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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梦魇 肆虐非洲(图)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02日14:31 扬子晚报
  昨天,是世界艾滋病日。艾滋病就像一颗火星,在非洲社会这堆干柴里,引发起熊熊烈焰,让数以百万计的人们殒命。

  梦魇成为现实

  试想想这样一种生活吧:

  早晨你起了床,和三个小孩吃了早饭。其中一个已注定要在婴幼儿期夭折。你丈夫在300英里外谋生,要两年才回一次家,在这期间,他到处和别的女人睡觉。以致他来家时,你的每一个性交动作都面临着生命危险。你去干活时要经过那座屋子,一位10多岁的少年,正在看顾着年幼的妹妹们,他们没有任何生活来源。而另一户人家的女主妇,因为要丈夫使用避孕套,被辱骂为婊子,昏头昏脑一顿痛打后,给扔在大街上。那里正躺着一名奄奄一息的男子,他无法去看医生,上诊所,去买药,没有食物,没有毯子,甚至还听不到一句温和的话语。

  干活时你和同事聊天,而另外一名伙伴已病入膏肓。你们窃窃私语谈论起一位朋友,她承认自己染上了瘟疫,结果被邻居们用石头打死。在工余时间里,你每周六都要去参加葬礼。上床睡觉时,你担心那些和你同龄的人,他们恐怕活不到40岁了。你,你的邻人,你的那些政治领导人和社会名流,对这一切仿佛熟视无睹,无所作为。

  在撒哈拉沙漠以南的整个非洲地区,这场梦魇已实实在在成为现实。“艾滋病”一词很少有人愿意提及,在这场致命的浩劫的原点地带,最为登峰造极的悲剧就是,有如此众多的人们不知道或者说不愿知道,正在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艾滋病毒正无情地横扫这一片大陆,这是非洲大陆迄今为止遭遇的最严峻的考验,寥寥可数的几个人正竭力来对付这场可怕的浩劫,而社会上的其他人们将目光转向了别处。在拥挤的医院病床和树林中孤零零的棚子里,鲜血和肌肉正从病人的骨头上丝丝剥离。停尸房里塞满了尸体,上层的尸体将下面的那些躯体上的面孔挤压得失去了模样。草草堆起的坟包让大地裹上了累累伤痕,一处处坟墓上不见姓名,也不见号码。形单影只的孤儿,正在悲泣早早失去了父母,悲泣兄弟姐妹已在风中消散。

  受害者们不会疾呼苦楚,医生和讣告不会提及这位无情杀手的名姓。蒙羞受辱的家人深居简出。领导者们躲避着责任。铁板一样的沉默预示着这种疾病的胜利:否认并不能让病毒退避三舍。

  发达国家大体上也在保持沉默。非洲的艾滋病,从来就没能像其它“苦差”——有时甚至是次要一些的苦差那样,得到西方世界的充分反应。我们只付出了一星半点的关注,在国际大会到来时将聚光灯打开,随即又将其关闭。好心的捐助者在行善,各国政府也承认必须采取更多的动作。但如果正在发生的这一切真的发生在西方,那我们作出的努力将何其不同。

  错综复杂的瘟疫

  现在你看到了病人、死者和孤儿的情景。你听到了骇人听闻的数字:最新感染者的数字,死者数字,得不到照顾的病人的数字,注定要蹈死而如幽灵般四出晃荡的病人的数字。

  但要理解艾滋光顾非洲大陆而带来的全面恐怖,我们还是去会会南非德班港化名为汉巴拉莉的女子,弗朗西斯镇上的男孩法勒(化名),津巴布韦布拉瓦约自称为桑蒂韦的女人,和长途卡车司机奇科卡(化名)。当你听说了笼罩在这些垂死挣扎的人们周围的羞愧、耻辱、无知、贫穷、性暴力、移动人口、乱交、政治上的麻木和可怕的沉默,你会开始明白艾滋病是怎样以它的致命毒性,夺走非洲大陆数以百万计的生命的。作为衡量这种沉默的一个尺度,一些当事人请求我们不要公布其真实姓名,以保护其隐私。

  从他们的故事中可以得知,当一种疾病跳跃出医疗系统的制约而侵蚀整个国家机体,感染的不只是一个个的个体而是整个社会时,会出现何种情形。当艾滋病毒迁入人类体内后,它和失败的社会、经济和政治机制纠缠在一块,演变成了一场错综复杂的瘟疫,从而加速了病毒的蔓延,并阻碍着有效性干预的进行。

  我们来到了非洲大陆南端紧邻的三个国家——博茨瓦纳、南非和津巴布韦;这里是艾滋瘟疫中心的核心地带。在近10年的时间里,这些国家承受了一场无声无息的感染入侵,即将到来的大难方方面面都掩藏于其中。而现在无所不在的死亡场景,正在揭示这场浩劫的令人目瞪口呆的规模。

