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欲塑俄政经新格局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04日09:37 解放日报

　　10月25日，俄罗斯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在新西伯利亚被拘捕之后，无论在俄国内舆论界还是在国际媒体上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平静数年的俄罗斯政坛，霎时间又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

　　独特的政商关系

　　虽然有人刻意要把俄罗斯20世纪90年代转型以来出现的金融工业集团与寡头集团加以区分，认为前者是俄罗斯特殊条件下不可避免的产物，对社会经济发展起着积极作用，而寡头则是凭借手中聚敛的财富，专门与政府作对的为富不仁分子。但事实上，已经很难将这两部分明确加以区分了。因为这两部分人同样起源于俄“休克疗法”时期大规模私有化以及国有资产大幅度转移的过程中，只不过因各种原因与政府亲疏程度不同而已。

　　普京任总统后曾经希望以既往不咎和政治经济相分离的原则来处理与寡头的关系，并且还力图通过一些影响巨大的“民间组织”，诸如“全俄工业家企业家协会”、“全俄工商总会”来钳制寡头，但是今年7月政府与寡头矛盾的再度激化表明，普京处理寡头的方略未见明显效用。今年8月14日，由卡西亚诺夫出面斡旋，同意尤科斯公司与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合并，算是政府的一次让步。但之后尤科斯公司积极参与议会各政党的选战，特别是对作为反对派的左、右两翼政党都进行了赞助，这难免不成为政商关系激化的起因。

　　从近期看，虽然俄企业集资通过证券市场的只是极小一部分，但是俄股市的连续震荡终将对俄投资环境带来不利影响。从长期来看，俄副总理、财政部长古特林分析道：如果让俄国经济继续建立在寡头基础上、继续实行高油价政策，继续听任银行系统的黑箱行动，那么就会毁坏国家的经济前景。虽然，普京总统的声明已经明确表示将不修改私有化政策，因此估计也不可能像普里马科夫阵营中人当年所暗示的那样，要“剥夺剥夺者”，对私有化所得资产重新进行再分配，但是，在俄经济中对寡头的进一步制约很可能会是一个较为长期的趋势。

　　一边是在俄国特有的自然垄断基础上生存的并形成于转型特殊时期的势力庞大的寡头集团，另一边是受到民众支持的坚持实行国家有力干预的中央政府，看来，这样的一种独特的政商关系还会长期地存在于俄罗斯的社会经济转型期。

　　背后的政治较量

　　叶利钦曾经这样评价普京总统，认为他是一个时刻准备对付突然事变，但又不走极端的人。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观察俄政府对霍氏一案的处理，评论家们认为显然这里又包含着以下两个政治后果：其一，今年12月议会大选将临、明年3月总统大选也即将举行，尽管由普京本人加以支持的俄罗斯统一党仍居于各参选党的榜首，但与排名第二的俄共差距不大。如果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政治捐款发生效用，那么，一旦出现俄共与其他各党联手的前景，则会使已经宣布将由议会多数党组成责任内阁的政治承诺变成为对现行总统制本身的制约，这自然不是普京希望看到的图景。在霍氏归案、对其他各政党的经济支持不再存在的前提下，有人估计，诸如“雅博卢”、右翼联盟等党派将会进不了议会参选的5%选民支持入门线，从而使俄议会变为仅有两三个政党的新型议会。俄议会政治景观的这一变化显然将对俄政治制度产生重大影响。

　　至于处理霍氏的另一个政治后果，观察家们认为，这意味着是普京正在朝着结束叶利钦时代、迈向真正的普京时代的方向推进，这不光是指沃洛申等一批前朝重臣将从此消失，对寡头的姑息容忍将大体上终止，即使在处理当前危机的前提下，普京总统依然拥有70%以上支持率。在明年大选无多悬念的背景下，普京显然正在谋划下一任期的大政方略。可以预见一个全新风貌的俄国政治经济格局将会展现于世人面前。

　　（作者系华东师范大学俄罗斯研究中心主任）

　　他们在尤科斯事件中……

　　普京在尤科斯事件上，俄总统普京被认为是“主角”之一。但是他却一直有意无意地与该事件保持着距离。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被捕两天后，普京首次明确表态，称这是一个独立的个案，俄政府不会修改私有化结果。他还表示不会就这一问题与俄商界人士进行会晤。但在宣布冻结尤科斯公司部分股票后一小时，普京立即会见了部分国内外投资者，表示俄政府发展市场经济的政策不变。

　　霍多尔科夫斯基作为俄罗斯首富，霍多尔科夫斯基以其庞大的个人资产和与政府叫板的大胆举动早已倍受关注。而他于10月25日被扣押则使整个事件戏剧化地凸显出来。当天下午，俄总检察院以六宗罪对霍多尔科夫斯基提出刑事起诉。当晚莫斯科一地区法院批准将其拘押至今年年底。然而，霍多尔科夫斯基一再坚持自己无罪。11月3日，霍多尔科夫斯基宣布辞去尤科斯总裁一职。

　　亚历山大·沃洛申原俄总统办公厅主任，10月30日被解职。尽管是普京总统的“铁哥们”，但在俄首富被捕一事上和普京存在严重分歧，他抱怨总统事先没有和他通气。在他辞职的当天，同为普京心腹的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被任命为总统办公厅主任。但是梅德韦杰夫看起来也不怎么“听话”，他在2日接受俄罗斯电视台采访时表示，冻结尤科斯公司部分股票的做法不能收到明显的效果。

　　卡西亚诺夫俄罗斯总理。受霍多尔科夫斯基被捕一事影响，10月27日俄罗斯股?腥嫦碌5诙欤ㄎ餮桥捣虮硎径斫鹑谑谐∶挥斜匾蛴瓤扑故凸咀懿没舳喽品蛩够谋徊抖只拧?10月31日，卡西亚诺夫又表示，他对冻结尤科斯公司股票“深表忧虑”，并称这一事态对整个国家经济造成的影响很难预料。在卡西亚诺夫发表这一谈话后，俄检察机关宣布解冻尤科斯石油公司股票。

　　阿布拉莫维奇俄罗斯第二富豪。在霍多尔科夫斯基被捕以后，阿布拉莫维奇被认为很可能是政府的下一个目标。尽管他行事低调，远离政治中心，但他收购英国切尔西足球俱乐部的行为早已惹怒了不希望本国资金外流的俄罗斯官员。俄罗斯国家杜马经济政策和企业委员会副主席弗拉基米尔·尤金上周末向俄罗斯总检察长提出正式诉讼，对一大批企业家和官员进行指控，其中就有阿布拉莫维奇。冯绍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