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旅行手记：爱尔兰是上帝的沙盘(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8月27日10:59 中国日报网站

　　中国日报网站消息：我背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从芬兰飞往都柏林的飞机。

　一进都柏林的海关，海关官员看也不看我的护照，拿过一张入境卡让我一边填去。待我将填完的入境卡和护照一起递给他，他看了看，面无表情地说：你没有爱尔兰签证，不能入境，随下一班飞机回芬兰吧。我有芬兰签证啊！爱尔兰不是申庚国家吗？不是。你要入境，必须单签爱尔兰签证。听着实在不甘心，我开始软磨硬泡。我到爱尔兰就是特地来旅游的。朋友们告诉我爱尔兰很美，如果这么回去，那太令人失望了呀！他还是无动于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回去要怎么告诉朋友们呢？就说我在空中看了爱尔兰一眼，看了都柏林的海关官员，接着便被踢回芬兰了？爱尔兰人不会这么不友好吧？签证官仍然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阵，随后问道：你带了多少钱？500欧元。我边说着边把钱拿出来显了一下。签证官终于点点头，这次就让你入境，不过护照上得给个警告，而且在这里你只能呆一周。他在我的护照上盖了章又写了字，一个偷渡的黑锅我算是背定了。但美妙的爱尔兰之行也将由此开始，对他的通融我还是心存感激。

　　都柏林印象

　　在都柏林，我喜欢搭乘一种名叫上蹿下跳的车。这是专门的游览车，英文名是HOP ON ANDHOPOFF。买一张通票，可以随时在某个景点跳下车，游览完毕又蹿上另一辆正开过来的HOP ON ANDHOPOFF，到下个景点去。这样上蹿下跳一天，差不多可以游览完都柏林的主要景点。

　　行进在都柏林的街道上，这个城市的建筑总给我杂乱无章的感觉。贯通主城区的丽妃河上有许多桥，样式都不一样。往往看到一座厚重的石桥旁边便是一架颇具现代气息的白色钢索玻璃桥。或许是各时期市政官的不同口味促成了这些风格迥异的桥的诞生，但这种不统一却让人感觉不出美，留不下深刻的印象。

　　都柏林也没有太引人注目的雕塑。惟一一个令人侧目的庞然大物是矗立在市中心的为新千年而建的擎天一柱都柏林之尖。这个百无一用的钢管子100多米高，活像个巨大的不锈钢烟囱。尤其不幸的是这根烟囱至今尚未完工。最顶端据说应该是一盏蓝灯，但蓝灯坏了，现在亮着红灯，已经亮了几个月了，尚无人修理。这也难怪，管子的最高处大约只有旗杆粗细，人要爬那么高去换一盏灯，确实需要些勇气。

　　说起烟囱，爱尔兰人的房顶因为烟囱而变得滑稽。他们的房子是连排的，许多人家集中在一幢楼里，各家的烟道可能是合在一起了，但烟囱却是每户一个，且集中在一个地方。看上去那房子像是顶着一个开了盖的香烟盒，数数有几支香烟就知道这幢楼有几户人家。

　　民居中还比较有特点的是他们的室内设计往往以绿色为主，因为爱尔兰人偏爱绿色。而爱尔兰又是以畜牧业为主的国家，所以门上方雕刻着的不是海神波塞冬而是大羚绵羊名副其实的羊门神。有一家酒吧索性就取名为羊毛天空（WOOLENSKY），俨然勾画出了一副羊毛满天飞的神奇景象。