  非洲艾滋病和其在美国的流行并无多少相似之处。在美国,艾滋病仅仅威胁到高危人群,而且通过深入的教育、得力的政治举措和昂贵的药物治疗,成功地对其进行了控制。而在非洲,艾滋病酝酿的是达尔文“适者生存”说的悖论。在这里死去的,不是那些最最脆弱而是最健康的人们,成年人被裹挟而去,剩下的只是些老弱病残。你无法辨别哪些人属于高危人群:所有性生活活跃的人,都面临着危险。那些毫无知觉地从母亲身上传染的孩子们也是如此。几乎没有哪个家庭能幸免于艾滋病毒的魔爪。大多数人不明白自己是怎样和何时染上病毒的,许多人不知道自己已感染,而那些知道已感染而躺着等死的人许多不会将真相告诉任何人。对于这些艾滋病人,非洲无力提供治疗。

  他们即将死亡,死于肺结?恕⒎窝住⒛阅ぱ住⒘〖玻烙谌魏我恢肿钕韧黄破渖硖迕庖呋频募膊 6涫烤」芤压诶淇幔赡芑乖对侗坏凸馈U饫锶匀幻挥写蠊婺5陌滩《炯觳庑卸焊腥韭手饕菰懈局邪滩《靖霭咐醇扑恪U庑┕宜劳鲋っ鳎⒉唤塘腥胨酪颉D戏潜壤胀永谴笱А鞍滩⊙芯恐行摹钡穆昀觥た死鑫嫠担骸拔颐怯涤械娜魏问荻际遣豢煽康摹H魏稳硕际窃诓虏狻!?

  致命的肺结核

  图格拉渡口家庭护理计划中的309号病例,现在正在有人用木板拼就的床上剧烈地颤抖,一张磨损了的床单一直拉到了他鼻孔底下。他皮肤红热,眼睛灼亮,带着结核病人的细微呼吸。他孤零零呆着,正在扑簌掉土的泥墙之内寒冷刺骨。他的窝棚位于穆辛加山顶上,虽然山岭山顶雨打风吹,和草原景色壮美,足可以让健康的人心驰神往,但我们称其为库马罗的这名22岁青年,尽管自己并不知情,但确实已患上艾滋病,因而他的目光看来更多地体现了自己内心纯粹的恐惧。

  在能开口说话前,他的喉咙被喘气时的一阵阵痉挛攫住。剧烈的痛楚挤压着他的胸膛,呼吸变成了浅浅的喘气。呕吐症状今天要好些了,但便秘迫使他蜷起了腿,他太虚弱了,无法去外面“放松”一下。他记不清自己病了多久了,反正是“很长时间了,也许有6个月了”。他知道自己得了肺结核,相信这仅仅只是肺结核。当我们问他为何病得这样厉害时,他说:“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一点。”

  但恐惧从来没有离开他的眼睛。他曾在约翰内斯堡的一家理发沙龙里上班,住在一处便宜的郊区男客客栈里,有过“几个”女朋友。他了解客栈里的其他年轻男子,他们也时不时地生病。当他们像他这样病重而再也无法工作时,便拖着脚步回到像穆辛加这样的乡村里。不过库马罗不愿去的地方就是医院。“为什么去那里?”他说,“你在哪里生病,最后就死在哪里。”“他说得对,”托尼·莫尔博士说,“我们没有对付艾滋病的药物。因此许多的医院都告诉他们,你得艾滋了,我们没法帮你,回家等死吧。”在图格拉渡口掌管着一家有350张病床的医院,就是他沿着灰尘扑扑的小道将我们带到了这里。“除非能得到治疗,否则也无人愿意接受检查,”他补充说,“如果可供选择的只是知道真相而又得不到任何帮助,他们宁愿不知道。”

  攸关生死的无知

  在这里和遍布于非洲乡村的家庭里,那些垂死的病人说,正在折磨他们的家人和邻居的疾病,只不过是他们永恒的贫穷所带来的司空见惯的后果。要不就是巫术在作怪。你干下了什么坏事,因而着了魔。邻居们的嫉妒侵蚀了你的身体。你惹恼了你先人的灵魂,他们因而在诅咒你。南非的一些人相信:这种疾病是白人引入的,目的是在种族隔离结束后来控制黑人的人口。

  对于艾滋病的无知仍然是深远的。但因为频频进行着的葬礼,南部非洲人不能不意识到,在这当中潜藏着更成系统、更凶险的东西。每周星期六,通常还有星期天,邻居们一路跋涉前往公墓,为那些突然间比老人还更容易逝去的年轻人和中年人送葬。那些家庭会说,杀害儿子、妻子、婴儿的,只是肺结核、肺炎、虐疾。但德班家庭护理志愿者布西·马格瓦兹说:“现在你开始可以听到真相了。在教堂里,在墓地里,他们会说,‘对,她是死于艾滋病’。哦,即使死者家庭不愿承认,但人们也在谈论它了。”

