备着被分派突然而来的使命。

  一名没有胳膊的年轻女子,此刻正屈膝跪在伊斯梅尔面前,用崇敬、卑谦的话语讲述着自己的经历。伊斯梅尔似乎对她很感兴趣。“这太令人吃惊了——她居然用脚趾吃饭,”他看着巴里说道。

  这名女子先天性残疾,她不求别的,只想要点钱买药。她可能有些紧张,因此声音发颤,眼睛也一直藏在面纱后面。伊斯梅尔非常同情她的不幸遭遇,认为她要求得太少了。

  “为什么你不结婚呢?”他问道,“假如你想结婚,我会为你找个夫婿。”

  时间一小时接一小时地过去,仍然有不少人坐在椅子上等候,这些穷苦的阿富汗民众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来,渴望听到伊斯梅尔的指示。有少数请愿者是热心的商人,他们或是想要块地皮办工厂,或是想批个许可证开家杂货店。其他有些人是请伊斯梅尔为他们仲裁财产纠纷,有些是请他推翻不合适的婚姻安排。不过,大部分请愿者都是些非常可怜的穷人,他们讲述着自己的悲惨境况,而提出的要求很简单:一张签证、一袋米或是一点灯油。

  国家重建的象征

  相比于全国百业不举的沮丧现状,伊斯梅尔领导下的赫拉特是阿富汗目前惟一一个真正在进行大规模重建的主要城市

  伊斯梅尔以这种传统的方式,在一天中不停地向人们分发着智慧和钱财。这真是个人权力的一次非凡展示,与此同时,伊斯梅尔也在如火如荼地发起一场改造赫拉特古城的运动。赫拉特是阿富汗目前唯一一个真正在进行大规模重建的主要城市。在埃米尔的领导下,道路已经铺设,灌溉水渠已被修复,校舍已经重建,清洁的饮用水正被输送到大部分临近地区。不久,这里将会成为这个国家惟一一个拥有不间断能源供应的城市。新公园正在装点着都市的风景,公园里有两个巨大的游泳池,还有闪亮的彩色健身设施——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国家,这些可真算得上是超现实主义的新奇事物。

  伊斯梅尔对这些成就深感自豪,他语带戏虐地询问巴里:“在首都喀布尔,有哪户人家晚上10点钟以后还在公园里游玩?不,也许我应该问,那里有公园吗?”

  伊斯梅尔的努力代表着阿富汗全国范围内的复兴。但是,自从美军的炸弹推翻了塔利班的政权,结束了这个国家长达23年的内战以来,已经整整过去一年半了,阿富汗战后重建的实际情况却令人沮丧:缺乏成果、缺乏策略,当然最缺乏的还是资金。这个国家的关键问题在于,它俨如一盘散沙,很难再聚合在一起。阿富汗拥有萎缩的一代,他们在衰退的公共制度下成长,缺乏教育,整个社会在麻木的噩梦中打转。这个国家的大部分土地是肥沃的,但是它目前惟一的出口项目却是为罪恶的毒品贸易提供未经加工的鸦片。公职人员已开始工作,不过薪水却少得可怜。因此,许多人依靠贪污腐败来养活一家人。

  伊斯梅尔虽然不是负责重建工作的领导,但在赫拉特城居民的心目中,他实际上是这项艰巨工程最显著的象征。

  他,赫拉特之狮

  60多岁的伊斯梅尔·汗原是驻阿西部最大城市赫拉特的一名政府军军官。1979年前苏联入侵阿富汗后,他加入到反苏占领的游击战中,并在长期的战争中赢得了“赫拉特之狮”的称号。

  1992年亲苏的纳吉布拉政权倒台后,伊斯梅尔·汗控制了赫拉特和附近的几个省份并出任赫拉特省省长。他在这些地区致力于恢复法律和秩序,在3个省内建立起了教育和卫生保健系统。尤其与塔利班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伊斯梅尔大力推动妇女教育。

  但伊斯梅尔也有失策之处。他“大封群臣”、大肆征兵的决定不得人心,手下官员的腐败也降低了他的支持率。1995年,塔利班在杜斯塔姆的协助下夺取了赫拉特,伊斯梅尔亡命他乡。两年后,他被塔利班逮捕并被关在坎大哈的一座监狱。2000年3月,伊斯梅尔成功越狱,流亡到伊朗,直至美英对塔利班展开军事打击后才返回故乡。

  卡尔扎伊在过渡政府成立后,一直希望通过谈判,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军阀割据。他曾打算让伊斯梅尔·汗到中央担任内政部长,但是当楠格哈尔省的卡迪尔到喀布尔担任副总统没不久就遇刺的事件发生后,伊斯梅尔等人就以在地方可以更好工作为由,拒绝再到喀布尔任职了。