　　而与此相映衬的是标语地上爬的另番景观。中国的标语通常挂在半空中，爱尔兰的标语却是写在地上。每当有人行道，就会看见一行向左看或者向右看的字写在路面上，提醒行人车从何方来。在中国，标语不大有人当真，在爱尔兰，情况也一样。据我观察，没有一个人照着标语指示看方向，人们统统是左看看，右看看，只要觉得车在安全距离以外，便飞一般地穿过马路。刚到都柏林时，我曾努力做一个守法的观光客，绿灯不亮决不过马路。但我很快被都柏林的路灯指示系统搞昏了头。比如，有时人行道的那边左右各一排红绿灯，且都显示时间，但它们的时间没有一次是相同的。于是按左边的红绿灯我就该过了，按右边的我还得等着。有时绿灯刚亮，红灯黄灯很快也亮了，让人进退两难。所以，我最后只能学都柏林的本地人，不管红灯绿灯，没车就窜过马路，或者即使有车也大摇大摆地在忍气吞声的司机面前横穿马路。

　　爱尔兰的酒吧举世闻名。在它的任何一个城市，酒吧的数量绝对数倍于商店的数量。一条街往往是酒吧、酒吧、酒吧，商店，然后又是酒吧、酒吧、酒吧。在都柏林，有一条叫酒吧天堂（TEMPLEOFBARS）的街。街上聚集着各种风格的酒吧，这些酒吧大多也提供饭菜，饭馆和酒吧的菜牌和价格全在门外，客人可以看清楚了再进去。饭馆和酒吧装着半落地窗，坐在里面的客人可以很悠闲地观察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还有来来往往的四轮马拉车。拉车的马头上戴着花，眼上戴着墨镜，马腿上长长的毛，像是穿着喇叭裤，踏着响底鞋，一路得答得答地敲过去，非常潇洒。夜深了，马儿们仍不得休息，想想真是可怜。

　　夜晚11点的都柏林天色依然微明。饭馆酒吧里人声鼎沸。大街上灯火通明，满是精神十足、晃来晃去的人群，还不时传来街头艺人吉他或贝司的声音。灯光声影里，弥漫着俗气的热闹和快乐。

　　克尔之书

爱尔兰的官方语言是英语，所以走在大街上能听懂路人闲聊，能看懂商店招牌，问路时老太太也说英语，真让我有点乐不可支。但爱尔兰人也说爱尔兰语，这种语言现在只在北爱尔兰和西部少数地区通行了。爱尔兰语源自世上最美的语言--克尔语。说克尔语美，不是因为它的文法，它实际上也是拉丁语。它的美，缘于那本盖世无双的克尔之书。克尔之书大约成书于公元797年，但确切的时间地点都已不可考。原书约370页，现存340页，绘在羊皮上。所有书页上装饰着繁复富丽的凯尔特图案，连字母也由无数美丽的象形绘出。每一页的图案、色彩，历经数世沧桑，有的地方已生虫眼，但仍然美轮美奂。书的真迹现藏在三一学院老图书馆。我买了一些克尔之书的图片，但图片无法还原原书的真实色彩，所以有机会一定要看到其真迹。

　　老图书馆里还有一个独特的长廊图书室。长约65米，收藏着20万来本古籍。站在长廊尽头，看着因年代久远而变黑的高大拱顶，嗅着淡淡书香，我仿佛看见中世纪的黑衣僧侣，埋首无边书海，穷尽一生。有这样久远的文化渊源，难怪爱尔兰盛产作家。尖刻如斯威夫特，自负如王尔德，戏剧之父肖伯纳，还有读不懂的乔伊斯。老图书馆里的宝贝除了书，还有一架制作于15世纪、现存最古老的竖琴，她的倩影如今刻在了欧元硬币上。

　　戈威和罗斯威尔

　　爱伦岛上的石阵非常特别，从都柏林去爱伦，小城戈威是必经之路。戈威不大，一条主街只需走5分钟。但就是在这条街上，聚集了20多个酒吧。

　　戈威城里有两条河，其中一条河经戈威湾汇入大西洋，是三文鱼返乡的必经之路。每当秋汛，河里的三文鱼便密密麻麻逆流而上，跳过水闸，奋力上行。河边一条幽静小道，两旁细细旧旧的铁栏杆，满路绿茵缀着点点安静的小白花，一直通到戈威湾。戈威湾其实应该叫天鹅湾。在河流入海的开阔处，停着无数天鹅，这些优雅骄傲的鸟儿与人相亲，纷纷跑到码头斜坡上来要吃的。喂完天鹅，我坐在石凳上向对面望去，对面码头上一排白色的房子和一段残留的西班牙城堡倒映在晃动的水波里，水面是无数自在的天鹅，宛如莫奈的静物画。