  这场瘟疫之所以变得失去了控制,无知要算是生死攸关的问题。调查表明,许多的非洲人现在开始知道,有一种叫做艾滋的疾病能通过性传播,它是无法治愈的。但他们认为,这种危险不会落到他们头上。而他们这一点模模糊糊的知识,并不能导致他们性行为的改变。当还很少有人公开谈论这一疾病时,你轻易就明白为何有如此之多的人仍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存在。饥荒、战争、绝望的暴力,种族仇恨,日复一日的贫困,矿井里和路上的凶险,非洲人一直被如此众多的危机所困扰,艾滋病的迟缓危险就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了。

  走投无路的“贱民”

  承认艾滋已入体,将被人们视为恶魔。汉巴拉莉51岁了,正患艾滋病。她的哥哥也一样。但她承认了,而哥哥没有。但在位于乌姆拉兹镇肮脏街道上的破破烂烂的娘家里,她的母亲守着儿子,护理他,保护着他,完全否认他除了肺结核外还有其他病因,而汉巴拉莉声称,弟弟身上已出现艾滋病的明显迹象。承认真相的汉巴拉莉被扫地出门,最初是从自己家中,然后是社会。

  汉巴拉莉曾在德班作家仆,多年来忠诚地将全部工资寄给母亲。她有过好多次恋爱,生育了4个孩子。“我爱最后的那位男子,”她回忆说,“他走后,我就再没有过恋人了,也没了性生活。”那是1992年,但她已感染艾滋病毒。

  1996年,她病倒了,雇主将她送到一位私人医生那里。医生诊断不出她的病症,于是帮她验了血,发现她携带了艾滋病毒。“我希望我那时死了就好了,”她说,泪珠从深陷的脸颊上滴落,“我问医生有没有药,他说没有。我又问他‘难道你就不能让我活下去吗?’”医生束手无策,只好打发她走。她说:“我无法面对这个字眼。夜间我辗转难眠。我坐在床上,苦苦思虑,苦苦祈祷。日日夜夜我见不到一个人。我追问上帝,这到底是为什么?”

  汉巴拉莉的雇主连她的确切病情也没问,就将她解雇了。在好几个星期里,她一直无法鼓起勇气来告诉任何人。然后她告诉了孩子们,他们既羞愧又惊恐。随后她又更为艰难地告诉了母亲。母亲为此大为光火,因为如果女儿再不能工作,她就要损失钱财。她大发雷霆,命令女儿从家中滚出去。当女儿不愿离开时,母亲威胁要卖掉屋子,来摆脱女儿。然后木栅栏将女儿的房子隔开来,让她沦为贱民,孤孤单单地呆在一个狭窄黑暗的空间里,那里没有窗户,只有薄薄的一扇门通向过道。汉巴拉莉必须挣个一文半文钱来养活自己和孩子们。她在房子里摆了一架售货车,卖些啤酒、香烟和糖果,只有那些胆子大的人才敢来买东西。她说:“有时他们会来买,有时不买,我就是靠这个过活。”

  母亲不愿和她说话。德班城前来看望汉巴拉莉的家庭护理志愿者马格瓦兹说:“如果你的家人都不接受你,那更别说其他人了。”当汉巴拉莉贸然走出屋外时,邻居们呵斥她,顽皮的孩子抢她的钱包,孩子们嘲弄她。她自己的孩子也厌倦了她的病症,不愿再帮助她了。她悲叹说:“当我无法起床时,他们也不给我带点吃的东西。”有一天,当地的年轻人闯入她的房中,诅咒她是巫婆和娼妓,并且殴打她。当她报警后,年轻人又杀回来,威胁说要烧掉她的屋子。

  但只是母亲的拒绝,才最让汉巴拉莉最伤心。她抽泣着说:“她在为我弟弟掩藏着病情,但她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呢?”她的手不停歇地摩挲着覆盖在薄如纸张的躯体上的被子,说:“我知道她不会好好收埋我的。我知道在我走后,她不会照顾我的孩子们的。”

  没勇气面对真相

  加布拉尼·沙巴斯愿意公开自己的姓名,但是,他担心弟弟因此受到连累。他在卡瓦朱库纳塔尔地区的一所学校教书。他说,这里的人们都知道艾滋病无处不在,但是没有人愿意公开谈论它。他凝视着山上的几座茅屋,他的家就在那里。“据我所知,这里就有20个人死于艾滋病。但是,没有一个家庭说过他们的亲人患的是艾滋病。其实,他们都知道,只不过他们故意隐瞒而已。”

  在艾滋病的问题上,沙巴斯的家庭也不例外。沙巴斯的弟弟也是一名教师,前几天,他由于患了重病,无法再继续工作下去,于是从德班(南非东部城市)回到家里。开始时他说自己患的是肺结核,但仅仅6个月后,他服用的药物就无法遏制他的病情继续恶化了。沙巴斯的妻子娜玛莎是一名护士,她怀疑弟弟患的是某种更严重的疾病。最后,沙巴斯询问医生,他的弟弟到底患了什么绝症,但医生说需要保密,不能告诉他。沙巴斯说:“我的弟弟没有勇气告诉我真相,我也没有勇气去问他。”沙巴斯的眼睛盯着弟弟的房子,看起来很悲伤。

