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车臣非法武装分子的俄内卫部队士兵在驻地内进行训练。（新华社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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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驻俄罗斯特约记者 杜方

　　“把他们从地窖和洞穴里赶出来，予以消灭”

　　7月5日，俄罗斯首都莫斯科郊外的图申斯基机场附近发生严重恐怖事件，两名车臣女恐怖分子（“黑寡妇”）引爆捆在身上的炸药，炸死17人，炸伤40多人。爆炸案震惊了整个俄罗斯。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俄内务部部长格雷兹洛夫等人以最快速度赶到现场，出差在外的俄联邦安全总局局长巴特鲁舍夫也中断行程返回莫斯科。俄罗斯总统普京迅即发表电视讲话。他愤怒地指出，这是对无辜者“血腥和卑鄙的犯罪”。6日，普京参加了爆炸案遇难者的追悼会，并致悼词说：“恐怖分子的目的非常清楚：散播恐怖、猜疑和民族仇恨。但我们知道叛国者和凶手没有好下场。”普京决定，推迟对马来西亚和乌兹别克斯坦的访问，留在莫斯科督察爆炸案的侦破工作。

　　与此同时，普京发出了消灭恐怖分子的命令。7月7日，普京在莫斯科召集政府高级官员会议。他对在场的官员们说，世界上没有任何国家向恐怖分子低头，俄罗斯也不会这么做。“我们必须把他们从地窖和洞穴里赶出来，予以消灭。”会后，卢日科夫宣布，7月8日为默哀日，电视不播放娱乐节目，剧院不上演喜剧。同时，遇难者亲属将获得10万卢布(约3300美元)的赔偿金，伤者可得到5万卢布。

　　根据普京的指示，俄警方立即在全国范围内展开搜捕行动。警察进入各地的居民区，搜查曾参与恐怖活动的嫌疑人，以及向恐怖分子特别是自杀性袭击者提供住处、资金和交通工具的人。

　　“巴萨耶夫的姐们儿”已开进莫斯科

　　7月7日，俄罗斯《独立报》报道说，今年5月初，车臣内务部曾通报说，车臣非法武装头目巴萨耶夫正在训练36名妇女，准备派她们到莫斯科等大城市进行恐怖活动。但这一情报当时没有得到高度重视。此次恐怖爆炸说明，“巴萨耶夫的姐们儿”已开进莫斯科。《独立报》所说的“巴萨耶夫的姐们儿”，就是近来多次实施自杀性袭击的“黑寡妇”。有专家认为，最近一个时期，“黑寡妇”将是普京的最大敌人。

　　去年莫斯科人质事件发生之后不久，车臣非法武装头目巴萨耶夫通过网站宣布，他的武装组织将改变行动方式，具体做法就是在俄罗斯各地进行自杀性袭击。巴萨耶夫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俄罗斯强力部门的高度重视。俄军警高层迅即派出大批特工奔赴车臣，搜集有关巴萨耶夫的情报。不久，俄军情报部门接获一份重要情报：巴萨耶夫正在车臣一些村庄招募自杀性爆炸的执行者———“人体炸弹”。令人奇怪的是，巴萨耶夫招募的“人体炸弹”几乎都是年轻女性，据说目前已有36人。这些女敢死队员多数是被俄军击毙的车臣匪徒的遗孀。巴萨耶夫把这支特殊的队伍称作“黑寡妇支队”。自从去年年底开始，“黑寡妇”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俄罗斯的媒体上，俄罗斯强力部门也时常提起这支队伍。人们早就预感到，“黑寡妇”早晚会出动。果然，“黑寡妇支队”组建不久就在车臣、北奥塞梯等地多次制造爆炸案，共炸死数百人。最近几个月，“黑寡妇”更加活跃。去年10月，莫斯科一个剧场发生车臣非法武装分子劫持人质事件，800多人被扣为人质，最后造成上百人死亡。“黑寡妇”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今年5月12日，一名“黑寡妇”驾驶满载炸药的卡车冲进了车臣的一个政府大楼；5月14日，两名“黑寡妇”袭击车臣首府格罗兹尼的一个集会，造成16人死亡；6月5日，一名“黑寡妇”挤进一辆坐满俄罗斯军人和飞行员的公共汽车后引爆身上的炸弹，当场炸死21人……俄罗斯媒体认为，现在，“黑寡妇”已成为车臣匪徒制造恐怖事件的主力军。