　　去爱伦岛得先从戈威转车到罗斯威尔，再坐快艇上岛。爱尔兰的公共汽车从不准时，这次也不例外。司机在站台上和人闲聊，出发就晚了。到罗斯威尔已经晚了将近一个小时。等我飞跑到海边，只看见无数海鸥上下翻飞，渡船早没影了，只能等待第二天最早的一班船

　　晚上，找了一家带有酒吧的旅店。酒吧里，一只手风琴，一支风笛和一把小提琴正奏出欢快的爱尔兰民曲，唤来了几乎全村的男人和半个村的女人。迷惑于这种热闹和温暖，我要了一杯GENIUSS。老板刚要倒酒，胖乎乎的老板娘赶了过来，你让开，她该喝一杯爱尔兰咖啡。爱尔兰男人出名地惧内，老板立马乖乖让开了。过了10分钟，老板娘端了个玻璃杯子过来，里面是咖啡和奶油，不要搅，慢慢喝。我慢慢喝下去，一股热辣辣的味道沿着喉咙滚了下去。我的脸颊顿时发烧，这里面有酒？！老板娘很得意，当然，爱尔兰咖啡里一定有酒。半杯咖啡下肚，我开始有点陶陶然了。周围的人声非常清晰地落到耳中。爱尔兰式的好斗在酒吧里显露无遗，他们批评布什以大欺小不过是看中了伊拉克后院的石油；他们不满傲慢的英国人。

　　我坐在高脚凳上，在乡村乐队的伴奏下放声歌唱。开头人们还静静地听，到后面几段，淳朴的人们就一起合着唱了。这些爱尔兰男人矮小粗壮，长相粗俗，眼睛因嗜酒变得通红。但他们个个都有一副天使般的嗓子。如果光听他们唱歌，一定会被迷住的。那一晚，我不记得听了多少歌又唱了多少歌，到最后我像所有的爱尔兰醉鬼一样大声唱着歌爬上床。总算还有一些知觉，能听见海风由小到大，尖利地呼啸着扑过来，猛烈地摇撼窗子，然后反身扑向远处，被远处的石山挡住，又恶狠狠地反扑，这样回旋往复，绵延不绝。

　　爱伦岛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天仍刮着大风，下着雨。浪头一个一个地打过来，快艇在海中飞起又摔下，幅度很大地左右摇晃。熬过了炼狱般的一个小时后，终于踏上爱伦岛坚实的土地。

　　我租了辆小车，沿着小道向山上骑去。漫山遍野的铁灰色石块，或长在地上，或堆砌成墙，将薄薄的绿地分隔成许多小方格。越往山上骑，石头越大，到后来靠海一面寸草不生，全是狰狞的坚硬无比的铁灰色大石梁。靠山一面则是斜斜的薄草坡，被无数石头墙分成格子。石头山，石头墙，石头阵......这岛上的石头多得仿佛可以修一条石路直通到大西洋对面的美国去。

　　山背后的石头方格里养着棕黑色条纹的山羊。有趣的是，这些美丽的山羊每两只便用铁链拴在一起。要不然，放它们单只在外，它们就在石栅栏间练习跨栏，这会让小短腿的爱尔兰人为自己的奔跑速度远不及它们而忧心忡忡。