  肯尼迪·福格瓦是一个志愿者,他是一名医生,虽然已过中年,但显得很有活力。他坐在博茨瓦纳的弗朗西斯小镇一家空荡荡的诊所里,该诊所是由美国援建的,主要为病人提供血液化验服务。福格瓦一直在考虑如何打破当地对于艾滋病的沉默态度。弗朗西斯的艾滋病感染率高得惊人,但是当地人一直拒绝承认艾滋病的存在,原因是艾滋病和性有关。福格瓦说:“我们从来不对外人透露诊断结果,但是一旦人们来过这个诊所,他就受到当地人的鄙视。”非洲人认为凡是与性有关的任何事都应该保密。“如果是一个男人来我们这里,那么人们会说他乱搞;如果一个女人来这里,人们就说她淫荡。如果有人公开承认自己得了艾滋病,那么他就会受到鄙视。”

  比勒陀利亚大学的玛丽·柯如评论说:“非洲人认为假如你得了艾滋病,那么你一定做了坏事。艾滋病在这里代表一种不道德的生活。羞于谈论性的习俗似乎比生命健康更重要。我们没有坦率谈论性的习惯,因此也就没有办法讨论艾滋病。”福格瓦他们试图通过发宣传材料,举办年轻人的聚会,发放免费避孕套等措施改变这种局面,但是,他们不理解非洲这种视尊严高于生命的文化价值观。柯如指出:“人们没有勇气走出来说,‘告诉我我的艾滋病严重到什么程度了。’人们更没有勇气去治疗这种疾病。也许以后会改变吧。”柯如叹息着说。莫尔是南非的一名医生,他告诉记者:“我从来不在病人的诊断书上写艾滋病,我一般写脑膜炎或者痢疾。这是可以查阅的东西,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病人家属会非常痛恨医生的。”几年前,医生们甚至被禁止在医疗文件内提及艾滋病;现在,他们可以在病人的病历上记录艾滋病的血液化验结果,以此来保护那些健康的人。莫尔等医生还在说服医院在病人的死亡证明书上公开写明艾滋病。

  卡车司机的“本能”

  在当地,男人们都要到外地工作,有的还要经常越过边境。这种流动性加快了艾滋病的传播。路易斯·奇科卡是第一个承认这一点的受访者。奇科卡是一名卡车司机,他长年累月开车行驶在博茨瓦纳的高速公路上。那条路长350英里,中间穿越荒无人烟的丛林,这里是150万人的家园。历史上,它曾经一度带来大量的采矿者来开采博茨瓦纳丰富的钻石资源。现在,它是卡车司机们的大陆交通线,他们从南非运载货物,一路到?锓侵薮舐街胁康厍虼耍馓趼废呖梢猿谱鞑┐耐吣傻木蒙摺5窍衷冢哺钡厝舜戳税滩 ?

  奇科卡把他的18轮卡车停在弗朗西斯镇路边一个肮脏的旅店旁,弗朗西斯是非洲大陆贸易的交汇点,但同时那里的成年人艾滋病毒携带者高达43%。奇科卡是一个乐观的中年人,在12个小时的辛苦工作之后,他还是精神抖擞。他已经在高速路上跑了两周了,下周四他才能到达目的地刚果。奇科卡今年39岁,有三个孩子,已经是一名有12年驾龄的司机了。他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点燃一支烟,奇科卡开始洋洋得意地谈起和性有关的话题。他指着远处站着的一个女人说:“我们把这些当地女人称作‘婊子’。她们总是呆在这里为司机提供‘短暂服务’。”“什么是短暂服务?”奇科卡解释说:“就是很快地让你射精的那种。我们一般到那边的树林里去做,有时候就干脆在卡车里解决。一般每次花不到3美元。”

  奇科卡朝一个坐在一堆纸箱边的女人点头打招呼,他告诉记者:“我们喜欢找这些人,她们是女商贩,带着几盒子水果或者卫生纸、玩具之类的东西,在路边拦车,希望司机免费载她们去外地。她们总是主动找我们,我们私下商量给她们搭载货物,这是一笔没有现金的交易,她们用肉体来补偿我们。”奇科卡也承认这是不健康的做法,容易得病。但他辩解说:“天哪,我在外面跑了几周。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需要性。”

  奇科卡最喜欢的是“干燥性交”。在撒哈拉以南地区,为了取悦男人,女人坐在放了漂白粉或盐水的盆里,或者在阴道里塞上收敛性的药草、烟草或者化肥。阴道里的组织细胞于是开始肿胀,而自然润滑剂就被消除了。随之而来的“干燥性交”对于女人来说是痛苦和危险的。阴道柔软的内壁很容易被擦伤。“干燥性交”扩大了女性感染艾滋病毒的危险,在每次的性交中,其感染的危险是男子的两倍。奇科卡说,女人可以为提供“干燥性交”而索取更多的报酬,通常约合6-7美元,这已足够支付一个孩子的学费,或者够吃一个星期了。

