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美国因为担心有另外一些并不拥有核专家和核技术的国家制造出原子弹，秘密进行了一项称为“第N国计划”研究：让两个并没任何核研究经验的学生制造原子弹，结果他们成功了！

　　原子弹有多难造？

　　本报综合报道 “一个缺乏核子专家和技术的国家能轻易地制造出核弹吗？”这个问题也许是现今国际政坛最炙手可热的讨论点。而据英国《卫报》24日报道，其实不久前解密的一份美国最高级机密的文件显示，早在40年前，美国军方就着手研究这个问题。《卫报》记者采访了一名当年有份参与在30个月内就解答了这个“核子难题”的成员。

　　溯源“第N国计划”里的两个普通人

　　在一份美国政府最高机密档案解密之前，戴夫·德伯森的过去并不是什么秘密。德伯森现年65岁，是位十分谦和的人，退休前他是威斯康星州毕洛伊特学院教物理。但德伯森在他二十几岁时，作为一名业余人士，仅靠一些笔记本和书籍的帮助，设计出了核弹。

　　事情得追溯回1964年。那一年，德伯森接受招募，进行五角大楼一项机密的行动——“第N国计划”。他们要研究的就是前面提到的：有没可能一些缺乏核子专家的国家能制造出核武器？那时刚好经过古巴导弹危机，美苏展开激烈的军备竞赛。那时只有英国、美国、法国和前苏联拥有核弹。美国拼命想保住如何制造核弹秘密，并不愿意看到有第5个、第6个，甚至第N个国家制造出核弹，这也是“第N国计划”的命名由来。如今，美国这个担忧仍然存在：“基地”和所谓的邪恶轴心国。人们只能冀望：核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制造的。但问题是，在40年前，已经有人做到。

　　“第N国计划”只有两名成员，除了德伯森，鲍伯·塞尔登是另一名参与者。(在塞尔登之前还有一名大卫·皮帕康，但很快他退出了。)德伯森和塞尔登都拥有物理学博士学位，但他们都不掌握任何核子技术，更别提参加什么秘密研究。

　　塞尔登那时是一名28岁的士兵。他收到氢弹之父爱德华·泰勒想见他的通知。塞尔登说：“我去了华盛顿和泰勒谈了一晚上。他很详细地问我有关制造核武器的物理知识，但我一点都不了解。当谈话结束时，我非常沮丧。但两天后我接到通知，要我到利弗莫尔去。”

　　“利弗莫尔”是利弗莫尔辐射实验室，位于加利福利亚州。那时，戴夫·德伯森已在那开始“第N国计划”，但他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实验室的领导对他保证，那将是一件非常有趣的工作，但要先对他进行安全调查。德伯森想，“那一定是个巨大的挑战。”`

　　操作设计者只能“纸上谈兵”

　　对德伯森和塞尔登来说，在利弗莫尔有很多限制。他们在利弗莫尔将有一个办公室，但他们不能进入利弗莫尔其他禁区；他们不能接触其他机密的研究，换句话说，他们研究出来的东西，哪怕是在笔记本上的一些图表，信封背面的短句，也是最高机密。而且，如果他们真的设计出核弹，那是不可能被制造和引爆，因此他们每设计一部分，他们要写得很清楚，是如何证明那是合理的，再递交给利弗莫尔的上层。几天后，鉴定会返回，但德伯森和塞尔登并不知道那是经过真正的实验还是推测计算而得。

　　核子历史专家丹·斯托伯对“第N国计划”进行了研究。他说当时计划的“操作规则”是“参与者的目的是设计出具有重大军事意义的炸弹”。“根据实验的一篇记录，参与者要求设计出一款核弹，那能对一个小国的外交关系产生重大影响。”

　　德伯森对核弹是一无所知，他说：“我对制造核弹的认识是要迅速地把一堆易裂变的原料不知怎样放在一起。”分配给德伯森和塞尔登的实验室很简陋。塞尔登发现了一本书概括了美国发展核弹的历史。德伯森说：“那成了我的‘导航图’。”

　　结果机械工厂也可造出核弹

　　他们面临一个关键的决定：是设计一种枪式的核弹，就像投放在日本广岛的那枚，用榴弹撞击两部分易裂变物质；还是设计一种更复杂的在内部裂变的核弹，像投放在长崎的那种。那时，他们都已决定接受挑战，并对此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因此，他们决定设计更复杂的那种。德伯森说：“枪式的装置需要大量的原料，而且爆炸规模并不大，第二种省料而且效果好。”

　　德伯森和塞尔登想象可能制造出核弹的“第N国”已经拥有造核弹必不可少的钚。塞尔登说：“拥有可裂变物质是最根本的问题，整个计划才能开展。至于设计出武器的过程——我总是想指出很多人也许夸大了这个过程的简单——你必须每步都做得对，尽管有成千上万个地方你可能出错。你不能靠猜测。”

　　在斯托伯的研究中指出，这两名“业余选手”从前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的“原子能为和平服务”的节选中得到不少帮助。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原子能为和平服务”宣称的是不用于军事的核能可给世界造福，却正是“原子能为和平服务”给普通民众带来详细的有关原子技术的细节。

　　终于，到了1966年末，在德伯森和塞尔登开始研究的两年半后，他们完成了任务。塞尔登说：“我们用一篇不长的文章，论证了我们想建何种核弹，需要哪些原料。虽然文章不长，但涉及到很多细节，证明我们甚至可以在市区的某个机械工厂制造出这种核弹。”

　　反思核弹如此易造意味着什么？

　　但是，尽管德伯森和塞尔登相信他们已经成功，但上层并没有让他们知道到底他们是否真的成功了。反而，军队带着他们巡回演讲，接受各种询问。当然，发问的人事先都经过安全调查，不会问他们那些可能泄密的问题。塞尔登说，他们发现自己已陷入两个矛盾中，一个是人们希望核弹并不是那么容易制造的，一个是一名高中生就能制造出核弹。他们的实验成果似乎对人们是个打击。这本来是个单纯的物理实验，但现在问题却复杂了。

　　最终，在利弗莫尔的告别演讲中，德伯森和塞尔登被告知，他们的设计是可行的，如果制造出来，将取得很轰动的爆炸效果。他们问，有多轰动？答：像广岛的那个一样。

　　德伯森说：“在知道制造核弹是这么容易后，我的确觉得有点失望。有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会好过一点。”的确，在恐怖分子不断搞袭击的今天，对他们来说，只要得到原料，他们也许也会很容易就制造出核弹。

　　对德伯森和塞尔登来说，这次经历让他们对自己的能力进行了思考。塞尔登继续留在军队，而且为美国一旦遇到恐怖核子袭击时如何应对出谋划策。德伯森，他却离开了军队，他说只要一想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么容易制造出来，他就不舒服。

　　人们经常说，爱因斯坦曾说如果他知道他的理论会发展成原子弹，他情愿当初去当修锁匠。德伯森也许就懂得了这个道理。本版编译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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