　　在悬崖绝壁上有大小石块垒成的数道半圆石墙，这便是敦阿格哈沙距今已有三千多年历史的史前遗迹，当时为防御其它部落的进攻而建。半圆开放的一面对着陡峭的海崖，因为那一面千仞石壁不可能有人爬上来。石墙分为三层，全是不规则的石块垒在一起。最里面的一层最为壮观，高8英尺，宽13英尺，围成一个直径130米的半圆。石墙外也是无数集中在一起的尖利石块，这是那时的武器库。远古的人类曾呐喊着把一块块石头扔向匍匐而来的其他原始部族的人。

　　到底是谁建了敦阿格哈沙，直到今天，考古学家们经过多次挖掘，仍无法定论。

　　一种说法是敦阿格哈沙是凯尔特人的一支费尔伯格人从石器时代开始修建的，一直持续到公元8世纪或9世纪。爱尔兰本岛曾受到三次大规模的入侵。凯尔特人入侵，诺曼人入侵，以及维京海盗的入侵。其中凯尔特人在公元前8世纪的入侵最早、最温柔，影响也最长远。他们带来的凯尔特文化和爱尔兰的本岛文化纠缠交融，形成了独特的爱尔兰-凯尔特文化。这种文化甚至影响到了理应非常纯粹的宗教。天主教是爱尔兰的国教，从公元4世纪就开始统治全国，它的标志是十字架，而凯尔特文化是崇拜太阳神，标志是一个圆圈，于是爱尔兰人就兼收并蓄，将凯尔特的日冕套上了天主教的十字架，创立了独特的凯尔特十字架标志。这种带着圆圈的十字架在爱尔兰的教堂、墓地随处可见。所以，认为敦阿格哈沙是凯尔特人所建这一说法被广泛的认同。

　　另一种说法是敦阿格哈沙由游牧民族丹在公元9到10世纪所建，但这一说法缺乏有力证据，故应者寥寥。

　　这种争论在后世还会持续下去，而敦阿格哈沙依然沉默地屹立。站在半圆中放眼望去，是大西洋那一望无际、透明而深邃的海水，颜色变幻不定。天边是一条浅紫的海平线。趴在悬崖边极目下视，桀骜不驯的海浪一掌又一掌击在悬崖脚下，激起千堆雪。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半崖上许多白色的海鸥御风而行，悠然翻飞，发出啁啾的叫声。悬崖左右也是一座座的海崖，从海中傲然拔起，气度威严。

　　克拉里

　　去克瑞之环，始点站在克拉里。克拉里始建于1604年，但直到1750年四条主路建成，克拉里才开始和外界频频交往。克拉里安静美丽，有许多城堡、教堂，还有一个国家公园。公园保持着极好的生态，到处是高度超过30米、年齿数百的老橡树和老松树。爱尔兰特有的红鹿也常常在茂密的林间出没。从公园正门进去，坐上四轮马拉车，穿行在由高大的法国梧桐形成的拱状林荫道间，远处古堡的红色屋顶若隐若现。当马车跑出树荫，霎时一座维多利亚式的砖红色古堡完全展现于前。这就是马可罗斯庄园。

这座城堡建于1843年，是爱尔兰贵族、子爵霍伯特的家族庄园。此后转到阿迪朗爵士手中。至今室内的家具，陈设仍基本保持原样。

　　进门后，一楼大厅摆着简单的栗木家具，相当于玄关。踏过宽宽的橡木梯来到二楼的起居室，这是最漂亮的房间之一。从落地窗望出去能看见不远处大湖的粼粼波光。房间四周装饰着精美的壁毯，挂着以前主人们的画像。起居室里还有一张十米长的栗木餐桌。维多利亚女王1861年曾驾幸此地，并在此与她的宠臣进餐，相传这间起居室是她最爱呆的地方。但有趣的是她坚持要将卧室放在一楼，因为她怕失火时不能及时逃出去。

