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期选举日当天，快结束时，白宫的气氛就像在办丧事了。民主党丧失参议院八个席位，在众议院更痛失五十四席，叫人惊骇———这是自艾森豪威尔总统以来，共和党首度在参众两院都占多数。民主党现任议员在各州都遭到惨败。党内要人如华盛顿州选出的众议院议长汤姆·福莱及纽约州州长马里奥·科莫都连任失利，我的朋友安·理查兹在得克萨斯州州长选举中败给一位男士，其鼎鼎大名为：乔治·W·布什。

　　我既泄气又失望，很怀疑自己该为这场溃败承担多少责任：是不是因为我们输掉了医疗保健提案才导致选举大败，是不是国民接受不了我这个活跃的第一夫人。我煞费苦心想了解，自己是如何变成了避雷针供人们宣泄怒火的。

　　比尔也够惨的，目睹自己深爱的人伤得如此严重，真是痛苦。他是这么努力想做好自认为对美国正确的事；而他也知道，他个人的成败已造成朋友与盟友的挫折。我还记得他在1974年与1980年失利时的感受；这次则更糟。赌注更高，而且他觉得自己耽误了整个党。

　　中国有句骂人的老话：“你不得好生，不得好死！”它变成我家常用的戏谑之词。比尔与我会互问：“啊，你现在是好生还是好死呢？”好生好死实不足以描述这次经验。中期选举惨败之后的几个星期，是我在白宫岁月里最难挨的时光之一。

　　11月的一个早晨，天气黯淡，我与比尔在椭圆形办公室商谈之后，驻足于自己的办公室，凝视着展示在桌上的那张罗斯福夫人埃莉诺的装框照片。我很为罗斯福夫人着迷，看着她平静而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不禁想起她说过的睿智言语：“女人就像茶包，除非把她泡进热水，不然无法了解她有多坚强。”

　　罗斯福夫人对我目前的苦境会怎么说呢？没什么嘛，我想可能如此。依她的见解，日复一日苦恼于挫败的痛苦毫无意义。你只需勇往直前，在当时的条件下尽己所能。

　　(译林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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