  奇科卡知道乱交会将传染病带回家,然后传染给自己的妻子;他知道如果得了艾滋病是要死的。可是,他又说:“艾滋病的确很恐怖,不过,性是人的本能,它不像吸烟、喝酒那样可以强行戒掉。”

  在当地,数以百万计的人过着和奇科卡同样的生活,他们离开家乡的妻儿子女,到外面的世界去拼命赚钱。夜晚,他们住在偏僻的小旅店里,很多男人挤在一起睡。在寂寞与无聊之中,他们很容易去找妓女,很多人由此染上艾滋病。回家后,他们又把艾滋病传染给毫不知情的妻子。在非洲南部地区,这种典型的传播方式是如此普遍,以致许多乡村的感染比率与城市不相上下。

  精英阶层也难逃

  假如艾滋病仅仅在卡车司机等贫困的下层人中传播,那么非洲的艾滋病形势也不至于像目前这样严峻。可惜的是,在受过教育的中上层群体中,比如士兵、医生、警察、教师还有政府官员中,艾滋病患者的数量也相当多。由于南非实行的公务员制度常常使人们在遥远的地区工作,他们有钱,但是长期没有妻子陪伴。于是,花钱寻找妓女就成了一件常事。结果就使艾滋病逐渐在这个国家的精英阶层中扩散。

  沙巴斯很担心他所在的地区没有足够的教师,最近几个月,他已经参加了六名教师的葬礼,他们都是他的同事,他们都死于艾滋病。但是,在葬礼上和私下里,没有一个人提到艾滋病三个字。沙巴斯说:“南非的教师是艾滋病感染率极高的一个群体,但他们一般隐瞒自己的病情,直至被疾病夺取生命才为外界所知。”

  对于教师来讲,寻找性伙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在农村,很多妇女需要钱,她们有时候也用这种方式来换取免交子女的学费。更有甚者,学校里的女学生也被牵扯进来,而且很多女生以此为荣,很多女生还向自己的同伴吹嘘这种经历。

  可悲的妓女

  在津巴布韦南部城市布拉瓦约,我们采访了一位“性工作者”。她指引着我们把车开到了市郊一块芦苇丛生的地方。她可不想让邻居们看到她接受了采访。她很担心家人发现她是个妓女。她让我们叫她桑蒂韦。那天她在市中心的街头等“客人”的时候穿了一件连衣裙,打扮得端庄得体。其实大多干那事的妇女,在昏暗的街头游荡的时候都是这样着装的。没有人穿迷你裙,没有人穿紧身衣,你看不到裸露到肚脐的人。不管从哪个角度讲,津巴布韦都是一个讲究端庄得体的社会,人们对从事性交易的人很反感,也讨厌在公共场合裸露身体。

  但这根本不能阻止桑蒂韦选择一种“较为省力的方式”,使自己过上舒适的生活。1992年当她对于找工作几乎彻底绝望的时候,她以非法途径溜进了南非。她在约翰内斯堡的一家饭店里清扫地板。在那里她意外地遇上了一个从自己家乡来的厨师。他也是非法进入南非的。他们有了两个女儿,然后他们结婚了。但一天晚上上班的时候他中枪倒地。

  她把他的尸体带回家埋葬了。然后她被送到丈夫的亲人那里接受“净化”。“净化”是当地的习俗,就是赋予死者的兄弟以权利甚至是义务,去和死者的妻子同房。桑蒂韦在1998年的艾滋病毒测试显示阴性,这表明她没有被感染。但如果她是阳性的话,这种“净化”仪式就会理所当然地成为传染艾滋病的媒介。

  丈夫的亲戚们想要收养她的两个孩子,因为他们自己的都已经死掉了。他们还想把她嫁给一个远居丛林的老叔父。她逃走了。桑蒂韦孤身一人,渐渐绝望。“我不能让孩子们饿死”。一天她遇上了一个中学同学,“她告诉我她是个‘性工作者’。”她对我说,‘为什么你还遭这个罪呢?让我们找个来钱快的地方吧。’”桑蒂韦垂下了头:“我去了,我很害怕。但现在我每晚都去。”

  每天晚上日落的时候,她就往手提袋里塞几个安全套,去同科卡罗大街,那里有钱的“客人”很多。每天晚上10点之前她会准时回家,这样她就省掉了叫出租车花的钱。桑蒂韦告诉家人她上的是夜班,“做一次我会赚200块(合5美元),”她告诉我们,“有特别服务的话收费还要高些”。

  每个“客人”她要用两个安全套,有时3个。一般都是拿了钱就走。一晚上赚足了1000到1500津元之后,她就会回家。她比我们看到的那些住在简易棚户里的邻居们钱要多一些,她有足够的钱买电视,给孩子们买羊毛衫,晚餐还可以吃肉。她低声说:“我感到很可耻。”她已经不去教堂了。“每天我都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不干这种职业。答案是,只要我能够找到工作……”她的声音在无望中变得没了声息。“就眼前来看,我没有别的选择,毫无选择。”卡车司机苏赫卡非常坦率地说:“她们提供性服务来挣口饭吃。他们没有男人,没有工作,但她们有孩子,他们要吃饭啊。”