  美国眼中的新塔利班

  阿富汗独立人权委员会指责伊斯梅尔的统治和塔利班如出一辙,罗列了他指挥下的部队任意恐吓民众,敲诈勒索等一系列劣行

  不过,伊斯梅尔在西方国家的眼中,并没有留下多好的形象。今年3月,阿富汗独立人权委员会在赫拉特正式成立,联合国秘书长特别代表拉卡达尔和阿富汗内政部长阿里·贾拉里出席了当天的开幕典礼,伊斯梅尔本人也亲自出席。

  不过伊斯梅尔的出现被视为具有大胆的挑战意味——独立人权委员会早已盯上了这位埃米尔,该委员会发表的两份报告称,他的统治和塔利班如出一辙。其中一份报告题为“全部希望均已破灭:阿富汗西部的暴行和迫害”,全长51页,记录了伊斯梅尔指挥下的部队、警察及情报部门的暴行,包括因政治目的而任意拘捕人,威胁恐吓,敲诈勒索等等。报告称,赫拉特的民众都害怕指责他们的埃米尔。有一位名叫拉非奇·沙希尔的律师去年曾对伊斯梅尔提出过批评,他投诉说:“伊斯梅尔的亲信当晚找上门来,破门而入把我带走。我被绑着双手,蒙着眼睛,在沙漠里被毒打了30分钟。”

  这些指控在“自由阿富汗电台”(美国在阿富汗操办的电台)不断的重复播放。但据电台一位名叫阿哈马德·贝匝德的记者称,伊斯梅尔对这些报道很不“感冒”。

  碰巧,贝匝德也出席了独立人权委员会的会议。开幕式结束后,他拦住内政部长,径直向他询问赫拉特糟糕的人权状况,双方的对话很快演变成争吵。没过多久,伊斯梅尔以贝匝德对他不恭为理由,勒令他马上离开。当贝匝德刚走出会场,就冷不妨被伊斯梅尔的手下狠揍了一顿。贝匝德随后又被驱逐出赫拉特,此事激起了与会记者的愤怒,他们随即全部退场以示抗议。

  中央政府后来不得不打电话给伊斯梅尔,要求他解决好这件事情,避免损害阿富汗的形象。记者们虽然被邀请重回会场,但贝匝德却不愿意再留在赫拉特,他担心自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私自截留海关税收

  以伊斯梅尔为代表的地方军阀虽然口头上效忠卡尔扎伊,但他们控制着各地的经济财政大权,有的甚至自行发行货币,拒绝向政府交纳税收

  2002年6月24日,由卡尔扎伊领导的阿富汗过渡政府正式宣誓就职。然而这个过渡政府远非阿富汗国内各民族分支的集合——这个国家被划分成许多部分,每个分支都是由类似伊斯梅尔这样的军阀所控制。西部有伊斯梅尔;北部有阿卜杜尔·谢赫德·杜斯塔姆和阿塔·穆罕默德;南部有戈尔·舍扎;东部则有哈及·迪和哈扎特·阿里。

  在战后的匆忙融合中,这些相互之间缺乏信任的派系头领——都是由美国武装起来的反塔利班盟友——非常乐意加入过渡政府,取得若干官衔。他们口头上效忠卡尔扎伊,但实际上仍然拥有自己的军队,依然把持着地方税收。

  赫拉特这个位于古丝绸之路的著名汇合点,现在依然是阿富汗最富裕的地区。每天,有大量的货物,途经伊朗进入阿富汗,被土耳其商人运抵伊斯梅尔统治的地方,再经由这里的高速公路,走私到巴基斯坦的市场。土耳其商人要向这里的海关交税,这些税款本来属于阿富汗中央政府,但是伊斯梅尔只向中央国库上缴一小部分,其余的全都截留下来。至于他截留的税收金额,据估计大约为每天25万美元到150万美元之间。

  巴里记者特意参观了赫拉特海关及其周边环境。距离海关大楼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二手车停车场,这里停泊着两大排布满灰尘的二手汽车,两排车一直延伸到了山坡上。许多车辆都是日本产的,先被船运送到杜拜,再开到赫拉特。商人们包着有长后摆的头巾,把帐篷当成办公室,正在抱怨着利润的下滑。他们说,这简直糟糕透了,他们早已厌倦向大大小小的官员行贿。而现在关税又增加了一倍,每辆车差不多要征收2000美元的税。

  巴里曾经当面询问过伊斯梅尔:“埃米尔阁下,您征收多少的关税?”

