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魏玛市市长在上海谈魏玛与歌德(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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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27日10:23 中国日报网站 | ||||
8月10日,德国魏玛市长福尔克哈特·杰尔摩悄然来到上海,开始他的首次中国之行。 这位德国市长此次的目的地其实是位于上海西北郊的安亭新镇,上海一城九镇规划的第一个启动项目。因为安亭的德式风情源自魏玛古城的启发,作为嘉宾,他参加了8月13日举行的安亭新镇首批建筑的封顶上梁仪式。两个相距万里的源于不同文化背景的小镇的对视与相融,一时备受瞩目。 魏玛这座只有6万余人的德国东部小城,一直以浓郁的古典主义文化享誉世界,至今仍保留完好的中世纪建筑格局。歌德、席勒、巴赫、李斯特等文学艺术巨擘先后在这里生活,并留下不朽的作品。1998年,魏玛城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1999年又继雅典、巴黎之后,成为欧洲文化之都。 8月13日下午,浦东中银大厦52楼,刚刚参加完安亭新镇上梁仪式的杰尔摩市长接受了本报独家采访。 他说,中国是世界无法回避的国家,这个名字和它的文化对魏玛甚至世界都有着重要的影响,我仰慕已久。在德国,许多德国人对古老中国的文化、哲学都有所了解,而且非常有兴趣,比如孔夫子的学说,还有佛教、禅宗。 记者:魏玛的名字与歌德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给魏玛留下了什么? 福尔克哈特·杰尔摩:歌德在魏玛生活了50年,留下了他最重要的作品,现在世界对于他的记忆都无法绕过魏玛的名字。在今天的魏玛,你依然能强烈地感觉到歌德和他所代表的精神,人们都说,魏玛遍地是歌德的影子。 我作德国语言文学研究时的博士论文就是关于歌德的题目。歌德一直提倡人与人之间的和谐共处,反对强制,主张自由,在魏玛至今仍弥漫着浓郁的家庭气氛,即便来这里的游客络绎不绝,也打破不了这种独特的气氛。 记者:歌德对中国文化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学过中国书法,研读过中国的古典小说,甚至还在魏玛建造过中国式的园林,那些园林现在还在吗? 福尔克哈特·杰尔摩:在德国,其实许多园林里面都会保存一些中国风格的茶社和亭台,比如波茨坦的无忧宫(Sanssouci)、慕尼黑的水仙宫(Nymphenburg),但是这些与歌德没有关系。在魏玛,王宫广场附近也存在着一个中国式的茶馆,现在还保留着,因为是歌德留下的,我们不会忘了去修复它,并进行适当的养护,它同样是魏玛的象征和遗产。 记者:1998年魏玛城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你们是怎么筹备世界遗产的申请工作的?现在来看,申办成功最重要的经验是什么? 福尔克哈特·杰尔摩:这个想法,我们1988年就已经产生了,世界遗产是个国际荣誉,更是对一种历史和文化的肯定,魏玛需要这种肯定。我们在1990年就提出了要求,一直到1994年,联合国答复说可以申请,不过必须等到1998年。 我们为之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首先我们花了最大的精力把过去遗留下来的古迹和建筑物、公园等进行了修复养护,而对那些已经被严重损坏的古迹,则想办法进行重建,尽量再现原貌。接着要做的就是想尽办法吸引足够多的人来参观,他们会帮助我们把魏玛的形象传播到世界。 记者:据说,当年申请欧洲文化名城时,魏玛共花去了7亿美金,这笔不菲的款项具体是怎么分配使用的? 福尔克哈特·杰尔摩:我不知道这个数字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实际上,前期光用于建筑的维护就花了14亿马克,但即便这样也只使得城市70%的建筑得到了维修,其他的30%还不是很好。另外我们还进行了许多纪念活动和项目,总共花了8000多万马克。这些活动都安排在那一年内,天天有活动,天天是节日,魏玛只有6万多人,很小的城市,经过这些活动的宣传,却一下子变大了。 1999年对于魏玛是个非常特别的年份,歌德诞生250周年,魏玛大公国800周年纪念,包豪斯学院成立80周年,魏玛城寨的存在也1100年历史了。这些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凑在一起,使得评委们觉得很有意义,所以定在这一年给了我们欧洲文化之都的称呼。 记者:世界范围内的文化遗产都遇到了如何保护的问题,魏玛的保护经验是什么? 福尔克哈特·杰尔摩:对于历史,只有发自内心的尊重,才不会去破坏。对于世界遗产,首先人民必须热爱它,然后才会是自愿的保护。这需要政府的宣传和民众的自我教育。在魏玛,我们还设法让每一个旅客不是出于好奇,而是真正接受这个文化遗产。 记者:但是也还是需要许多具体操作层面上的默契吧,比如资金的供给,管理和监督的职能分工等等。 福尔克哈特·杰尔摩:当然需要很多的投资,而且这种投资还必须是持续的,有保障的,不能指望一劳永逸。除了联邦政府、州政府、魏玛市政府的拨款外,我们还吸收了一些民间的私人企业的赞助。管理方面,我们专门成立了一个文化名城有限公司,政府的拨款和民间的捐款全部调到这样的公司,由它来统筹规划并运用到各个项目中。这样可以保证操作的目的性和高效性,避免了在保护之外的其他环节浪费时间和精力。 记者:古典主义传统是魏玛精神的内核,但魏玛同样也需要适应城市现代化的趋势,如何避免在实践中,这种现代化损害已有的悠久的古典主义传统? 福尔克哈特·杰尔摩:我要纠正一种说法,不是老的,或新的,而应该是老的和新的。历史其实不能与现实割裂开来,它们不应该仅仅留存于博物馆和历史书中,几乎所有的历史仍旧存在于今天的现实中。 所以你说的两种概念和姿态并不是冲突的,比如我们的市政厅,是个非常古老的建筑,但不能就这样让它无声无息下去,无所用途,我们需要利用它来进行现代化的办公,就必须引入一些现代化的设施,给它注入新的活力;我们现在的邮局也是在古建筑的基础上改造的。事实证明,它们照样可以很和谐地相融在一起。 记者:这一次你在上海亲眼目睹了安亭这样拔地而起的新城,它与魏玛这样历经千年而成的古城,存在根本的性质差异,您是怎样看这座新城的? 福尔克哈特·杰尔摩:城市是给人生活的,首先得考虑到人生活的需要,人处在这个城市里,要有舒适的环境来工作、学习、生活、休憩。 当然,城市不是众多建筑物的堆积,城市应有自己的肌理和器官,要有文化,要有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只有这些具备后才是真正的城市。如果没有歌德,没有席勒,魏玛也不会是现在的魏玛。 记者:这种拔地而起的新城,会不会在魏玛或者德国出现呢?中国有时会说这是一种新的造镇运动,德国有这样的词来形容吗? 福尔克哈特·杰尔摩:德国现在的情况是城市正在减少,因为在德国,人口一直在下降,没有中国这么大的人口压力和居住的压力。魏玛只有6万人,已有的建筑已经足够运转。所以德国的字典里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词。不过德国二战后在东部也尝试过这样的建城行为,但因为过分依赖个别设计师,使得整座城呆板,没有很好的包容性和多样性。这些教训是值得记取的。 (来源:南方周末/朱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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