  桑蒂韦有两个从事性职业的朋友患了艾滋病,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除此之外,她们还能做什么呢?“我只是希望我不要得上艾滋病。”实际上,在这里随便性交根本就是平常事儿。妓女只是那些承认自己以此来赚钱的人罢了。到处都是婚前性行为,到处都有人以此为乐。不仅有夫妻间义不容辞的性交,还有它的反面:滥交。还有交易性的性交:把性交做礼物。有私通的性交,有和多个伴侣进行的性交,不一而足。艾滋病的本质就是由于有人以乱交为乐。

  很少有男人知道自己得了艾滋病,而且得病的大都拒绝去检查。那些怀疑自己测试呈阳性的人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如果我已经得了的话,我就要到处跟人睡觉。我不会再得一次了吧。

  但是女人最有可能在全面感染艾滋病之后很快丧命。这里面的根本原因不仅仅是性,而且还有权利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妻子、女朋友甚至妓女在男人提出性要求的时候都很难说不。是文化,传统,还是男性的支配地位与女性的从属地位在起作用?其实这都无关紧要。

  免费安全套没人用

  格特鲁得的头皮已成了半透明的,隐约可见的头盖骨显示着她遭受的巨大痛苦。很显然,病就在她那薄薄的松垮垮的皮肤里。皮肤下面血管在微微颤动。带状疱疹已经弄瞎了她的左眼,她的左半边脸也疤痕累累。

  虽然只有39岁的年纪,她看上去倒像是70岁了。她的口中已经长了让她极端痛苦的口疮,她的喉咙已经麻痹了,现在她的喉咙都可以吞下一把汤勺或是滚烫的热粥。由于不断得疟疾,吃下去的营养物质都流失了。

  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抓挠另一边脸,她的另一边脸也已经起了一大片鳞状皮疹。她认为把自己的病告诉世人不是件可耻的事。“我一定要告诉大家。”她说。

  格特鲁得被抛弃过3次。19岁的时候她就给男朋友生了一个儿子,但他不久就带着孩子离她而去。第二个男友在1994年使她怀上了孩子,但当他们的患着艾滋病的女儿生下来的时候,他愤而离去。

  医生说这是她的错,所以她一直责备自己,因为在活着的两年里孩子一直备受煎熬。格特鲁得从未告诉医生孩子的父亲还跟其他女人睡过,“虽然我相信是他把病传染给了我,”她说,“但是我不敢说。”现在,她说:“我的心早已属于他,我再也不会有其他男人了。”

  格特鲁得乞求亲戚们收留她,但当她告所他们她得的是什么病之后,亲戚们都异口同声地谴责她。他们把她当成家里的苦力,告诉她永远也不能碰他们的食品或是炊具。他们给了她一个碗和一把勺子,专门给她用。几个月之后,他们就将她赶了出来。

  在德班的一个简陋的小镇上她坐在纸板房里的床上,这床还是别人捐赠的。这就是她的整个天地了,这个没有窗的小房子里,有一张床,一条床单,一条毯子,一套换洗的衣服,一个小炉灶。但是她根本就没钱买石蜡来给收容所工人送来的食物加热。

  她不得不到山下取水,上厕所。现在一家学校要把那片地收回去,把它建成一个操场。她现在正担心如果那样的话,她还能住哪。

  格特鲁得一次又一次地抓着自己的面颊,“我一次又一次地祈求上帝,”她说,“我在这间房子里如此孤单,就让他带走我的灵魂吧。”

  像格特鲁得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接受要服从男人的教育。特别是在性方面,男人永远说了算。女人对于如何改变性行为的状况无能为力。

  即使是女人想保护自己,她也做不到:如果男人的性要求被拒绝或者女人提议用安全套时,殴打配偶对于他们而言简?本褪羌页1惴埂!罢嬲哪腥恕贝硬挥冒踩住K韵肴谜煞蛴冒踩椎呐耍匦敫畹俟痰慕晒勰钭鞫氛?

  一个来参加完艾滋病治疗培训班的护士在回家后,建议丈夫用避孕套。丈夫立即拿了一个锅,用刀子大敲一气,他把所有的邻居都喊了来。

  他用刀子指着妻子说:“下午4点到现在她都去哪了?为什么她突然会提出这种要求?20年都过去了,为什么她现在要什么安全套了?”