  他悠然地回答道:“也许你并不相信,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中央叫不动地方军阀

  卡尔扎伊曾召集各省领导人开会,敦促各方承诺不截留国家税收。伊斯梅尔只派了一名代表出席,甚至没有解释缺席会议的理由

  阿富汗武装派别数量众多,各据一方。安抚和控制地方武装一直就是过渡政府面临的一项挑战。目前,卡尔扎伊政府虽然基本控制了首都喀布尔附近地区,但在喀布尔以外的地方影响力有限,卡尔扎伊甚至被西方媒体戏称为“喀布尔市长”。

  “阿富汗人民对政府正逐渐失去信心。”卡尔扎伊曾在一次公开演讲中抱怨。国库空虚正是这种集体悲观论调的催化剂,已经不止一次,政府甚至连官员出外访问的费用都支付不起。

  “我们有财政基金,”他说,“这些钱分布在全国各省的海关税所里。”卡尔扎伊估计这笔钱的总数大约有6亿美元,但是很不幸,由于各省的地方割据状态十分严重,像伊斯梅尔这样的地方实力派控制着各地的经济财政大权,拒绝向政府交纳税收。

  卡尔扎伊为此召集了32名省地方领导人到首都来开会,其中就包括伊斯梅尔。卡尔扎伊在会上苦口婆心给他们做说服工作,敦促各方达成协议,承诺彼此之间不截留国家税收,也不相互展开军事攻击。

  当时共有3名地方领导人缺席会议,其中两个事前已经请了假,而伊斯梅尔只派了一名代表出席,也没有解释他缺席会议的理由。这次会议虽然在形式上达成了一个协议,但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却很快就被各怀私心的与会人员抛之脑后

  “为什么不干脆把伊斯梅尔之流的官职给撤掉?”巴里问卡尔扎伊。

  他的回答是:“政府在作出决定前得三思而行。现在还远不是双方正面冲突的时候。”

  重建最缺钱

  地方军阀并非是惟一一批不愿向喀布尔中央政府交钱的人。很多向阿富汗提供援助的国家也是如此。美国国际开发署驻喀布尔的主管伊丽莎白委婉地承认:“没有一笔款项会经过喀布尔中央政府手里。只有当我们觉得这个政府有能力以安全的方式处理这些钱的时候,才会把钱交给他们。”

  2002年1月,欧美各国代表在东京就阿富汗的重建问题召开了一次会议。来自世界银行等机构的分析家们草草准备了一份初步的评估,整个阿富汗重建工作的费用之高令人吓了一跳第一年的重建费用可能需要14亿到21亿美元;5年内需要83亿到122亿美元;10年内需要114亿到181亿美元。

  “这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基础设施,没有电厂、水厂。你不得不提供每一件东西。”美国驻阿富汗大使罗伯特告诉巴里,在阿富汗全国32个省中,只有3个省和首都能通电话。

  但是,当捐赠者——一些国家或世界银行之类的组织——真正打开他们的钱包时,却大都口惠而实不至。在东京会议上,各国曾承诺向阿富汗捐助50多亿美元,直到去年10月底,阿富汗收到的援助款项仅仅为12亿美元。阿富汗过渡政府总统卡尔扎伊就曾公开表示自己的失望,“我们所期待的重建方式以及重建进度,到目前为止,仍然还没有出现。”

  过渡政府分化明显

  那些在西方受过良好教育的流亡人士回国后,在过渡政府里往往担任了较高的职位,卡尔扎伊在国家事务上也更加依赖他们

  卡尔扎伊来自于阿富汗境内最大的民族普什图族,但是他内阁中的国防部、外交部以及情报部门的主要官员都是塔吉克族人。其中包括国防部长法赫姆,他在“9·11”恐怖袭击发生9个星期后,带领着“北方联盟”的士兵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喀布尔。许多人视他为一介军阀头子而已,他那支庞大的、武装精良的军队至今仍在首都周围安营扎寨。

  去年6月,卡尔扎伊在大国民会议中当选为过渡政府总统。阿富汗民众普遍认为这正是清缴国内各地方势力的良机。但驻阿美军却无意展开行动,他们还出钱雇用了其中一些士兵帮助搜捕“基地”组织的头目本·拉丹。在那段时期里,卡尔扎伊更关注于如何在各个派别之间保持平衡,避免与地方势力发生正面冲突。不过,新政府内部的分化已经越来越明显。那些在西方受过良好教育的流亡人士回国后,在政府里往往担任了较高的职位,卡尔扎伊在国家事务上也更加依赖他们。