　　想来当时戴着假发、扑着香粉的贵族们也是这般纷纷穿过林荫道，一路马蹄得得地敲到城堡前，再乱哄哄地拥入前厅，踏上橡木梯，来到二楼的起居室觐见女王。衣香云鬓，好不热闹。但转眼间便繁华落尽，空余满地梨花雪。马可罗斯庄园的最后一个主人是亚瑟·文森特。他在1932年，妻子死后的第三年，以妻子的名义将这座古堡捐献给了国家。此后马可罗斯庄园关闭，直到1965年才重新开放。

　　走出马可罗斯庄园，便看见了迷人的克拉里湖。我无法用言语描述这一片的湖蓝，草绿，山静。我只记得，那一群梳着毛盖、长得像羊的表兄的牛儿们在夕阳里、在姿态奇特的松树下、在湖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悠闲地吃草。我只记得，我躺在草地上，三叶草在身下轻吟，小虫在耳边飞鸣，肥美的草在晚风爱抚下层层叠叠地起伏。松香、草香、花香萦绕，卷不去，拂还来。

　　快乐的爱尔兰老头

　　爱尔兰的司机大概是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全都上了年纪，白头发，长着胖乎乎的圆脸，鼓鼓的啤酒肚，小小的眼睛，而且个个能言善歌。从克拉里到克瑞之环时，我就遇到了这样一个司机。不幸的是，这老头一股牛脾气。他一路上一言不发，也不像其他司机那样招手停车，只管自在盘山公路上开得飞快。

　　到了水津，这时到克瑞之环的路程已过了一半。老头宣布停车打尖。水津是一个顶多500来人的海边小村，非常宁静。但在这里的海边有卓别林的房子，一幢小而平实的白色房子，建在海岬旁边。现在他的女儿还住在这里，由此也引来了无数旅游者。

　　我从村头走到村尾，又走了回来。老司机仍然窝在面包店里。走进店里，是一股浓浓的烤饼和咖啡的香味。店主老太太浑身上下干净利落，灰栗色的头发盘了一个髻子别在脑后，绿棕色的眼睛少女般灵活。

　　老司机看见我，赶忙说：你来尝尝这里的蛋糕，她能烤出世上最好的蛋糕。我吃完了苹果酥，老司机还和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赖着不走。我频频看表，他只装作不见。到最后终于起了身，在车上和站在门口的老太太互相挥手道别还足有五分钟之久，只碍着一堆乘客没好意思送飞吻。车开出很远，老太太仍站在门口望着车的方向。我正纳闷，老司机转头对我说：美丽的女人，是不是？他满脸是笑，蓝色的小眼睛闪着温柔的光芒。我一下子恍然大悟：为什么老司机一路紧赶，还坚决不理我停车拍照的要求，而到了这小村子却足足停了有40多分钟。过了水津，老司机明显心情转好，他开始给我介绍风景，又破例停了两次车，让我照相。真是个可爱而又有趣的爱尔兰老头！

　　尾声

　　从克瑞之环回到克拉里是12点，回都柏林的车要几个小时后才开。像往常一样，我漫无目的地穿行于大街小巷。阳光灿烂夺目，街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酒吧门上吊着的盆花艳得触目惊心。无意中，我走进了车站旁的教堂里。

　　教堂里光线暗淡，也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四壁挂着线条和色彩都非常拙劣的神迹图。圣坛后是耶稣受难雕像。圣坛上摆着蜡烛，供着大把长枝的百合。我越过一排排椅子，伏在圣坛前。抬起头来，发觉一个年老的修女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圣坛后，看着我，微微一笑，汽车和人声的喧嚷仿佛在刹那间远去，阳光也被挡在了高高的窗外。

　　当返程的飞机快速上升，窗外是一片湛蓝如宝石的海水。一艘快艇驶过，划出优美的白色弧线。美丽的爱尔兰那参差不齐的海岸线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望不断的悠悠白云之外。

　　（来源：南方周末/ 顾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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