  做教师的沙布斯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他深知艾滋病的危害。但让他用安全套的时候,他也变得怒发冲冠。“哼,”他说:“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虽然免费的安全套大量发放,还是很少有人用。

  关于避孕套,在当地有各种骇人听闻的谣言。人们说,一旦你带上它,你就没法勃起。他们还说,免费的安全套不安全,它们都过期了;或者说安全套里有很多病菌,它们到处散布艾滋病。也有人说,外国政府在他们捐献的安全套上打上眼,非洲人就是这样得病的。

  第17号婴儿床

  在夸祖鲁纳塔尔长老会教医院简陋拥挤的儿童病房的17号床,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瘦弱小女孩。在她只有短短三年的生命中,几乎没有一天是完全健康的。现在她的皮肤开始萎缩,看上去就像一件过大的衣服套在身上一样。当医生让她坐起来找静脉抽血时,她细微得像嫩枝一样的骨头几乎不能支撑她坐直。

  医生原准备在她臂膀上的静脉里插输液管,但她的静脉已经坏得不能用了,医生只好去探察她头上细线一样静脉。为了让她头上的静脉突起,有人用橡皮圈扎紧她的头,她像一只受伤的动物一样蜷缩在那里。看到针头在女儿的太阳穴上抽血时,在一旁观察的母亲的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小女孩每次举起她无力的小手想要拂去痛楚时,母亲都轻轻地把它放低下来。就这样,一滴滴的,医生在5分钟里才采集了1毫克的血样。

  17号婴儿床上的孩子患有肺结核、鹅口疮、痢疾、营养不良和严重呕吐。那瓶血样透露了她真正的病因——艾滋病,但这病因并没有写在病例上,她母亲说她也不知道女儿为何病得这样严重。她用自己的奶哺乳了孩子两年,而在断奶后,就发现孩子无法吞咽任何固态食物。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母亲一直认为是食物出了什么问题。现在孩子正遭受如此众多症状的折磨,母亲不得不将孩子带往医院,而这些生病的孩子很少还能活着回去。

  她希望孩子能好点,她祈祷孩子能好点。像所有在医院陪护小孩的母亲一样,她定时充满慈爱地换脏尿布,抚平床单,往小孩了无气力的嘴唇里喂一点营养物,逗她,让她茫然痴呆的面部透出一丝笑容。她的丈夫平时住在约翰内斯堡的低矮的营地里。他一年回来两次。25岁的她听说过艾滋病,但不知道它是通过性传播的,也不知道是她自己还是丈夫感染上了。她现在害怕这个孩子很快就会死掉,她怕再怀孕,但更怕和丈夫提起这件事,她羞涩地说:“他不会同意的,他永远不会同意再也不要孩子的。”

  32岁的德贝茨博士是一位来自比利时的志愿者。在图格拉渡口的两年里,她充分了解到母婴传播HIV的循环,是多么地难以打破。48号病房门总是转个不停:病童进来,拿一点基本的抗生素、维他命和食品;回家一个星期或一个月;然后又像以前一样病着回来了。她说,大多数孩子在一两年里就会死掉。但是她相信,如果她能够有条件真正地精心照料这些孩子,那么他们能够活得更健康一点、时间更长一点。这些病歪歪的小孩常常三个人挤在一张婴儿床上。“但非常令人沮丧的是,我们除了可怜的一点医药外,再没有更多的时间、钱或设备。”本身就携带HIV病毒的南非法官埃德温·卡梅伦,写了很多文章,谴责南非在处理艾滋病这种迅速传播的疾病时“令人痛苦的无能”。最明显的是,邻国博茨瓦纳正利用国外捐赠的资金和药品,发放300兰特一剂共28剂的抗母婴传播艾滋药物,而南非政府声称无法支付这笔费用。南非上一届总统的发言人曼卡拉纳甚至公开暗示说,这些小孩的母亲已经注定要死了,所以再花钱保护这些小孩实在得不偿失,“我们并不需要一代孤儿”。

  然而,南非每年出生的7万携带HIV的婴孩,使用另一种只要4美元的便宜药“奈韦拉平”,就可以免于感染。然而南非政府借口“奈韦拉平”的“毒”副作用不明,顽固地拒绝批准或者资助使用这种药,除非厂家答应连续捐赠这种药。不过现在这种药物总算最终开始在该国最先进的医院里分发,不过最初将限量分发。

  17号婴儿床的母亲对于药物的潜在副作用并不关心。她坐在地板上,一边摇着摇篮,一边反反复复哼着:“好起来吧,孩子,好起来吧。”她的孩子呆滞地盯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好惨啊,好惨啊,”母亲叨念着说。三天后,这孩子死了。

  孤儿们处境绝望

  失去父母的孤儿,只不过给非洲传染病增加了另一个复杂的系数。在弗朗西斯城外脏兮兮的国王镇上,17岁的帕勒成为三兄弟的头儿已有两年了。他生下来就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不久前死于艾滋病,这个可怜的孩子所拥有的,仅仅是一间粗糙的水泥房子,没有门,窗户上也没有玻璃,没有家具。三兄弟衣不蔽体,睡在裹起来的毯子上。在那间也算是厨房的房间里,两个石蜡炉子和当月的食物一起放在脏兮兮的地板上:4棵大白菜、一袋橘子、一袋土豆、三袋面粉、一些发酵粉、两罐油和两盒牛奶。紧挨这一堆脏兮兮的塑料桶的,是粉状的米和面,那就是他们这个月的主要的救命粮了。两块肥皂和两筒手纸也必须用一个月。这些东西就是帕勒刚刚从分发“孤儿救济品”的社会服务中心领回来的。