　　“黑寡妇”甚至比男性恐怖分子还凶残。她们总是选择人员密集的地方，事先将炸药藏在衣服里，在人群最拥挤的时候引爆炸药，她们甚至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身份。据俄《生意人报》报道，在7月5日的恐怖爆炸案中，一名女凶手在引爆炸药后并没有马上被炸死，周围的警察问她：“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生命垂危的女人并没有求救，而是喃喃自语：“我没能……我见不到安拉了！”

　　特种兵进深山搜“黑寡妇”

　　“黑寡妇”让俄罗斯高层伤透了脑筋。俄政府多次发誓要铲除这些女杀手，查处幕后策划者。俄强力部门把侦破“黑寡妇支队”、预防自杀性爆炸当成反恐工作的重中之重。但清剿“黑寡妇”的行动收效不大。巴萨耶夫的36个女“人体炸弹”藏身何处？俄情报人员现在还拿不准，这给清剿行动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但是，俄政府决心已下，并已行动起来。据俄媒体透露，俄强力部门已派出“阿尔法”、“信号旗”等反恐特种部队和其他情报人员，在车臣展开秘密行动，搜捕“黑寡妇”，寻找恐怖分子的训练营，侦察“恐怖军火库”。“阿尔法”有大约700人，成员中既有百发百中的狙击手、胆大心细的爆破手，也有技能高超的解密专家、攀岩高手等。他们都能熟练驾驶各式汽车、飞机、轮船、坦克等。据说一批“阿尔法”队员目前正在车臣的深山老林里寻找“黑寡妇”的训练营。“信号旗”特种部队共有队员约350人，主要任务是保卫重要目标和首脑人物的安全等。不久前，俄情报部门得到情报说，“黑寡妇”有可能对普京总统实施暗杀行动。“信号旗”特种部队接到命令后迅速在普京官邸周围加岗添哨，加强了对普京的保护。俄政府的努力取得了初步成效。6月份，车臣警察在通往格罗兹尼的路上成功截获了一名“黑寡妇”。警方事先得到特种兵的情报：一名“黑寡妇”在两名男匪徒的护送下出动了。早已做好准备的警察以例行检查为由，拦住了一辆挂着军队牌照的卡车。车上坐着的两名男匪徒刚要反抗，就被警察击毙。那名“黑寡妇”还没来得及引爆绑在身上的炸药，就被蜂拥而上的警察制服。

　　俄罗斯政府的另一个措施是“清查车臣的每家每户”。据透露，俄军准备在控制区展开人口普查，对每个车臣村庄的百姓进行登记。一旦有人在普查时不到现场，“他就有可能是在匪徒的训练营里”；“陌生人也将是重点怀疑对象”，他必须说明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此外，俄罗斯也在加紧研制对付恐怖分子的武器装备。据俄《真理报》日前披露，俄军一直在秘密研制一种“空中飞车”，打算把它用在车臣反恐战场上。利用这种“空中飞车”，特种兵可以迅速、悄无声息地靠近恐怖分子，并利用其强大的火力制服对手。

　　“黑寡妇”使普京别无选择

　　最近几天，俄罗斯媒体仍在大量报道7月5日的恐怖袭击事件，多数媒体将它和车臣的和平进程联系起来。那么，普京的车臣政策还能进行下去吗？

　　普京最近半年集中精力在车臣推行和平进程。所谓车臣和平进程，实际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通过车臣新宪法，二是进行车臣总统大选。第一项工作在今年春天已经完成，用普京的话说，车臣民众的投票积极性和他们对恢复车臣秩序的愿望让他很感动。车臣老百姓早已厌倦了兵荒马乱、匪徒横行的生活，他们希望车臣尽快恢复原有的秩序。但是，巴萨耶夫等恐怖组织的首领至今仍在车臣的深山里游荡，不断制造各种恐怖活动。

　　据估计，目前车臣匪徒的人数并不多，约有1200人，其中有300人是来自其它国家的雇佣军，主要盘踞在车臣山区，也经常出没在格鲁吉亚的潘吉西峡谷一带。制造7月5日爆炸案的一个女杀手就是从车臣途经格鲁吉亚抵达莫斯科的。最近几年，俄联邦政府多次在车臣宣布大赦令，也曾试图与巴萨耶夫、马斯哈多夫等人谈判，但这伙人则用一次比一次残忍的恐怖手段回应普京。“黑寡妇人体炸弹”就是巴萨耶夫推出的一个新手段。在此情况下，俄政府除了消灭恐怖分子外，别无选择。目前，莫斯科警察和俄特种部队、情报人员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清剿行动，俄罗斯媒体认为，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几天，将有一批危险分子落入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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