  阿什拉夫·葛哈尼就处于过渡政府权力圈中的最高层,他不仅是阿富汗的财政部长,还是卡尔扎伊最亲近的顾问,卡尔扎伊几乎在每件事情上都征询他的意见。54岁的葛哈尼获得过人类学的博士学位。他在世界银行工作了11年,对第三世界的经济发展状况了如指掌。

  “他言语尖刻,”卡尔扎伊这样评价葛哈尼,“这很容易得罪人,有好几位部长对他又怕又恨。”

  葛哈尼在9·11后担任了阿富汗政府的特别顾问,并很快利用以往的工作经验,为阿富汗筹集国外贷款积极奔走。与此同时,他还充当了新内阁监督员的角色,他有时候会在内阁会议上不留情面地谴责同僚,“如果有哪项政府支出被查明是不符合要求的,我会直接扣掉主管部门第二年同等数目的财政预算。”葛哈尼和伊斯梅尔就是阿富汗新政府中两个截然不同的权力代表。前者受过良好的教育,具有改革创新的新思维,而后者在长期作战中打出一片天下,至今仍沿用传统的方式进行地方管理。

  统一军队迫在眉睫

  阿富汗过渡政府正计划建立一支听从喀布尔指挥的军队,但它究竟能否实现却充满了未知数,因为地方军阀绝不会轻易交出权力

  尽管身为财政部长,葛哈尼对那些地方军阀也不得不客气三分。他亲自拜访过一些地方军阀,向他们提出上缴地方税收的要求。虽然他受到了伊斯梅尔的热情招待,但伊斯梅尔最后也只同意向政府上缴100万美元。葛哈尼在今年5月26日和工作小组抵达赫拉特,继续向伊斯梅尔施加压力。工作小组预计将会停留一个月左右,以便查明赫拉特的海关税收收入。如果伊斯迈尔继续拒绝向中央政府上缴税收,过渡政府威胁要对他撤职查办。

  巴里曾经获准参加过葛哈尼的一个工作会议。当天,葛哈尼和他的顾问们主要讨论了一项名为“D.D.R.”的有关收编各地军阀武装的计划。按照这项计划,阿富汗将建立一支拥有7000人的听从喀布尔政府指挥的军队。这就意味着地方武装将逐渐放弃自己的军队。

  以伊斯梅尔为代表的地方军阀们当然对此表示反对,理由是,他们的士兵已经成为国家武装的一部分,并随时准备为保护祖国而献身,因此解散各地方部队完全没有必要。对于民兵组织来说,D.D.R.计划威胁到他们的生计,因此他们要求一个“赎买”方案:要么给钱,要么就继续训练,要么是得到一份工作。而各级指挥官所提出的要求更“奢侈”得多。

  这个计划究竟能实施多少还是未知数。最大的问题可能是实施的先后顺序:谁先执行D.D.R.?大部分军阀必须在同一时间执行,否则相互敌对的军阀之间将陷入战争。比如在阿富汗北部,阿卜杜尔和阿塔·穆罕迈德这两股势力就仍在互相残杀。但无论如何,葛哈尼清楚地知道,要结束军阀割据的状态,树立中央政府在全国范围内的威信,D.D.R.计划就必须一步步推行下去。

  政府怕碰军阀利益

  为了限制军阀势力,稳定国内秩序,卡尔扎伊在联大会议以及其他场合都极力呼吁扩大国际安全部队的职责范围,向阿富汗其他主要城市派驻国际安全部队,以遏制地方军阀武装。同时,他还表示要建立一支强大的国家军队,并利用它来消灭地方武装。但是,联合国不可能会满足阿富汗的要求,美国也根本不愿在阿富汗内部安全事务方面陷得太深。而要建立一支强大的国家军队,还需要大量的军费开支。据美国估计建立国家军队大约需要2.9亿美元,仅第一阶段的复员费用也要1700万美元,这对于阿富汗政府可谓捉襟见肘。

  目前,卡尔扎伊手中经过国际安全部队训练的国民卫队仅有4个营。阿富汗分析人士认为,除非把各地军阀武装收编,否则,招收没有任何战争经验的青年入伍,经过短时间的训练,不足以与原来的游击队员对抗,而且,大量游击队员缴械之后如果得不到适当的安置,仍然可能给社会制造麻烦。分析人士同时注意到,卡尔扎伊为了能够在2004年的大选中获胜,必须要争取各地军阀的支持,而在建立强大的国家军队之前,他不可能去触动地方军阀的利益,所以预计过渡政府在消灭军阀方面不会有重大动作,全国范围的安全只能依靠军阀们的自愿合作。本版编译飙瑜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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