  即使母亲得病以前,他的童年生活就异常凄惨。他说,母亲靠“做小买卖维持生计”支撑家庭,收入从来就十分微薄。他的二弟被车子撞倒,落下了身体和精神上的残疾时,他母亲就用保险费建了这间房子,这样她至少有一样值钱的东西能留给她的孩子。墙建起来了,她也就病倒了。帕勒必须给她洗澡、喂食,照料不能动的她。但她仍担心她死后,农村的穷亲戚会设法偷走这间房子。她写了一份遗嘱,并让帕勒藏起来,将房子传给孩子们。

  在她的遗体还放在地上等待掩埋时,亲戚们就公开争论怎样把房子卖了分钱了。帕勒将遗嘱递交给地区专员办公室,不让母亲娘家人抢走他的房子。亲戚们于是说,好啊,你要是男人的话,就自己照看你的两个弟弟。从此,他们对这些孩子不闻不问。帕勒说,“就当我们根本不存在似的”。现在,他替别人看房子、烧饭、洗衣拖地、买东西,以此谋生。

  孩子们对未来很绝望。帕勒毫无目的地踢着秃墙,说“实在糟糕透了”。他不得不弃学,目前没有工作,也可能永远不会有工作。“我没有放弃希望,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希望。”

  孤儿在非洲通常是以传统方式来照顾的:由亲戚领养。有些地区仍然这样,但像帕勒住的社区,孤儿太多了,以至于亲戚家也根本养不起,扔下了成千上万的孤儿无人管。

  现在许多孤儿都必须自己照料自己,挣扎着求生。失去父母更加重了这些孩子养家糊口的负担。大多数孤儿陷于贫困、失学、营养不良、被排斥在社会之外和精神的苦痛之中。权宜之计是设法从远亲、好心的邻居、国家那里得到一些救助,或者自己乞讨或偷。孤儿们目前的绝望处境,让他们与任何美好的未来无缘。布拉瓦约附近一位艾滋孤儿营的法律顾问说:“他们(孤儿们)从来就很少能成功谋生。”由于没有受过教育,女孩们去卖淫,大一些的男孩非法移民到南非,放任小一点的孤儿在街头流浪。

  国际社会的努力

  在非洲这部分土地上,每一天都令人十分压抑:对于所有这些已死或注定要死的人来说,目前仍然没有什么改变能让他们看到希望。纳塔尔大学讲师麦德拉纳说:“非洲比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加漠视艾滋病。”冷漠的严重后果还在扩大:感染人数飞升,漠视加速了死亡,知识和行为间的裂缝加宽了。假如艾滋病继续肆虐非洲,由此引起的灾难将比现在严重得多。人口死亡会打击这个地区脆弱的经济,破坏民间社会,引起政治动荡。

  为避免那种可悲的局面出现,善良的人们每天都在做好事。例如莫尔博士,他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和资金,在夸祖鲁纳塔尔成立了一个广泛的自愿者家庭护理组织。马格瓦兹和其他几十人一起,在以德班为基地免费照看病人。而帕特丽夏·巴克文尼亚用自己的热诚,而不是金钱,在佛朗西斯镇成立“亮星”孤儿照顾组织,去帮助像帕勒这样的青少年。还有无数人投入他们的时间和感情,来帮助减轻南非的艾滋病困境。

  但这些努力只能帮助成千上万人;它们还不能改变整个潮流。这个地区陷入了两重困境之中:不治疗,HIV携带者会染病死掉;不预防,感染传播无法得到遏制。非洲目前没有可行的方法来打破这一恶性循环,除非改变每个人的性行为——但这一切现在还没有到来。现在缺少的基本要件是领导力量。无论是该地区的有能力的富国,还是发达国家的领导人,都不愿承担领导责任。

  相对富裕、教育相对完善的南非,多年来可悲地犯下了错误。种族隔离刚一结束,艾滋病就开始入侵,经历了巨变的政府忽视了这个问题。有关开展全国性的教育行动,也在一出闹剧般的音乐剧上耗费了数以百万计的资金。之后,当地推出的一种不成熟的“神奇”药物,被证明是由工业溶剂制造的,最终以耻辱而终。这些丑闻使政府不再赞成任何花钱多的计划,导致1998年做出不给妇女提供艾滋病防护药的决定。津巴布韦也饱受领导无力之苦。博茨瓦纳采取行动的意愿越来越强,但他们的资源主要都靠外国援助。

  艾滋病所造成的问题是如此的深入与复杂,以至于所有的社会——他们的和我们的——都必须联合起来,才能对付它。这些国家太穷,无法医治自己。能打破这种恶性循环的药,这里买不到,除非制药公司能找到生产便宜药的方法;除非富国买单,任何必须开具处方并监控复杂的“鸡尾酒疗法”的卫生系统都无法运转。如果要有疫苗,西方国家必须资助其开发,并将它提供给穷人。对付这场瘟疫,需要的不只是各个国家,而是整个国际社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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